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務運動教學應強調其對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啟示

劉旭芳 王明安

“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學習黨史、國史，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把黨和國家各項事業繼續推向前進的必修課。”[1]自1840年中國開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同時，也開啟了中華民族復興之路的艱辛探索。雖然在中國共產黨成立前的80年，中國社會各階級對國家出路的早期探索都是以失敗而告終，但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尤其19世紀60年代到90年代的洋務運動，畢竟是中國近代化的開始,客觀上促進了中國民族資本主義的發展。《中國近現代史綱要》（簡稱《綱要》）關于“洋務運動”①，主要介紹了“洋務事業的興辦”和“洋務運動的歷史作用及失敗”兩大內容，對于這些內容的教學，尤其應注重洋務運動對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啟示。

一.國家主權獨立是現代化的政治前提

洋務運動主張“師夷長技以自強”，興辦了許多近代企業，開始了中國近代化之路。但在半殖民地社會的中國，沒有國家主權的獨立，在外國資本帝國主義侵略和控制下，關稅自主權、內河航行權、鐵路修筑權、礦山開采權、工廠設置權等等全部喪失，靠引進西方近代技術興辦起來的中國第一批近代企業，因未能獲得獨立自主正常發展的環境，自然是開不出花，更結不出果的。例如，洋務派企業中經營較好的開平煤礦，最終是被英帝國主義分子利用八國聯軍的戰亂機會騙奪了去。又如，輪船招商局在遭到外國軍事入侵時,不僅不能幫助國家抵抗外敵，反而要投靠外國勢力保全產業，而尋求這樣“保護”，無異于與虎謀皮。可見，國家主權不獨立,單靠引進外國近代技術，發展近代企業，實現中國資本主義工業化，這根本只能是一種幻想，這樣的近代化之路，只能使中國成為外國資本主義的商品傾銷地和原料供應地，成為西方資本主義大國的附庸。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華民族以嶄新的姿態屹立于世界東方，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工業化、現代化之路，到20世紀70年代中期，我國已建立起了獨立的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經濟安全、文化安全、網絡安全等成為新時代國家主權的新內涵。今天，中國自身的發展程度和國際地位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中國已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中國人民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民族復興道路上，更要堅決捍衛包括國家主權在內的國家核心利益②。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多次強調，我們決不能犧牲國家核心利益，任何外國不要指望我們會拿自己的核心利益做交易，不要指望我們會吞下損害我國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的苦果。[2]近年來，我國堅決捍衛我國南海主權，也是要捍衛我國對南海各種資源的有效利用權利；積極應對美國挑起的中美貿易戰，也是要捍衛我國經濟發展權利。

二.解放思想是現代化的思想條件

近代化簡單來說就是資本主義工業化，但英法等國的西方資本主義工業化是建立在文藝復興運動的思想大解放之后。這些國家崇尚民主和科學，商品經濟意識濃厚，為資本主義興起和發展奠定了思想基礎。雖然洋務派相對于頑固派而言，其思想是比較解放的，其觀念較新的，他們認識到了西方“船堅炮利，技術精良”，因此產生了學習西方“器物”的決心。但由于洋務派與頑固派具有相同的階級本質，他們的思想、觀念從一開始就打上了階級局限，不敢徹底否定封建主義，堅持“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即“中體西用”）。洋務派領導人物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等人堅持，“中國文武制度事事遠出西人之上,獨火器萬不能及。”“祖宗之法不可變”，“寧可亡國，不可變法”。封建主義倫理常綱占統治地位，宗法等級迷信思想盛行，重農抑商觀念頑強存在著。所以，洋務企業是封建衙門式的管理，采取的官督商辦和官商合辦形式，至于修鐵路、開礦山,在封建衛道士眼中,則是毀百姓田廬墳墓,對鬼神不敬，以致出現了中國自建的第一條標準軌運貨鐵路——唐（唐山）胥（胥各莊）鐵路“馬拉火車”的荒誕事件。正是這些“中體”成為了捆綁“西用”的一條條繩索，注定了洋務運動必然失敗的命運，因此，中國近代化，首先要徹底地思想大解放，更新觀念，打破習慣勢力和主觀偏見的束縛。

