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家風形成的歸因研究

任洪舜 周焱 趙曉光 艾貽博 梁華

摘要：基于歸因理論，本文探究了促使優秀家風形成的重要內外因，研究對象是文獻，研究工具是文獻調查 法。研究結果表明：家庭擁有賢哲、賢哲精心構建優秀家庭文化以及賢哲鍥而不舍地實施家庭教育是優秀家風 形成的三大重要內在驅動力；社會文化規則的約束作用是促使優秀家風形成的重要外因。

關鍵詞：優秀家風；內因；外因；家教；文化規則

中圖分類號：D64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CN61-1487-（2018）10-0063-03

一、研究背景

家風是一個家庭或家族長期以來形成的能影響家庭 成員精神、品德及行為的一種傳統風尚和德行傳承。[1]76 家庭是社會的最基本單位，家風的性質直接影響著社會 風氣的性質。因此，古今中外都十分重視家風建設。在 我國悠久的歷史長河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濡養了無數 家庭的優秀家風，例如：孔子家風、顏之推家風、董必武家 風、陳云家風、李先念家風、彭真家風、萬里家風、李德生 家風、烏蘭夫家風和廖承志家風等等，這些家庭人才輩 出，是中國社會的驕傲。目前，我國家風研究碩果累累， 但主要集中在家風的性質、特征以及重要意義方面。[2]172 那么，為什么在同樣的文化背景下有的家庭形成了優秀 的家風，而有的家庭則形成了壞的家風？本文擬對此做 歸因研究。

所謂歸因，就是指對原因的認知或推論 ， 對因果關 系的研究被稱為“歸因理論”。[3]6 人們在做因果歸因時， 最重要的判斷就是因果根源。

人的行為原因可分為內部原因和外部原因，內部原 因是指存在于行為者本身的因素，如需要、情緒、興趣、 態度、信念、努力程度等；外部原因是指行為者的周圍環 境因素，如他人的期望、獎勵、懲罰、指示、命令、天氣好 壞、工作的難易程度等。人們歸因時，通常使用不變原則， 就是尋找某一特定結果與特定原因間的不變聯系。如果 某特定原因在許多條件下總是與某種結果相連，如果特 定原因不存在，相應的結果也不出現，這就可以把特定結 果歸結到特定原因。[4]355本研究旨在做如下兩個方面的歸因研究： 第一，促使特定家庭形成優秀家風的重要內因是什么？

第二，促使特定家庭形成優秀家風的重要外因是什 么？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的研究對象是文獻，主要包括：1. 典籍；2. 專 著；3. 科研論文。

（二）研究工具

本文研究工具采用文獻調查法。

（三）數據收集與分析

2017 年 7 月 1 日至 7 月 31 日，我們閱讀了一定數 量的相關典籍、專著以及科研論文，對于所收集的數據做 了記錄，包括：有價值的數據內容、文獻題目、頁碼、刊物 名稱、出版社名稱以及出版年代。

文獻閱讀完成后，對所收集的數據進行了梳理，即分 類整理。

三、結果與討論

（一）優秀家風形成必須具備三大主要內因

一是家庭擁有賢哲。所謂賢哲就是賢明睿智之人。 從收集的數據來看，大凡每個具有優秀家風的家庭背后 都活躍著一個賢哲。例如：孔子家族有孔丘，一名偉大的 教育家、思想家、政治活動家、儒家學說創始人；顏之推 家族有位顏之推，北齊文學家；在有著紅色優秀家風的家 族中有董必武、陳云、李先念、彭真、萬里、李德生、烏蘭 夫等等。我們可以把家庭賢哲類比成家庭教育課程大綱 設計者、家庭教育教材編寫者以及家庭教育課堂的優秀 教師。

二是家庭賢哲所精心構建的優秀家庭文化。優秀家 風的形成與該家庭賢哲所精心構建的家庭文化規則的性 質密不可分。他們首先確立家庭價值取向，然后制定家訓家規，并且用所構建的優秀家庭文化對子孫進行教育， 指導他們為人處世，規范他們的言語行為。

確立家庭價值取向是家庭文化建設的關鍵一步。在 肖偉俐著的《家風》一書中，八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 家確立的家庭價 值 取 向 是 愛 黨、愛 國、愛 人 民、愛 勞 動、做好人、自立自強、不搞特權，并以此教育子女，[5] 例 如：烏蘭夫教導兒女要像“火花”那樣做有益于社會的人。 [5]61 廖承志的家訓是“為國盡忠，為家盡孝。”[5]61

