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寶科技在美股價持續下跌 部分地區業務暫停 模式受爭議

馮偉康 高方方

9月28日，觸寶科技正式登陸紐約證券交易所，首日開盤價為11.5美元，較之IPO發行價12美元下跌4.2%，隨后一路下跌至收盤9.44美元，跌幅達到21.33%。上市首日便破發，且跌幅驚人，此后，觸寶科技的股價一直延續下跌趨勢，股價一度下跌至6.89美元/股，跌幅近50%，這在同期上市的公司中也屬少見，何況觸寶科技剛拿出一份不錯的成績單。

其IPO招股書顯示，2018年上半年扭虧為盈，凈利潤達到351萬美元，2016年和2017年則分別凈虧損3070萬美元和2366萬美元。值得關注的是，觸寶科技免費電話在部分地區存在無法使用的情況。在成功盈利的情況下，股價卻一路狂跌，發展前景不被市場看好，這不得不讓人重新審視這個上市新星。

營收方式單一

雖然在國內市場幾近銷聲匿跡，創立于2008年的觸寶科技也是一名久經市場的老兵了，旗下主要運營的是觸寶電話和觸寶輸入法，前者主要布局在國內三四線下沉市場，而后者則主攻海外市場。

而在招股書中強調，觸寶未來將把重點放在海外市場，這與觸寶電話在國內的市場環境緊密相關。觸寶電話是一款通過互聯網直接撥打對方的固定電話和手機的網絡電話產品，號稱永久免費，僅依賴流量支持。而近年來在提速降費的政策和微信語音通話的廣泛應用下，觸寶的發展愈顯停滯。

記者在百度指數搜索“觸寶電話”發現，在2016年后觸寶電話的關注度大幅下降，近30天最高指數僅為微信的0.6%，這與觸寶科技CEO王佳梁“希望觸寶電話成為下一個微信級的產品”的愿景相去甚遠。

觸寶營收方式單一，幾乎完全依賴廣告創造營收，2016年，2017年及2018年上半年，觸寶科技的廣告收入分別占到凈收入總額的90.4%，93.8%及96.4%。而2018年上半年實現扭虧為盈的壯舉，也被觸寶歸功于月活用戶的提高和廣告展露次數的提高。

記者體驗APP發現，觸寶電話已不僅僅是一個電話應用，而是一個集電話、短視頻、資訊流、電商等功能的“全能”應用。打開應用首先跳轉的并非電話界面，而是資訊板塊的熱門頁，在前10條資訊中有3條標注了“廣告”字樣；而在短視頻板塊，記者體驗后發現，平均播放4個短視頻后會展示全屏廣告頁，這個頻率遠遠高于短視頻APP翹楚抖音。

此外還有廣泛存在于“老鄉秀”、“段子”、彈窗以及混雜在通話記錄中的廣告，稍有不慎，就會開啟下載某廣告應用或直接跳轉第三方頁面。

在此猛烈攻勢下，帶來了漂亮的廣告收入數據，2018年年中廣告收入相較于去年同期880萬美元大幅增長453.15%至4860萬美元。然而單一的盈利模式始終是不穩定因素，而頻繁出沒的廣告難免會對使用體驗造成影響。

在觸寶官方建立的QQ群與貼吧中，不乏對觸寶電話廣告繁多的吐槽，而近來越來越多地出現有關觸寶免費電話不能用的反饋，有用戶稱觸寶電話打不通，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記者在上海地區使用觸寶免費電話，界面提示“對方當前不在線，暫不支持撥打免費電話”，隨后自動跳轉到了廣告界面。

觸寶官方客服告訴記者，“這是由于近期部分地區線路調整，期間只能使用普通電話，具體恢復時間無法保證。”據悉，觸寶電話“失靈”涉及到北京、上海、江蘇、山東等多地。

觸寶輸入法在海外同樣面臨不小的競爭壓力，出海大市場的輸入法產品并不止觸寶輸入法一家，據google play的數據顯示，觸寶輸入法安裝次數為一億左右，僅為Gboard安裝量的十分之一。

業務模式待考

觸寶電話的智能識別與攔截陌生號碼功能被用戶質疑為騷擾電話提供了便利。

記者體驗觸寶電話發現，使用“免費電話”功能則對方無法看到撥打者的真實號碼，并且每次撥打，在對方手機上顯示的號碼都不一樣。觸寶電話官方客服解釋稱：“使用觸寶免費電話撥打，不會顯示真實的手機號，會隨機顯示電話號碼及歸屬地。”記者進一步發現，即使被對方拉黑，也同樣能通過觸寶免費電話打通。

在觸寶電話貼吧里也不乏題為被人用觸寶電話頻繁騷擾的帖子，用戶反映稱，自己頻繁受到某人用觸寶電話騷擾自己官方QQ群中，觸寶官方客服表示，類似情況可反映官方，將會對頻繁使用觸寶電話騷擾的用戶進行限制處理。

記者也在其官方QQ群中了解到個別用戶收到觸寶電話提示“賬戶異常，請勿反復撥打”，管理員解釋稱，“這是由于短時間內頻繁撥打所致，如果一周內不能撥通就是永久封號了。”

記者致電知名律師事務所問詢，律師告訴記者：網絡電話隱藏本機號碼也不能一概而論，有時也是保護隱私的一種方式，比如外賣電話等；要分析隱藏號碼的目的，如果是騷擾目的則可能承擔被追究的風險。

記者發送采訪函詢問觸寶方對此方面的態度，截至發稿，并未獲得相關回應。

觸寶電話身陷業務問題漩渦，另一個拳頭產品觸寶輸入法的發展也是如履薄冰。

觸寶輸入法的用戶擴展主要依靠手機預安裝，其招股書顯示，“由于產品的特性，觸寶較容易通過與移動終端合作伙伴的預裝合作、手機商城下載、社交媒體營銷等方式來快速擴大產品知名度、完成引流。主要合作伙伴包括小米、華為、OPPO、VIVO等手機品牌。”

然而，這種推廣方式由于難以卸載、破壞用戶體驗一直存在較大爭議，且針對這一頑疾，工信部也在去年開始出手整治——2017年7月1日，工信部發布了《移動智能終端應用軟件預置和分發管理暫行規定》，其中明確要求，“手機生產企業和互聯網信息提供者應確保除基本功能軟件外的移動智能終端應用軟件可卸載，如有違反，將依法進行處罰。”

觸寶科技在招股書中表示，此次募集的資金將主要用于大數據分析和人工智能等技術領域的研發、各類產品的開發與用戶增長、以及戰略投資與收購。而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領域也早已有阿里、百度等巨頭深入布局，這也為觸寶科技的未來蒙上了一層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