企業踐行社會責任對技術創新的
——基于我國上市公司的經驗數據 影響研究

（副教授/高級會計師）（沈陽職業技術學院 遼寧沈陽 110045）

一、引言

當前我國經濟尚處在“三期疊加”階段，經濟減速換擋特征明顯，要素的規模驅動力減弱，拉動經濟增長將更多地依賴于技術創新，應充分發揮創新對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乘數效應”。多年來，我國企業依托于國家的宏觀經濟政策取得了高速發展，但粗放的發展方式帶來的環境與資源壓力以及各相關方自身意識的增強使得企業的社會屬性日益凸顯。企業只有增強社會責任意識，切實履行社會責任，維護利益相關者權益，才能從根本上轉變我國的經濟發展方式，實現經濟、社會、環境的可持續發展。“技術創新”著眼于企業的內生動力，“企業社會責任”著眼于企業的外部環境，二者從不同角度探討了經濟新常態下我國企業的發展路徑問題。企業全面履行社會責任不是簡單的慈善行為，而是實現創新和提升競爭優勢的潛在渠道。然而現實情況是我國大多數企業仍將研發、創新投入局限在技術、制度安排層面，將承擔社會責任視為防治污染、節能減排等綠色環保行為，人為割裂二者關系，沒有形成社會全景下企業創新的戰略理念。本文通過實證檢驗揭示利益相關者視角下二者之間的關聯性，探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是否有助于推動技術創新，試為當前我國企業推進創新驅動戰略提供一個新的視角。

二、文獻回顧

企業積極承擔社會責任與不斷追求創新能力具有互補性，對企業社會責任（CSR）很多方面的投入最終都會對企業在產品上的技術創新起到促進作用（Mc Willians and Siegal，2000）。 Mac Gregor&Fontrodona（2008）以加泰羅尼亞、巴斯克地區、倫巴第大區及蘇格蘭西部等歐洲四個地區作為研究樣本，發現企業履行社會責任與技術創新活動二者之間存在良性互動，前者對企業投入并實現產品、服務上的創新具有促進作用。Carrasco and Buendia（2013）提出將積極承擔社會責任的行為融入企業文化可以推動創新機制的形成，確保企業的創新投入，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

國內學者分別針對“技術創新”與“企業社會責任”領域，在消化、吸收國外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結合我國現實情況進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但大多著眼于探索二者對財務績效、企業價值機理方面的影響與作用，涉足二者關系層面的研究并不多見。朱乃平、朱麗等（2014）選取2009—2011年我國高新技術企業混合時間序列數據為研究樣本，通過兩階段投資決策模型，實證檢驗了研發投入和企業社會責任因素對財務績效的協同影響。結果表明，一方面，R&D投入對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實現長期財務績效有積極影響；另一方面，企業履行社會責任也對技術創新投入正向作用于提升長期財務績效發揮了明顯的調節作用。梁彤纓、金鎮城等（2016）基于2009—2013年我國493家上市公司的1 132組非平衡面板數據，通過建立多元混合回歸模型，觀測企業研發投入與企業社會責任之間的關系，以及企業性質對二者關系的影響。結果發現企業履行社會責任與企業的研發投入顯著正相關，這種積極的影響在民營控股上市公司中表現得比國有控股上市公司更為顯著。

三、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開放型技術創新已成為現代企業不斷改善創新能力的主要途徑，是全視角、全過程的吸納創新要素，可以實現企業價值的提升，其創新范疇涵蓋所有利益相關者。企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可以強化與利益相關者各方彼此間的關系，如滿足內部員工的獲得感、提高外部客戶的滿意度、改善企業在公眾和政府間的聲譽等，進而激發員工革新產品和服務的意愿，提升客戶在企業尋覓新產品開發機會中的重要作用、增進企業與供應商之間在產品研發中共同合作的關系等。因而，企業承擔社會責任可以拓寬其在創新過程中激發創意的渠道，擴大創新源的范圍。

（一）股東責任與技術創新。股東是企業自有資本的投入者，其利益與企業的經營效益息息相關，所以對股東的責任是企業最基本的社會責任。企業承擔對股東的社會責任，一方面，要求企業能夠持續有效運轉，實現企業價值最大化，使股東的投資能夠獲得預期的回報；另一方面，企業要及時公開披露真實、準確、完整的信息，降低信息不對稱給股東利益造成的影響。現代企業兩權分離，“過度投資”“尋租”等行為導致代理成本上升，企業的經營績效下降，最終使股東的利益受損。企業積極履行對股東的社會責任，確保股東投資的安全性和收益性，不但可以贏得股東對企業的投資信心，而且可以吸引外部潛在投資者向企業注入資金，寬松的資金環境為企業的技術創新活動提供了經濟基礎。基于此，文章提出假設1：

