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b”網，美國仇恨言論集散地

本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溫燕 本報特約記者 吳碩

絕對的自由招致絕對的災難？27日美國匹茲堡一座猶太教堂發生惡性槍擊事件，釀成11死6傷的悲劇。警方隨后發現，槍手鮑爾斯長期混跡于美國極右翼社交媒體平臺Gab.com，廣泛分享各類仇恨信息。連日來，這家標榜“絕對言論自由”的社交平臺成為眾矢之的，在各方的聯合抵制下被迫下線。“言論自由”的尺度也再次引發輿論深思。

“Gab”網創辦于2016年8月，當時的定位是“推特的替代品”，其使用方式和功能與主流社交媒體類似。Gab意即閑聊、閑扯，注冊用戶可發布300字的短文，即“閑篇”（Gabs），付費用戶則可發布3000字的長文。

可以說，“Gab”自誕生之日起就自帶強大的極右基因。創辦人兼首席執行官托爾鮑稱，創辦“Gab”的初衷是為打破“主流社交媒體的壟斷”。他認為，美國的主流社交平臺集體偏“左”，對右翼思想與言論形成排擠和打壓。特別是臉書和推特等平臺近年不斷加大力度限制騷擾和仇恨言論、關閉涉嫌發布極右言論的賬號，言論尺度日趨受限。而“Gab”的最大優勢就是“不存在言論審查”，意味著所有用戶可以享受絕對的“言論自由”。這一賣點迅速吸引大批用戶，一段時間甚至達到“日新增用戶過萬”的火爆程度。但與此同時，各類仇恨、暴力、歧視和恐同等人們普遍反感的內容，以及各類陰謀論和威脅言論也就隨之而至。

在“Gab”上，與鮑爾斯臭味相投的極右翼人士——“新納粹”和“白人至上”主義者不在少數。因遭到主流社交媒體的抵制和禁言，他們紛紛轉投“Gab”，并將這里當成避風港。該平臺的不少“大V”是美國知名極右翼人士，如極右媒體布萊特巴特的前記者揚諾普洛斯、“白人至上”主義者理查德·斯賓塞，等等。“Gab”上也不乏各類惡名昭著的反猶人士，如夏洛茨維爾事件中的知名鬧事分子、網名“哭泣納粹”的網絡主播坎特維爾等。

早在槍案發生前，“Gab”就曾遭到不同程度的抵制。今年年初的一份調研顯示，“Gab”上流行的仇恨言論比推特高出幾倍。研究人員認為，該平臺大力提倡的“言論自由”不過是一道保護屏障，讓仇恨人士躲在后面盡情“作妖”。從2016年起，蘋果應用商店先后兩次拒絕將“Gab”上架，一次是因“涉黃”，另一次是由于“仇恨言論”問題。2017年8月，谷歌應用商店也將“Gab”下架，原因是該平臺“煽動暴力和仇恨”。

隨著槍案的爆發，美國社會對“Gab”的憎惡也達到極致。由于多家互聯網公司紛紛撤去服務器及合作，Gab.com29日被迫停止運營。不過，CEO托爾鮑表示網站還會“再度上線”，還極力表功稱“沒有我們案子也破不了這么快”。他還再次拋出“言論自由”和“公民自由”的觀點，聲稱受到“硅谷寡頭”的排擠。對此，美國《連線》雜志諷刺稱：“一個鼓勵屠殺行為的言論平臺，還有存在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