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鳥》與《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比較

■黃玉平／南昌大學共青學院

《根鳥》與《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都稱為“成長小說”。“成長小說將撤銷舊有的兒童文學概念的種種限制。她將引起大量從前的兒童文學必須截住而不讓其進入的話題。”比一般的兒童文學內容豐富深刻。

一、兩本小說情節和構思上的相似之處

（一）流浪與成長

內容上很多相似之處。圣地亞哥渴望云游四海，而成為牧羊人。因為夢中的寶藏，而開始了追尋。他首先得到了父親的支持。撒冷王是圣地亞哥的精神導師，他告訴男孩這是他的“天命”。男孩開始了尋寶的旅程，戰勝了途中的重重困難。來到了夢中的金字塔前，最終知道了寶藏的所在，獲得了寶藏和愛情。根鳥夢見大峽谷和女孩紫煙，開始了追夢。在追夢的過程中，他也得到了父親的支持，父親的認為這是“天意”。“天意”這個詞文中多次出現。根鳥以夢為馬，經由荒漠、河流、山川、平原，度過一個又一個的春夏秋冬，歷盡了艱辛與磨難，終于到達了大峽谷，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兩本小說都是少年成長寓言。“其目的就是讓每個人都尋覓并找到他的財寶，而后力求變得更好，超越以往的自己。”

（二）追夢與愛情

愛情也是夢想的一部分，是人生追求的天命中的一部分。在沙漠綠洲牧羊少年第一眼見到女孩法蒂瑪，就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愛情。真正的愛情猶如實現天命，猶如生活“長生水”和“點金石”。愛情和夢想相輔相成。根鳥最初的夢里就有一個叫紫煙的美麗少女。夢是朦朧愛情的開始，也是少年成長的一個象征。紫煙是夢里的，米溪的秋蔓是真實的。根鳥與女孩秋蔓接觸有少年的特有的羞澀和敏感，他與秋蔓兩情相悅。這大概是少年根鳥的初戀。一段時間安逸生活后，根鳥開始想起了被丟棄的夢想。終究還是要離開，選擇繼續追夢。

戰勝精神上的惰性、孤獨、迷茫，經歷情感的風雨，少年才能心智上成熟。根鳥最終戰勝自我到達夢中的大峽谷，一個鮮花盛開的地方，白鷹盤旋的地方，實現自己的夢想。他一定也找到了自己的愛情。

二、《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與《根鳥》不同之處

第一，人物性格不同。兩本小說的主人公經歷很相似，都具有少年的共同點，比如有天真、誠懇和充滿善意、渴望改變。但成長環境和性格不同。圣地亞哥具有冒險精神，他把自己當成冒險家。當自己被欺騙，經歷危險，甚至可能死亡時，他想即使就這樣死去，他也看過了“絢爛的煙花”，也值得。因而圣地亞哥積極、自信，順應天命。小說中他非常幸運。根鳥的開始就是憂傷的，紫煙在峽谷等待他的拯救，使命和責任和愛使他上路。根鳥具有憂郁的特點，經歷種種苦難，體驗了更多的孤獨和痛苦，經歷了父親死亡和愛情失去，最終到達了大峽谷。根鳥令人同情。

可以說在哲理意味濃厚的故事中，圣地亞哥具有西方少年的冒險勇敢渴望財富與愛情的特點；根鳥具有中國“那個時代”少年的堅韌憂郁承受苦難和追求夢想的特點。他們的故事是少年人生的寓言，他們的精神歷程是所有少年精神歷程的寫照，兩個形象都有勵志作用。

第二，敘事策略不同。《牧羊少年》的另一個名字《煉金術士》，故事雙線進行，明線寫到少年尋寶的故事，暗線寫煉金術士的故事。少年歷險尋寶的故事也是精神人格煉金的過程。 小說大故事中穿插多個小故事，比如第三類煉金術士的故事、水仙與湖泊的故事、馬大和妹妹瑪麗亞的故事，老人的兩個兒子名言的故事，故事意義豐富。在講到具體的人的時候也有故事，比如玻璃店老板等，使得道理在故事中展開，意味深長。在講述故事同時，小故事和格言大量插入，一度中斷故事進展，敘事上顯得比較簡單，但具有濃厚的哲理、象征、隱喻，故事很勵志，但也具有比較強的說教味。

《根鳥》更著重尋夢之旅的考驗，從一個個的經歷中讓我們看到少年根鳥的遭遇與心理轉變，沒有作者的說教。從夢見大峽谷開始，到找到大峽谷結束，更偏重于敘事描寫。小說加入鄉土、村鎮等地域優美風景的描寫。曹文軒非常明確地認為“美感與思想同樣重要”，“沒有美感就沒有讀者”，秉承作者一貫的作風，《根鳥》的語言優美，善用比喻等修辭手法，凸現優美與苦難，憂郁的審美情懷，使作品帶有鮮明的悲劇色彩。

第三，結尾方式不同。《牧羊少年》少年從劫匪頭領的口中知道了寶藏的所在。回到自己的故鄉，也是故事的起點，在他牧羊時常去的那間廢棄的小教堂里的無花果樹下找到了寶藏。結尾十分巧妙，具有豐富的內涵。財寶就在自己的故鄉，就在牧羊少年每天睡覺的地方。財寶就在你的身邊，但只有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能明白這個道理，經歷成長和成熟才能發現財寶。《根鳥》的結尾留有余地，根鳥找到了開滿百合花的峽谷，白色的鷹盤旋，作者沒有繼續寫下去。告訴我們根鳥已經找到了，實現了夢想。根鳥頭埋在百合花中痛哭。小說沒有再寫紫煙，畢竟故事本身的象征和虛構意味特別強，不適合實寫，只好虛寫。

牧羊少年有濃厚的神秘色彩，根鳥是中國小說，具有田園氣息，同時也具有象征和苦難的審美色彩。兩本書有許多的相似之處，也在人物和風格上表現出鮮明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