思想解放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也是一個不盡的過程。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確立后，經1978年的思想大解放，實現了工作重心的轉移，走上了改革開放的發展道路，又經1992年思想大解放，突破了對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體制的傳統觀念，走上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道路。今天，正走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道路上的中國，需要進一步解放思想，把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實際相結合，形成新的行動指南。因為經過改革開放40年的發展，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變化，所處的國際環境有了許多新變化，這就需要我們轉變觀念，用新的理念和辦法應對、解決前進路上的新情況、新問題。黨的十八大以來，形成的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提出的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國家治理現代化理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外交新理念……這些都是新時代條件下理論探索的積極成果，是中國走向現代化強國關鍵時刻的又一次思想大解放。

三.全面深化改革是現代化的必由之路

社會是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統一，上層建筑總是服務于經濟基礎，當一個社會的經濟基礎已經成為腐朽沒落的經濟基礎時，這種上層建筑的服務作用就會阻礙生產力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對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大清王朝來說，社會進步既需要變革經濟基礎，更需要變革上層建筑，因為晚清政府還在極力維系著封建的經濟基礎，最終阻礙了社會生產力的發展，這也是近代中國落伍的主要原因。正如毛澤東指出，中國近代歷次反侵略戰爭失敗的原因：“一是社會制度腐敗，二是經濟技術落后。”[3]并且，前者又是最根本的原因。但洋務運動并不是從根本上、從社會制度上來探求中國的出路，不敢否定落后封建制度、尤其是腐朽沒落的封建上層建筑，想單純地通過學習借鑒資本主義生產力來“自強”、“求富”，須知資本主義先進生產力是不可能在封建主義的桎梏下充分發展起來的，其結果只能是以失敗而告終。洋務運動中建立起來的號稱“亞洲第一”的北洋水師在甲午戰爭中全軍覆沒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洋務運動的失敗說明，社會的發展進步是社會各方面，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等的全面發展進步，社會革命是全面的革命。雖然今天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是基本適合我國生產力發展的，我國不需要進行徹底的社會革命，但我國現有的許多體制機制卻也嚴重地限制了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制約了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發揮。我國要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需要改革，并且是全面的改革。正如習近平指出，“改革開放是當代中國發展進步的必由之路，是實現中國夢的必由之路。”[4]“改革開放是一場深刻而全面的社會變革……每一項改革又都需要其他改革協調配合。”[5]我國今天的全面深化改革，是包括深化經濟體制、政治體制、文化體制、社會體制、生態文明體制以及黨的建設制度等各方面的改革。

四.先進階級及其政黨的領導是現代化的根本保證

實際上，洋務運動是一個學習資本主義先進生產力的過程,這一過程從理論上來講應該由先進階級——資產階級來領導,但中國資產階級在洋務運動前期還沒有誕生,這場學習運動的發起者——奕、曾國藩、李鴻章等人都是朝廷重臣，是中國封建地主階級的代表，而在洋務企業經營管理中產生的中國資產階級，也主要是官僚買辦資產階級，民族資產階級力量極小。正是因為是封建地主官僚倡導的這樣一場自救運動，其階級局限性就不可避免的顯現出來。第一，因為洋務運動的直接目的是為了鎮壓太平天國等農民運動，為了挽救清政府的統治危機，因而群眾對洋務運動是褒貶不一，又因為洋務運動沒有一個明確的綱領和發展近代工業的規劃，而是一個先發展近代軍事工業再到民用工業的探索過程，再加上封建衙門式的管理方式和壟斷經營，抑制了民族資本的投資熱情。第二，在封建統治集團內部存在洋務派與頑固派的差異，頑固派對洋務運動是百般阻擾，另外滿族地主和漢族地主間在興辦洋務事業上,互相傾軋掣肘之事時有發生。第三，洋務運動實為地方官員推動，洋務企業的地域性、官僚從屬性和家族親緣關系，決定了洋務企業最終難成大器。

洋務運動的失敗告知，近代化需要代表先進生產力的階級的領導，需要一個健全、有力的領導核心。中國共產黨成立90多年來，中國共產黨始終代表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把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事業不斷推向前進。今天，我們要走好分兩步走到本世紀中葉建成社會主義現地化強國的新時代長征路，只有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才能凝聚中國力量，進行偉大斗爭、推進偉大工程、建設偉大事業、實現偉大夢想。

注 釋

①《中國近現代史綱要》是我國高校本科生必修的一門思想政治理論課，其第二章“對國家出路的早期探索”的第二節是“洋務運動的興衰”。

②2011年9月，中國政府發表《中國的和平發展》白皮書，指出中國的核心利益包括：國家主權、國家安全，領土完整，國家統一，中國憲法確立的國家政治制度和社會大局穩定，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基本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