價值取向是家庭文化建設的指路明燈，價值取向的 確立要“扣好第一顆扣子”，設想如果家庭價值取向是“馬 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秉承這樣的價值觀的家庭 會建設成優秀家風嗎？絕對不會，因為他們的方向錯了， 只會在歧途上越走越遠。

制定優秀的家訓家規也是家風建設的關鍵一步，凡 是具有優秀家風的家族都有優秀的家訓家規。例如：孔 子家族的家訓是著名的“訓子鯉”。[6]3 不學《詩》，無以 言；不學《禮》，無以立。這既是孔子對兒子的訓誡，也是 對門生的訓誡。

現代社會生活節奏快，盡管幾乎每家都有家訓家規， 但以書面形式表達出來的很少，以口頭形式表達的居多。 例如：紅色革命家庭中，董必武的長子董良羽說“：父親對 我影響最大的就是做人要有規矩。”[5]61“做人要有規矩” 是董老的家規家訓。陳云同志的家訓是“一是讀好書， 二是做好人”。[5]61 萬里同志的家訓家規是“一是要忠 誠于黨和人民的事業，二是要自立自強。”[5]61 烏蘭夫告 誡兒女“：人不要想著從社會上取得什么，要想著給社會 貢獻什么。”“任何一件事，只要用心去做，做好，就有貢 獻。”[5]61

從歸因角度來看，賢哲精心構建的優秀家庭文化體 現了自己的“態度”，也就是，他們有志于把中華優秀傳 統文化和紅色文化基因傳給家人，建設優秀家風。當賢 哲所構建的文化得到家庭成員的普遍認同，并且家庭成 員自覺踐行這些文化規則時，優秀家風就基本形成了。

我們可以把賢哲精心構建的優秀家庭文化類比成家 庭文化教育課程大綱、家庭文化教育的教材。

三是賢哲鍥而不舍地實施家庭教育。賢哲十分重視 讀書識字教育和如何做人的家庭文化規則教育。受篇幅 所限，本文對于讀書識字教育不予論述，把筆墨集中在如 何做人的家庭文化規則教育方面，也就是家庭教育方面。

這些家庭賢哲重視家教。例如：孔子在著名的“訓 子鯉”中告誡子鯉不學《禮》，便不能在社會上立足。肖 偉俐的《家風》一書中，董必武、陳云、李先念、彭真、萬里、李德生、烏蘭夫和廖承志八位家庭賢哲高度注重 家教。

第一，高度重視言傳。他們高度重視黨性教育，例如： 陳云同志告誡大女兒陳偉力把照顧他十個月期間所領的 工資退給國家。[5]61 陳云同志這是在告誡子女不要占國 家便宜。李德生同志讓回家探親的長子李和平大年三十 晚上，冒著大雪乘坐公共汽車回家。[5]61 李德生同志告誡 兒女不能假公肥私，不能公車私用，要干干凈凈地做人。

這些老一輩革命家高度重視愛黨、愛國、愛人民、 愛勞動教育。例如：李先念同志告誡小女兒李小林學成 早日回來報效祖國，并一起觀看了電影《火燒圓明園》[5]61， 旨在教育女兒不忘國恥，熱愛祖國。又如：萬里同志教導 孩子們“一是要忠誠于黨和人民的事業，二是要自立自 強。”[5]61 他們告誡子女要做好人。例如：李先念同志教 導子女做個“好人”。[5]61 他們告誡子女要勤儉節約、自立。 例如：陳云同志告誡最小的兒子陳方從小要節約，長大要 自立。[5]61

第二，不管這些老一輩革命家性格如何，在教育子女 方面，都體現了一個“嚴”字。這些賢哲 有的威嚴，如 董必武、李先念；有的慈愛寬厚，如陳云、烏蘭夫。但他 們在家庭教育方面都對子女嚴格要求，在原則問題上， 絕不姑息遷就。在董必武同志的長子董良羽和家中唯一 的女兒董良翚心目中，作為父親的董必武，是“可敬可 畏”“嚴肅有余而親熱不足”。豪爽樂天的廖承志對兒 孫要求很嚴格，例如：一次，外孫于硯文在家對炊事員老 梁發脾氣，廖承志得知后責成他寫書面檢查。于硯文修 改三遍才得以通過，并當面大聲朗讀，得到了梁爺爺的諒 解。[5]61 這些老一輩革命家嚴格要求子女，難怪他們會培 育出優秀家風。相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對子女放任，甚 至縱容，就不會形成優秀家風。

