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深處的紅木

紅木之于憑祥，是一張明片。如果說憑祥是一座博物館，那么紅木必定是憑祥一件新的館藏。當人們談及憑祥和憑祥邊貿，“中國紅木之都”是公認的口碑。

一個不到七百平方公里的小城，怎么會成為紅木之都？

紅木及紅木家具是我國一對約定俗成的名詞術語。紅木一般為栗紅色或黑色，英文名稱常用以RedwoodBlackwoodRosewood等詞匯。紅木類木材的界定范疇在各地方存在有不同的習慣和標準，中國有國家質量技術監督局頒布《紅木》國家標準，規定3科（蝶形花科、蘇木科、柿樹科）5屬（紫檀屬、黃檀屬、崖豆屬、鐵刀木屬、柿屬）八類（香枝木類、紫檀木類、黑酸枝木類、紅酸枝木類、烏木類、條紋烏木類、花梨木類、雞翅木類）33個樹種的心材為紅木。

明代紅木家具用材多數為黃花梨、紫檀木等，這種高級硬木因為具有色調合理的自然之美，起先只供宮廷應用，后來大量輸入，流入民間。黃花梨是明代鄭和下西洋時的舶來品，紫檀木則來源于海南島。至清代中期兩者來源匱乏，以酸枝來替代。因為該類木材的心材帶紫紅色，在江浙以北地方習慣稱為紅木。隨后，凡紫檀、酸枝、花梨、烏木、雞翅木等木材統稱為紅木，紅木的名稱隨之在全國流傳。這類木材具有相似的物理和化學特征，材質一般比較硬重、強度高、耐腐、抗蟲、膠黏性良。正是因為材質所具有的長期存留的條件，才使得工匠們在制作時，除了精工細作以外，同時不加漆飾，不作大面積裝飾，充分發揮、充分利用木材本身的色調的特長，形成自己特有的審美趣味，形成自己的獨特風格，使得紅木家具如此與眾不同。

目前，國內生產的紅木家具所用的原材料，主要從印度、緬甸、泰國、越南、老撾等幾個東南亞國家及南美洲和非洲進口。

憑祥有中國——東盟自貿區建設中的前沿區位優勢，做大做強紅木文化產業是他們的目標。憑祥有一個紅木文化節，借此提升紅木文化品牌，打造特色紅木文化產業。憑祥有一個南山紅木文化城區，這個城區讓紅木家具的工藝和技藝融合文化元素，開創出憑祥獨特的紅木家具工藝文化。憑祥緊緊依靠背靠越南以及整個東南亞的獨特優勢，在產業鏈上做文章，把研發、設計、物流、原材料、培訓等各方面都串起來，在市場上樹起紅木家具的品牌。憑祥紅木文化節有一場最具亮色、最具吸引力和最具價值、最上品位的重頭戲，那就是國內紅木專家、業內營銷大師的高端對話，這個對話富于濃重的紅木文化元素。

有人說過，現在紅木是有文化靈魂的載體。中國古典家具傳統工藝大師、故宮博物館古典家具修復專家王秀林說，憑祥進口越南紅木原材料，而越南的紅木原材料基地同樣進口老撾、緬甸、泰國等國的紅木原材料，僅進口紅木原材料，我們就已經融合了傳承友誼、合作包容的文化理念和和平外交理念，這是一個層次的文化；在加工中融會貫通中國各種流派的文化元素，使家具增加文化的底蘊，這又是另一個文化層次；營銷本身，吸引紅木家具行業優秀的加工藝術和雕刻藝術，這樣一來，憑祥就有了文化的大氛圍，城市的文化品位就得到了提升，這是更高層次的文化。

紅木家具興盛于明清時期。清式家具相對于明式家具，追求更寬大、更厚重、更奢華，紋飾極為華麗，求多求滿，制作手法匯集了雕刻、鑲嵌、髹漆、彩繪、堆漆、剔犀等多種手工技藝，繁紋重飾，尤鑲嵌手法最精。而這些技藝幾乎濃縮了中國幾千年的文化精髓，閃耀著中國各種文化的發展、交匯、融合和借鑒，鑒賞明清家具與鑒賞中國古文化幾無二致。紅木盛產于越南、老撾、緬甸和泰國，并以越南為紅木原材料的集散地，故此，憑祥有著得天獨厚的區位優勢。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憑祥紅木產業文化現在已有紅木家具廠（店）一千多家，紅木家具產業已經由最初的低層次過境販賣發展到集原料采購、生產加工、銷售服務于一體的完整現代體系，產品的設計研發、原木和半成品加工、家具銷售市場、物流分撥配載已形成較大規模。于是，便有了以中越商交會中國—東盟（憑祥）紅木文化節，這個平臺積極地推介著憑祥的紅木文化，在具體實施過程中得以一個個實現。

