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泉
我坐在椅子上, 椅子
能否承受肉體和精神雙重的重壓
(它應該也有痛感)
那么什么是過去呢什么能夠成為過去
那么來無蹤去無影又作何解釋
傾盆大雨在椅子上, 我的目力正好可以
翻過對面的窗戶看見兩棵搖動的樹
一棵向左傾斜, 一棵竟然朝右
就像對于混凝土路面上長出的小草
有時可以驚呼奇跡
有時又覺得不過如此甚至熟視無睹
也就是說生活中的許多不確定
恰恰被兩棵樹或一叢草固定下來了
我不相信過去過去也不曾挽留我
但我相信一把椅子、 一扇窗、 兩棵樹或
一叢草組成的命運共同體
它是一座懸崖, 也是一個
裝滿空氣的空瓶子
是我有生以來一直所處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