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弱市更要智買

文：馮善書

投資專欄作家，南方經濟智庫研究員

藝術品市場的弱市行情雖已延續幾年，但今年不管是做一級市場還是二級市場買賣的同仁，或許都有一種入寒入冷的感覺。

剛好最近股市、樓市都同樣承受著不同程度的下行壓力，尤其是A股2018年10月18日跌破2500點重回四年前的行情，在不同投資板塊的疊加效應影響下，市場的悲觀情緒變得更加濃郁。好在搞藝術品收藏的人“玩票者”多，心理素質都杠杠的，所以圈里邊最近喊“跳樓價”的有一些，但真正喊“跳樓”的沒見到。

對買家來說，行情滯弱給心理帶來的最大折磨是，對未來的趨勢走向無從判斷。盡管大家手里可能還掌握一些現金，但是兩只腳不是站在市場的底部而是半山坡上，前面霧氣重重根本看不到那是上山還是下山的路，所以不敢把手里的資金冒然投出去。不可否認，隨著國內藝術品行業建設的不斷發展完善，越來越多的投資客認同并開始把藝術品視為一種投資工具。但與股票有點不一樣的是，藝術品的變現渠道還沒有那么豐富便捷，甚至比房地產的變現還要困難一些。因此，在弱市環境下到底該不該買，就更值得投資者去理性分析。

買還是不買？現在市場還存在觀點分歧：否定的人認為，當前國內藝術品市場的交易不透明，機制還不成熟，投資者在把握機會的時候心態切不要盲目。當前市場的價格行情是否會在下行通道上繼續前行還不明確，上游的藝術家和運營商合力防守的心態也還比較堅固，如果把握不準，一方面很可能抄到半山腰上，另一方面則不見得會買到真正有收藏價值的東西——弱市面前賣家普遍惜售，很多精品可能暫時會退出市場，這種情況下，投資者最需要謹慎的是花錢買回一些劣質藝術品。這類沒有任何藝術和收藏價值的東西，就算不要錢送給你，也要考慮會不會在家里占地方。而肯定的人則認為，機會是跌出來的，搞投資就應該有一種逆向思維，行情好不見得機會就好——當圈里圈外的人都熱血沸騰看好一樣東西，甚至連菜市場的阿姨都兩眼發光、擼起袖子要跟風進入的時候，反映的是所有社會閑散資金的欲望都已經充分調動起來了，行情也已經開始到頂，實際也是莊家準備套現的高位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沖進去高位接盤，極有可能馬上就會套住，因為主力買家一走，場內必定是滿地雞毛。與此相應的是，行情不好也不見得機會不好——投資界有句名言，成功的投資者永遠是在寂寞中等待，在熱鬧中清醒，在瘋狂中退出。因此，應該拋掉那種一夜暴富的幻想，而應該腳踏實地地做好知識和經驗積累，在黎明前的混沌中、別人還在沉睡的時候就要爬起來，去尋找那些還沒有被別人發現的洼地。

其實，筆者是贊成第二種觀點的。所以弱市的時候我走路都是低著頭的，不是看手機，而是看地上有沒有錢撿——我始終相信，成功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同理，天上不可能掉餡餅下來，最好的機會只會留給那些最上心的人。當然，悲觀論者所持的把握機會切不可盲目的提醒也應該重視。因而，弱市底下怎么買，仍然是擺在投資者前面最重要的課題。

就算在賣方急迫想要資金回籠的壓力下，他們也不會胡亂推倒市場規則來自救，而仍然會采取一些具有一定策略性和迷惑性的組合措施來促銷。在市場上滿目“跳樓價”之類的誘惑下，筆者主張，投資者還是要淡定，至少要讓自己的判斷標準回歸價值本位，有點貪小便宜的心態不可恥，但也要切忌以價論貨，不能見到什么便宜的就買。畢竟一分錢一分貨，藝術家和經營家割肉救市總不會把命給你的。

那么何謂價值本位呢？若僅從投資的角度來說，當然要買那些保值功能強和流通性好的東西。所以核心還是變現的問題。一件作品能不能買，就它在市場或圈子內的變現難不難。如果不用散布虛假信息或找人做局就可以隨時找到人接盤，那這類作品大多值得去買。當然，也有人從純藝術的角度出發，認為有些作品現在變現不了不代表將來變現不了。筆者不否認收藏必須以時間換空間，但關鍵在于變現的周期到底要多長，資金成本有多高？如果成本高于收益，甚或收益是不確定的，那么，這筆投資的風險就值得你去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