假設1：企業承擔對股東的社會責任有利于提升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

（二）債權人責任與技術創新。技術創新需要企業持續投入資金予以支持，但當前投入與未來成效很難準確匹配，投資需求往往超過了企業自身的資本積累，資金不足是當前阻礙我國企業開展技術創新活動的最重要因素，這就需要企業開辟舉債融資等渠道獲取外部補充資金。企業對債權人的社會責任主要體現在遵守債務合同條款規定，確保債權人資金的安全性和收益性。企業積極承擔對債權人的責任不僅可以獲得債權人的信任，以便債權人追加投資規模，而且由此在公眾中形成的良好信譽度可以吸引更多的外部投資者，從而化解企業自有資金不足、資金周轉失靈的窘境。資金支持是開展技術創新的必要條件，同時還會增強企業決策層推進創新驅動戰略的決心，進而不斷改善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基于此，文章提出假設2：

假設2：企業承擔對債權人的社會責任對提高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有積極作用。

（三）企業員工與技術創新。當今世界已經從工業型社會過渡到知識型社會，企業對人才的依賴程度不斷加深，企業之間的競爭除了依托傳統的資本規模以外，人力資源的作用愈加突出，打造一支具有專業素質的技術團隊是企業不斷推陳出新的決定性因素。企業承擔對員工的社會責任，包括向員工支付有競爭力的薪酬、設計優越的福利計劃、創造更多的學習與深造機會、打造良好的工作環境以及關愛員工生活等，可以提高員工對企業的忠誠度，激發其實現自我價值的責任感，尤其表現為員工研發能力的提升，從而促進企業的技術創新，提高產品附加值，同時還能吸引更多的科技人才進入企業。在企業中，具有共同愿景和目標、彼此信任、嵌入多樣化信息網絡的團隊更具創造力。因此，員工是企業創新的內生源動力，對員工積極履行社會責任，有利于激發其技術創新能力。基于此，文章提出假設3：

假設3：企業承擔對員工的社會責任正向推動企業的技術創新。

（四）客戶與技術創新。隨著社會的發展，消費者自身的責任意識不斷增強，消費行為不僅僅是個體行為，還要考慮其對自然生態、社會倫理道德等諸多方面的影響。因此，企業應積極承擔對消費者的社會責任，通暢與客戶的交流關系，精準獲取來自買方的產品需求等市場信息，推動企業進行改造創新。對客戶的社會責任主要表現為向消費者提供高品質、生態健康的產品，隨時把握客戶的需求動態，建立完備的產品售后服務體系等。注重消費者需求的企業，能夠對所處的市場環境以及市場需求結構進行正確評估，確保企業技術創新的方向。有效的售后服務系統可以及時反饋客戶對企業產品、技術等的具體訴求，確保企業創新的效果。因此，履行對客戶的社會責任能夠使企業通過消費者的信息反饋確保按照市場導向進行創新活動，提高技術創新的成功率，不斷擴大企業的經營收入。基于此，文章提出假設4：

假設4：企業承擔對客戶的社會責任與企業技術創新呈正相關關系。

（五）供應商與技術創新。當前，供應商與制造商之間的關系打破了基于產業鏈上下游的單一銷售關系，已發展成為相互依存的戰略合作關系，形成了蘊含競爭潛力的供應鏈。隨著供應鏈管理理論不斷被廣大企業接受并運用，為提升新產品開發效益，降低新產品開發風險，充分利用企業的外部資源，越來越多的制造商開始協同供應商研發新產品、新工藝，形成共同尋求市場利益的戰略聯盟。供應商需要與制造商共同思考如何滿足顧客需求，形成供應商與顧客之間的依存關系。由于技術創新對企業的驅動作用日益凸顯，企業千方百計地想要提高自身的技術創新能力與效益，基于當今互聯網技術、網絡化組織結構的構建與供應鏈管理思想的興起，合作共贏的開放式創新模式已成為現代企業技術創新的主要途徑。通過與供應商的合作，可以控制要素成本，獲取規模經濟，減少新產品的上市時間，搶先占領市場。基于此，文章提出假設5：

假設5：企業承擔對供應商的社會責任與企業技術創新呈正相關關系。

（六）政府責任與技術創新。企業進行技術創新，既要具備科研基礎和大批創新人才等內部因素，也要依托有效的政策機制等外部因素。企業主動承擔對政府的社會責任，合法經營，依法納稅，遵守政府制定的環保等有關法律制度，積極配合、支持政府，從而建立良好的政企關系。政府則通過稅收、財政等方面的政策傾斜來鼓勵、引導企業的技術改造升級，促進科技成果轉化。例如打造財稅激勵機制，對致力于技改創新的企業，在所得稅和流轉稅等方面給予一定比例的減免優惠；建立財政補貼機制，加大各級財政部門對企業改造升級的扶持力度；強化金融服務，出臺政策鼓勵商業銀行對技術創新企業予以支持；簡化政府前期審批流程，下放給企業更大的自主權，根據市場指引替代政府計劃進行技術改造升級等。基于此，文章提出假設6：

