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歌劇院首度挑戰《漂泊的荷蘭人》

文：陳怡倩、張 青

上海大劇院的舞臺上《漂泊的荷蘭人》置景（圖片提供：上海大劇院）

9月13日、15日，由上海歌劇院與上海大劇院聯合出品，上海歌劇院與德國埃爾福特劇院聯合演出的瓦格納歌劇《漂泊的荷蘭人》在上海大劇院上演。此外，9月14日同樣由兩家劇院聯合演出的瓦格納歌劇選段集萃音樂會，上演的是作曲家音樂生涯中四部著名歌劇的選段，中外歌唱家連續三晚呈現瓦格納的作品，上海又一次迎來古典音樂盛事。

這部全新制作的歌劇不但是上海歌劇院的“年度盛事”，同時也是上海大劇院20周年慶典季的重磅演出之一。演出之前的新聞發布會上，執棒本次《漂泊的荷蘭人》演出的上海歌劇院院長許忠、導演蓋伊·蒙塔馮、飾演森塔的德國女高音卡特琳·阿黛爾、飾演荷蘭人的托德·托馬斯，以及主唱瓦格納歌劇選段集萃音樂會的上海歌劇院青年女高音歌唱家宋倩，就本次《漂泊的荷蘭人》制作與GALA音樂會，各自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瓦格納歌劇選段集萃音樂會現場 （攝影：祖忠人）

瓦格納歌劇向來以高難度著稱，因此上演《漂泊的荷蘭人》對于上海歌劇院來說意義重大，這不僅是其首次挑戰德語歌劇，而且是著名指揮家、鋼琴演奏家許忠掛帥以來，率上海歌劇院首度嘗試瓦格納的恢宏巨作。

就許忠的職業經歷而言，他對法國歌劇和意大利歌劇顯然更游刃有余，而這部《漂泊的荷蘭人》則是他首次嘗試德國歌劇。但許忠院長直言，這對他來說算不上挑戰，只是在做一件“有所突破的事”。在他看來，此次演出中最有趣的是兩國音樂家的交流合作。首先，一位中國指揮家與德國的樂團、合唱團交流，或許會產生困難，因為語言不通，文化背景也有差異；上海歌劇院合唱團的演員們，要在短時間內掌握德語演唱也是頗具挑戰，為此歌劇院特意邀請萊比錫歌劇院音樂總監進行指導，成果非常顯著；此外，80人的龐大樂團、合唱團，以及德國制作方等從德國前來上海，其間也會面臨各種問題。然而對許忠來說，這恰恰是最有意思、最讓他期待的部分。

“我并不認為存在所謂的挑戰，因為我與德國埃爾福特劇院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此次聯合演出中，兩個劇院的合唱團和樂團在一起演出，雙方的反應都很有意思。埃爾福特是德國非常重要的音樂之鄉，此次兩家劇院的聯合演出，可以說是一種文化上的碰撞和交流融合。能在文化層面上實現這樣的突破，對我個人和雙方藝術家來說都具有重要意義。”

在談到首次執棒瓦格納為何選擇《漂泊的荷蘭人》而不是其他作品時，許忠表示，很大程度上因為該劇的演出時長及劇情都更適合中國觀眾。“我想通過這部劇，讓更多人了解上海歌劇院。大家可以看到，上海歌劇院在劇目的多樣性上已經跨出了全新的一步。”

此次演出的瓦格納歌劇《漂泊的荷蘭人》由德國埃爾福特劇院全新制作。埃爾福特劇院坐落于德國圖林根州首府埃爾福特，其歷史可追溯到19世紀末，如今它已是當地最重要的文化地標之一。2002年，蓋伊·蒙塔馮就任劇院總經理以來，劇院不斷推出眾多經典歌劇的全新制作，而他本人也是一名研究瓦格納頗有心得的專家，同時他也是新版《漂泊的荷蘭人》的導演。發布會上，蓋伊·蒙塔馮表示自己非常榮幸能夠將這部制作帶到上海。之前在德國，蓋伊就已領略過許忠的指揮魅力：“許忠一直有他自己獨特的指揮方式，帶有非常強烈的個人色彩，在演繹瓦格納歌劇的時候，也得到了德國媒體的公認。此次在上海的又一次合作，我又得到了音樂與藝術方面的更多啟發。”

德國歌唱家托德·托馬斯則把這次跨國合作稱作“他本人事業上的一個高峰”，因為這版制作著重挖掘森塔的內心世界，與以往的《漂泊的荷蘭人》制作完全不同。托德·托馬斯在《漂泊的荷蘭人》的兩場演出中發揮出色，在14日的瓦格納歌劇選段集萃音樂會上也有著優秀表現。

令人吃驚的是，飾演森塔的女高音卡特琳·阿黛爾在發布會上表現出對中國的特別情感。原來，她與中國有著一段不解之緣——當她還是學生時，卡特琳就曾與中國女高音歌唱家彭麗媛同臺演出過歌劇《木蘭詩篇》。當然，現在的卡特琳·阿黛爾已經有更多成長，舞臺上的她更自信、優雅，聲音充滿了爆發力。她也表示，與中國藝術家的合作，讓她對中國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上海歌劇院的合唱團和樂團都非常出色，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作為歌劇界的陽春白雪，瓦格納令人望而止步，但一旦成功上演無疑又將是演出者的榮耀、樂迷觀眾的盛會。據了解，除國家大劇院、中央歌劇院以外，國內有能力制作并上演瓦格納的藝術團體也就只有上海歌劇院了。此次聯合演出的《漂泊的荷蘭人》，上海歌劇院迎難而上。同時，這樣的合作也為上海歌劇院的青年演員們帶來了更多舞臺實踐機會。首次出演《漂泊的荷蘭人》的于浩磊、王瀟希、鄭瑤等青年一代，和在集萃音樂會上亮嗓的張峰、宋倩等優秀歌唱家，以及上海歌劇院的合唱團、交響樂團，都展現了驕人的實力，贏得了埃爾福特劇院導演、外方主演們的高度評價。宋倩坦言，這次的GALA音樂會是她人生中重要的兩個“第一次”：第一次與許忠院長合作一場音樂會；第一次演唱瓦格納的歌劇選段。宋倩說：“瓦格納作品不僅是演唱難度頗高，更在作品意義與語言上具有特殊性，對任何國籍的歌劇演員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對中國演員來說更是如此。能有機會在國內舞臺上體驗和實踐，我非常珍惜。”

瓦格納歌劇在中國內地的“破冰之旅”，最早始于1999年上海大劇院引進、德國萊茵歌劇院演出、著名指揮家湯沐海執棒的《漂泊的荷蘭人》。上海大劇院開幕20周年之際，《漂泊的荷蘭人》重回中國首演的舞臺，彰顯了上海大劇院不斷強化始終將歌劇作為最關注的藝術種類之一的運營理念與藝術普及重任。而這版《漂泊的荷蘭人》，無疑證明了上海歌劇院在世界經典歌劇的演繹方面，又前進了一大步。同時，也彰顯了上海歌劇院向世界經典歌劇高峰沖刺的決心和信心。

歌劇《漂泊的荷蘭人》謝幕場景（攝影：祖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