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貢 說 紂

□ 西 倉

史說，孔子有三千弟子、七十二賢人。而孔子眼里的得意門生，仿佛只有顏回。顏回給我的印象，是對老師畢恭畢敬，也有些唯唯諾諾。子貢就不一樣，他說過這樣一句話：“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就是說，紂王的不善，不像傳說那樣厲害，只是君子恨之，才把天下一切壞名聲都歸到他身上。

胡適曾提出一個概念，叫“箭垛式的人物”，比如黃帝、周公，“上古有許多重要的發明，后人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只好都歸到黃帝的身上，于是黃帝成了上古的大圣人。中古有許多制作，后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創始的，也就都歸到周公的身上，于是周公成了中古的大圣人”，后來的包拯也是類似的圣人。這些人物就像草船借箭橋段里的那些草人，所有載著“美好品德”的箭，都一股腦射到了他們身上。而很多所謂“惡人”，其形象也是如此被塑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