假設6：企業承擔對政府的社會責任有利于企業技術創新。

四、研究變量與樣本選取

（一）研究變量。本文的關鍵研究變量是技術創新、企業社會責任。其中，技術創新是被解釋變量，其計量大致可以分為投入、過程和產出三類指標，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企業間的可比性，本文采用研發投入強度作為計量技術創新水平的指標。考慮到實證評價的效果，本文參照Blanco（2013）的定義，以企業當期研發投入占企業總資產的比重作為反映技術創新水平的量化指標。企業社會責任是解釋變量，評價方法主要包括聲譽指數法、內容分析法、環境指數法、第三方評級法等。考慮到數據的公開性、客觀性以及我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制度環境的成熟度，本文采用內容分析法來衡量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情況。將每股社會貢獻值的構成因素作為量化指標，幫助社會公眾全面了解企業為其利益相關者及整個社會所創造的價值。根據上交所對于每股社會貢獻值的定義，其計算方法是每股收益加上每股增值額，其中“每股增值額=（納稅總額+員工費用+利息支出+公益捐贈-因環境污染等造成的其他社會成本）÷公司股本總額”。控制變量方面，結合已有研究，控制了企業規模（SIZE）、盈利能力（PROF）、資產負債率（LEV），此外，還控制了企業性質（NAT）及年度（YEAR），變量定義如表1所示。

表1 研究變量定義一覽表

（二）樣本選擇。本文關于上市公司的相關財務數據來自銳思金融研究數據庫（RESSET），每股社會貢獻值具體數據由筆者根據以上財務資料手工計算整理。本文以2013年1月1日之前在滬、深主板上市的公司為研究樣本，根據以下原則對樣本公司進行篩選：（1）基于金融類公司自身的特殊性，剔除此類觀測值；（2）剔除經營方面出現異常的ST或PT類公司；（3）剔除在觀測時間跨度內含有異常值（資產負債率小于0）的公司；（4）剔除觀測時間跨度內數據缺失的公司；（5）為了避免其他市場造成的影響，剔除發行A股同時發行B股或H股的公司。根據上述原則，最終得到1 318家非金融類上市公司作為有效研究樣本，以樣本公司2013—2016年的面板數據為基礎，分析我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對技術創新的影響。

五、實證設計與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由表2可知，研發支出占總資產比重（RDI）的均值為 0.0194，中值為 0.0158，標準差為 0.0197，說明樣本公司的研發投入水平普遍偏低，相對于公司規模來說并不匹配。樣本公司對股東履行社會責任的平均值為0.2990，標準差為 0.7010，極大值為 16.5856，極小值為-5.8772，極大值與極小值之間的差異較大，但離散程度并不高。樣本公司對債權人履行社會責任的平均值為0.0251，中值為0.0135，說明債務融資總體規模偏低，反映了當前我國企業股權相對集中在控股股東手中、債券市場尚不發達的現實。樣本公司對員工履行社會責任的平均值為0.1273，對客戶履行社會責任的平均值為0.7428，對供應商履行社會責任的平均值為0.6567，對政府履行社會責任的平均值為0.0569，最大值為0.6656，最小值為-0.1044，跨度相對比較大。

表2 樣本描述性統計量

（二）相關性分析。從表3來看，各解釋變量基本上與研發強度高度偏相關，從而保證了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分析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推進技術創新的可行性。企業履行對股東的責任、對員工的責任、對供應商的責任與創新強度在1%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說明假設1、假設3及假設5通過了檢驗；企業履行對債權人的責任、對客戶的責任、對政府的責任與研發強度在1%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與本文假設存在差異，說明以上假設未得到實證支持。但partial相關性檢驗的結果對研究變量間關系的說服力有限，還需要通過構建多元混合回歸分析模型進一步驗證研究假設。另外，公司規模、財務風險及盈利性、企業所有制類型等變量均表現出顯著相關，說明了控制變量選擇的可靠性。

表3 partial相關系數表

（三）多元回歸分析。為了檢驗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構成因素如何影響技術創新，本文構建如下回歸模型：

其中，εit為未解釋變量部分。考慮到數據的截面與時間序列的差異，本文運用混合時間序列截面回歸方法，以篩選后的1 318家樣本公司2013—2016年的Panel Data數據為基礎，利用STATA 11.0、SPSS 18.0軟件實證檢驗我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對技術創新的影響。

