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子
泉聲說山外有人掄板斧,
你沉浸于墨點,
心思還沒有轉空。
終于理解古人的畫意,不發光的墨點
吃掉了光陰、房屋和依附于時代生活的人。
畫外音的砍柴人不過是為浮云提供畫框,
這樣,櫟樹才會沿著山脊小跑,
就像回到一個人的前生。
四月,混亂的,
一會兒是酒,吐舌頭,血液的樹
攀上城頭。一會兒是書
擠壓著手寫,咬牙的字獲得短暫的傾心。
馬尾松展開半坡的夢,
山羊角為馬齒莧描紅。而礦工不喜歡
平坦的路,他坐在疙疙瘩瘩的
心事上,懷念根本就不理解的大人物。
一會兒,雨點坐上出租車,
司機說,太近,不打表了。
你沒反對,你已經習慣了病床上的顛簸,
在你還有理智的時刻,
放棄了“去他媽的”,一切的譬如。
追憶就是限速,紅燈你敢闖,但我說的
不是交通,而是左臉的泥坑。
一會兒,烏云屏閉了信號,
村婦的朗笑在荊棘叢,她彎腰的柴堆上,
大悲之后,你有一百個耳朵
在櫟樹林里生長,
她一生的路可能長不過縣城。
這是也不打表的后果?
山野的風吹向南宋,王在下棋,
樵夫應答著漁父,金兵的價值就在于
1) 2012年交通運輸部發布實施了《京杭運河、淮河水系過閘運輸船舶標準船型主尺度系列》[6],其中尺度標準已遠超《辦法》所限;此外,按照《內河通航標準》[7]計算的京杭運河各等級航道允許通航的最大船舶尺度,也有悖于《辦法》規定,原《辦法》已成為制約船型發展的關鍵因素。
它是一個意義熔化的無底洞。
起床前,你從泥濘中拔出皮鞋,
這說明你的力氣不在本地區。
你在鞋子的邊緣轉悠,因為腳趾需要索引。
故鄉也在找替身,當你厭倦鐘表,做公雞的伙伴。
向南,有小路通往小鎮,
它由不夠長和不夠短組成。
你問尋,在確實如此之外扎一道籬笆,
為了困住自己是個無可選擇的人。
早已給定的事物不管是否值得信賴,
她是你身體的內陸。
從鞋里向外掏泥也是一種給予,發出到達的盲音,
就像菜地突然躥出一只野兔,只是
你不再羨慕它逃脫的姿態。
你很好地想了想鞋里和鞋外,竟無任何知覺。
你光著一只腳從夢徑起身
來到這首詩中,并不需要按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