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然
摘 要:對共享經濟的規制,不能只依靠行政手段。在民商法領域內,共享經濟將商業行為帶入到市民社會中,共享經濟的許多具體行為應用民法理論進行分析。
關鍵詞:共享經濟;民商法規制
1 共享經濟概述
要對共享經濟概念進行精準定位,就必須提煉出共享經濟主體、客體、主觀、客觀方面的核心標準,判斷其是否存在核心要素。而判定核心要素的有效方法就是分析類同概念在相關核心問題上的體現,結合共享經濟的運行原理進行邏輯分析,進而提煉和總結出共享經濟概念真正的含義。但本文認為共享經濟僅僅在主體、客體、客觀三個方面存在核心要素,具體分析如下:在主體方面,共享經濟的核心要素是個體對個體的行為。關于這點可以通過類同概念的比較和分析得出:在類同概念中,分享經濟、協同消費的基本行為模式都強調對等個體的重要意義,而使用權經濟概念范圍既包括了對等個體之間的經濟行為,也包括了非對等個體之間的對等經濟行為。在客體方面,共享經濟的核心要素是“閑置資源”。從相關類同概念來看,協同消費和分享經濟特征之一就是將閑置資源概念予以單列而彰顯其獨立意義,雖然使用權經濟未強調行為對象局限于閑置資源,但讓渡使用權這一行為其實已經暗示了資源存在閑置的價值,而轉讓使用權獲取利益的行為便是發揮閑置價值的行為。因此,對于“閑置資源”應當作為廣義理解,只要有部分價值存在閑置現象,都可以認為是“閑置資源”。在客觀方面,共享經濟的核心要素是“以互聯網為平臺”。雖然有學者認為共享經濟是平臺經濟,即使互聯網發揮了重大作用,但是不能排除非互聯網形式平臺存在的可能性。在此點上,類同概念中關于是否以互聯網為要素的問題上可以給學者很多借鑒。通過上文可知,分享經濟和協同消費概念中互聯網是其客觀方面的一個必備要素,沒有互聯網的參與就難以達到高效配置資源的目的,而在使用權經濟概念中,互聯網要素并不是必要的,如線下租賃也符合了使用權經濟的交易形式,但是很明顯線下租賃并非一般共享經濟的范圍。
2 共享經濟的民商法規制困境-以網約車為例
第一,傳統的規制理念不符合共享經濟發展特性。共享經濟不同于傳統經濟模式,具有開放性、包容性、交融性和多變性等特征。而政府對于傳統經濟的規制仍然比較嚴格,政府對市場監管層級多,涉及范圍廣。上述規制思路顯然對于共享經濟新業態是不適用的,相反可能會起到阻礙作用。因此,沿用傳統出租車行業的規制思維方式管理網約車很難達到理想效果。第二,傳統的單一監管機構無法滿足共享經濟的需求。網約車作為互聯網的產物,效率高,變化快,傳統規制手段不能對其進行及時監管。網約車的運行機制主要是由私家車主和出行者在網絡平臺進行注冊,通過發布出行信息,然后由車主來載客。這種運行模式難免會出現個人信息泄漏等問題,加上信息的傳播速度快、涉及范圍廣等特點,傳統單一的規制主體對其無能為力。作為主要規制主體的政府,規制主體單一,規制效率低,加上多頭執法、選擇性執法、逃避執法等問題比較突出,規制效果有限。第三,立法的滯后難以滿足多變的互聯網經濟的發展需求。在傳統監管模式下,政府通過立法手段來為規制提供強制力,以保障規制的順利進行。而網約車作為互聯網背景下的產物,其發展態勢比較迅猛,與立法的滯后及其紛繁的程序要求形成鮮明對比。立法啟動程序繁多,且立法周期較長,僅通過立法方式對網約車進行規制恐怕會造成這樣一種局面:網約車已經衍生出其他形態,出現更多新問題之后,相關法律法規才正式出臺。政府習慣于運用硬法來作為規制手段。然而,網約車發展速度快、模式多樣的特點導致傳統的硬法規制難以產生較好
效果。
3 共享經濟的民商法規制
3.1 行政管理不應過多干涉所有權權能共享
從經濟學角度看,共享經濟對待產權的態度是重使用權、輕所有權。從民法角度來看,則是注重最大限度發揮所有權的使用權能。所有權是指所有權人對其標的物全面的支配。不過所有權人的支配并不止于抽象的描述,而是以若干具體形式表現出來,學界普遍認為其權能主要包括占有、使用、收益、處分,除此之外還有五權能說等。隨著社會經濟變遷,人口問題、環境問題日益嚴重,資源優化配置要求資源可以自由流動,避免閑置資源浪費。所有權權能在合理利用資源以及資源優化配置中有極其重要的作用,其權能可以基于一定的法律事實分離,由他人享有,一部分形成限定物權,一部分形成租賃權、借用權等債權。