第三，他們高度重視身教，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他 們重視孝悌。例如：萬里同志是有名的孝子，他熱愛自己 的母親，敬仰自己的母親。他每次出差回家都要先到母 親那看看，坐在她身邊，聽她用家鄉話講這講那，或隨聲 附和，或開心一笑。[5]61 和萬里一樣，廖承志同志也是一 個有名的孝子。他每天一早一晚，出門前和歸來后，一定 先去看看母親，多少年來，從不懈怠，他們經常母子共畫 等等。[5]61 彭真也是個少有的大孝子。50-60 年代，每月 300-400 元的工資，他按時給母親寄 60 元。[5]61

他們夫妻恩愛，相濡以沫。例如：陳云同志和夫人于 若木一起生活了 58 年，他們一往情深，忠貞不渝，關愛有 加。[5]61 彭真同志與夫人張潔清相濡以沫，共同度過了近60 年的時光。[5]61 萬里同志和夫人邊濤攜手走過了 63 年， 夫妻恩愛。[5]61

他們勤儉節約。陳云同志的兩套毛料中山裝是 50 年代初做的，成了他的禮服，每年過節才舍得穿一穿，后 來穿舊了，胳膊下面和膝蓋等部位磨得很薄。夫人于若 木和工作人員商量，想給他重做一套新的，陳云不同意， 他說“：補一補還可以穿，不要做新的。”他的兩條毛褲穿 了 20 多年有十幾個補丁，甚至補丁上摞補丁，但他仍然 穿著。[5]61

從歸因的角度來看，賢哲鍥而不舍地實施家庭教育 體現了他們的“努力程度”，也就是說，優秀家風不會自 然形成，需要久久為功，才能如愿以償。他們是中華優秀 傳統文化和紅色文化的守望者、繼承者和實踐者。

我們可以把家庭賢哲鍥而不舍地實施家庭教育類比 成課堂教學過程，這是教育教學過程中最關鍵的步驟，關 系到教育教學的質量和成敗。

（二）優秀文化規則的約束作用是促使優秀家風形 成的重要外因

優秀文化規則的評價作用是促使優秀家風形成的重 要外因。這些賢哲有一個共同特點，即：時刻注意自己的 言行是否符合社會規范、社會期望。例如：陳云同志 [5]61

和李先念同志 [5]61 教導子女要“做好人”。所謂好人，就 是為我們傳統文化和紅色文化所認同的具有優良品質的 人，做好人符合社會期望。

但是，文化規則屬于道德范疇，其約束力相對有限， 對于素質高的人其約束力就大，而對于素質低的人其約 束力就小。這也就在某種程度上回答了為什么在同樣的 文化背景下有的家庭形成優秀家風，而有的家庭則形成 了壞的家風。

四、結論與啟迪

研究結果表明，促使優秀家風形成有三大重要原因： 家庭擁有賢哲、賢哲精心構建優秀家庭文化并鍥而不舍地實施家庭教育。還有一大重要外因，即文化規則的約 束作用。

研究結果對我們的家庭建設有兩點啟迪。第一，對 于家庭來說，應該培養一名賢哲，帶領本家庭構建家風； 鍥而不舍地實施家教，久久為功。第二，對于文化大環境 來說，需要國家層面付出努力。目前，黨和政府在文化建 設方面付出了艱辛的努力，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就。家 風和社會風氣相互影響、相互制約，如果每個家庭的風 氣好了，整個社會風氣就會好起來；相反，如果整個社會 風氣惡化，家風就會惡化。

本研究存在一個局限性，由于受時間和文獻的制約， 研究對象的樣本不夠大，文獻中的家庭大都是社會名流， 在今后的研究中有必要將普通百姓家庭納入調查樣本。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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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宋興川 . 華文教育社會心理學 [M]. 福州 ： 福建教育出版社 ， 2011.

[5] 肖偉俐 . 家風 [M]. 北京 ： 新華出版社 ，2006.

[6] 喻岳衡 . 歷代名人家訓 [M]. 長沙 ： 岳麓書社 ，2002.

作者簡介：任洪舜（1960—），男，山東煙臺人，濟南大學 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文化學與主觀 文化建設。 周焱，女，濟南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 趙曉光，男，濟南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 艾貽博，男，濟南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 梁華，女，濟南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

（責任編輯：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