表4 多元線性混合回歸檢驗結果

從表4來看，F統計量為112.83，總體回歸模型在1%水平上顯著，調整后的R2為0.2162，說明模型整體的擬合效果可以接受。進一步進行穩健性檢驗，多重共線性分析結果顯示所有解釋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VIF）均小于3，說明本文所建立的多元回歸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自相關檢驗通過了SPSS 18.0軟件設定的時間序列變量，主要參考指標Durbin-Watson值為1.8219。異方差通過了STATA 11.0軟件中的estat hettest檢驗，Chi2=3 470.72，在1%水平上顯著。另外，以研發投入作為被解釋變量，回歸結果基本一致，確保了回歸模型的穩定性。

從檢驗結果可以看出：（1）對股東履行社會責任的（SCR）回歸系數為正，并與技術創新高度相關，說明我國企業對股東履行社會責任普遍能夠促進企業創新力的提升，股東的利益與企業的發展息息相關，企業取得預期收益會增強股東的投資信心。一方面，理性的股東倡導企業的技術創新，謀求企業長久、穩定的盈利能力；另一方面，股東的資金支持為企業的技術創新奠定了物質基礎。（2）對債權人履行社會責任（LCR）與技術創新顯著負相關，與假設相反，這可能是由于我國上市公司“一股獨大”的特殊股權結構造成的，股權高度集中導致公司治理和約束機制無法有效發揮作用，上市公司的融資決策權被少數大股東所掌握，大股東的利益趨向決定了上市公司的股權融資偏好。（3）對員工履行社會責任（ECR）顯著正向影響技術創新，與假設一致，充分驗證了人才是企業創新的動力源，提高員工的工資福利，保證員工的利益，進行必要的人才培養和教育，使員工為企業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提高員工自我實現意識，可以很好地激發其創新的潛力。（4）對客戶履行社會責任（CCR）與創新能力顯著負相關，與本文假設相反。這反映出當前廣大消費者對國內產品的心理定位：產品附加值低，以勞動密集型初加工產品為主，消費者主要關注價廉物美。有效供給不足反映了企業對客戶的社會責任缺失，產品創新的著眼點并沒有建立在對客戶需求進行分析的基礎上。（5）對供應商履行社會責任（PCR）的回歸系數為正，但不顯著。這可能是由于我國企業并沒有與供應商形成相互支持的戰略伙伴關系，企業只想更大程度地免費占用供應商的資金，侵占了供應商的部分利益，表現為對供應鏈上游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不力。（6）對政府履行社會責任（GCR）與技術創新顯著負相關，與假設相反。這反映出我國企業更加關注對政府履行社會責任對企業流動性產生的影響，忽視了國家出臺的簡政放權和優化企業營商環境等一系列改革取得的實際成效，缺乏對企業獲得感的正確引導。另外，政府推進企業技術創新、轉型升級的切合度還不夠，缺乏具體的、有實質性的鼓勵企業創新的舉措，財政資金投入規模有限、實施形式單一。

控制變量方面，公司規模（SIZE）與創新能力顯著負相關。我國大型國有控股企業為改革開放做出了巨大貢獻，創新不足有其歷史原因。負債水平（LEV）較高的企業更傾向于提高技術創新能力，但表現得并不顯著，這說明企業雖然認同這種促進作用，但當前更關注財務風險。盈利水平（PROF）越高越有利于企業創新，這也從企業層面驗證了履行對股東的社會責任有利于技術創新。企業的性質（NAT）與技術創新負相關，但不顯著，非國有企業歷史包袱少，研發投入束縛小，相對來說創新積極性更高，但現實是我國民營企業等非公性質經濟體較國有企業并未表現出實質性不同，普遍缺乏創新力，缺乏經濟全球化條件下的創新渠道。控制變量并非本文關注的重點，只是為了幫助更好地觀測解釋變量的影響力。

六、結論與局限性

本文實證結果表明，我國企業對股東、員工履行社會責任，對企業提高技術創新力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承擔對供應商的社會責任并沒有表現出對企業技術創新顯著的助推性；而對債權人、客戶及政府履行社會責任與企業技術創新行為顯著負相關。不難看出，我國企業對履行社會責任推進技術創新還停留在企業內部關系層面，對著眼于利益相關者視角、謀求企業外部資源提升技術創新能力的開放式創新理念的認知度還不夠，這是未來需要努力的方向。本研究的不足之處在于未將企業因環境污染等造成的其他社會成本因素納入社會責任內容中，主要原因是本文的數據來自于企業對外公布的財務報表，而以上內容（如排污費）無法從企業公開資料中獲取，目前也很難從任何一家研究機構獲取類似信息。但隨著我國“費改稅”的推進，環境稅已經替代排污費開始征收，未來基于以上內容的研究將更加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