3.2 對合同詐騙行為進行規制
規制騙取補貼的行為,首先應當明確騙取補貼的行為到底是民法上的合同欺詐,還是刑法中的合同詐騙?區分二者應當遵循刑法謙擬原則、民事賠償優先原則。二者雖然均具有“故意隱瞞真相”“故意利用虛假事實”等要件,但是在民事欺詐中存在著真實交易的意圖,合同詐騙則完全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合同只是掩蓋其非法獲得財產的一種手段,并沒有真實的交易目的。兩者最本質的區別在于目的,行為的目的外化于行為中,因此應當根據具體行為來反觀其目的。對于騙取補貼的行為,其性質應當屬于合同詐騙。這種行為的主觀目的非常明確,就是騙取專車平臺公司的補貼,外化的客觀行為是訂立虛假訂單,本身沒有履行訂單的行為,屬于典型的合同詐騙。但是,合同詐騙罪需要達到一定的數額才可入罪,數額標準可根據地方經濟發展狀況進行調整。對于那些實際上騙取了補貼,但是并沒有達到入罪標準的行為應當如何處理,值得討論。騙取補貼的對象是共享平臺,平臺可以通過獲得車主、車輛行車軌跡以及乘客信息對其采取管理,一旦發現車主有刷單騙補嫌疑可以對其進行警告、封號、拒絕發放補貼、罰款等措施,防止侵害進一步擴大。在情節嚴重的情況下可以采取報警、起訴等司法手段維護其權益。雖然共享平臺可以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但歸根結底是商主體,其措施和手段還是有限的。對于騙取補貼的行為,行政部門包括信息部門、交通運輸管理部門和公安部門可與共享平臺通力合作,共同打擊。
3.3 共享經濟平臺的安全保障義務
作為產品或服務的提供者,共享經濟平臺能夠提供傳統的標準化生產所無法提供的多樣化與個性化的消費體驗,由于降低了閑置資源提供者的準入門檻,其在帶來多元消費體驗的同時,也使得在該平臺上的產品或服務良莠不齊。因此,作為供需匹配中介,共享經濟平臺應當就產品或服務的基本質量問題提供最低限度的保障,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在法律上避免相應的風險,也是通過產品或服務的保障來增強平臺的可信度,維系資源提供方與需求方之間的信任關系。在該問題上,我國已經出現了類似的案例。在2017年1月發生的北京首例共享單車索賠案中,原告因使用剎車失靈的小黃車在下坡騎行過程中摔傷,致牙齒有6顆受損,唇部和面部嚴重受傷,鼻梁骨折。原告認為系北京拜克洛克科技有限公司未盡維護檢修義務致產品質量缺陷和安全隱患,要求被告賠償損失,該案最后以和解告終。2017年9月份開庭的中國首起12歲以下兒童騎行共享單車死亡索賠案中,一位11歲男孩在使用共享單車的過程中與客車相撞,被卷入車底不幸身亡,家屬為此將肇事者連同ofo起訴至上海靜安區法院,索賠878萬元。此后,我國成都發生了第二起兒童騎行小黃車受傷索賠案,成都市武侯區一名13歲兒童騎行一輛未上鎖的ofo共享單車,因車速較快且該車左剎車把斷裂,不慎摔倒致右股部動靜脈斷裂,失血嚴重,兒童家屬索賠10萬元。這些事件也表明,共享產品的安全保障問題成為人們普遍關注的社會問題。隨著互聯網產業發展的日漸成熟,各個領域均出現了大型的互聯網平臺,如BAT、京東、高德、美團、滴滴等,這些網絡平臺由于用戶量巨大而成為獲取某類信息或服務的重要渠道,平臺監管也由此產生。在法學領域,圍繞著互聯網平臺的研究也一直是熱門話題。根據《侵權責任法》第41條的規定,因產品存在缺陷造成他人損害的,生產者應當承擔侵權責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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