一時間，憑祥紅木文化產業起飛的首發陣容，延攬了中外紅木家具產業的各路英雄豪杰：紅木《國家標準》第一起草人楊家駒教授、中國古典家具傳統工藝大師、故宮博物館古典家具修復專家王秀林等紅木尖端人才，滿負中國明清家具藝術巔峰的風華和造詣從京城飛到憑祥；廣東中山、浙江東陽等國內知名紅木營銷專家群英薈萃憑祥；越南、老撾、柬埔寨等國家紅木供應商帶著熱切、帶著希望齊聚憑祥；還有全國各省、市欲在憑祥一展身手的鴻商巨賈也向憑祥紛至沓來……

王秀林教授很贊賞憑祥挖掘文化內涵提升紅木產業品位的思路和做法。他說這是順應了“軟文化、硬道理，大力推進紅木文化”的發展大方向，符合紅木產業本身在紅木家具上更多注入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內涵，在紅木家具的設計上體現美好愿望、祝愿的同時，融入更多文化元素并創出自己特色，從而實現增值的商業自身要求。歷史以來，紅木家具從一問世就受到文人墨客的高度重視，文人崇尚自然，因而對黃花梨木材的行云流水般的紋理和溫潤如玉的質感情有獨鐘。同樣人們也對紫檀的綢緞般的光滑肌理和金屬般的光澤，以及內在的典雅和肅穆的氣質更是百般崇尚。明清歷代，文人階層博古之風盛行，用紅木制作的博古架以及客廳、書房組合正好適應了這一需求，也促進了該類家具發展。如今，憑祥成立紅木產品質量監督檢驗中心、中國—東盟（憑祥）紅木國際商城和中國華藝書畫院正是將紅木國際文化節、紅木鑒賞會、紅木文化研討會、紅木家具精品展示和拍賣活動納入紅木文化范籌。值得一贊的是中國華藝書畫院，這是一個與提升紅木文化品味緊密相連的項目，旨在使紅木與書畫相互點綴，相互融合，體現中國博大精深的文化魅力。書畫院已擁有簽約書畫家500多名，不乏國內知名書畫家，而用于展覽的書畫也達到3000多件。中國書畫是中國古典文化的精髓，紅木文化因滲入中國古典文化而得到升華，紅木與書畫將彼此映襯，相得益彰。雕塑工藝大師胡先民的落地屏風《一弦春詩滿江南》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初春，一條蜿蜒小河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幾只水牛閑逸而立，于春深處，遠河灘柳林樹邊，琴師瞑目凝神撫琴，身心享受著清新早春的滋潤……這雖然是局部畫面，但在紅木家具上襯著胡先民的雕塑，價值就由數百萬元竄至數千萬元。眾多游客在憑祥紅木國際商城一樓這組富于春心詩意雕塑的家具前流連忘返，頻頻拍照留念。

這，就是文化與藝術交融的價值，也是文化的魅力所在！

立體永遠比平面更復雜，紅木制作工藝中最難的就是浮雕：原坯拓樣、紋樣粗鑿、輪廓修飾、精工鏟雕、修磨處理……浮雕難學之處在于要真正把一個原本處在平面的東西雕刻得很立體、很有靈性，這需要更復雜的工序和悟性。在很多純手工雕刻的紅木家具的雕刻是現代機器所不能代替的，如雕刻一個人物，先打毛坯，再試雕，然后打磨、雕線條，最后再雕五官毛發細節。而有些家具款式，如同藝術的返樸歸真，往往最簡單的才是最難的。如四出頭官帽椅、明式圈椅，這種看著造型線條簡單的家具其實最難做，而一些現代機器同一模式刻制出來的歐式家具雕花，除了浪費珍貴的材料之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種工藝比較淺顯，看不到線條，也看不出木匠的功力。

這短短不到三百的文字就可把紅木的制作概述開來。但說來簡單，里邊必然省略了數不清的制作工藝、表現手法、歷史淵源，盡管千百年來紅木精品很多，但總會還有新的經典產生。

有人說紅木家具的起源與明代的鄭和有關。明朝1460年，鄭和七次下西洋，每次回國都用紅木壓船艙。木工把帶回來的木質堅硬、細膩、紋理好的紅木做成家具、工藝品及園林設計建筑，供皇宮帝后們享用。到后期伴隨著王朝的滅亡，紅木大量的輸入紅木才有少量流散在民間，但也是少數富豪才會擁有，普通老百姓鮮有能承受的。傳說，明朝有兩個皇帝親自參與做家具，技藝之精超過御用工匠。明王朝還從全國各地挑選優秀的木工作為工部官吏，有著名的工匠朱紫、陜西韓城郭文英、江蘇吳縣蒯祥等，官至工部侍郎、尚書之職。

當時南京城的手工業作坊達4500余家。家具制造也有了獨立的“木器”行業。宮廷內府的大興土木，貴族富商的府第落成均為家具生產的發展起了巨大的推動作用。明式家具的特點是造型簡潔質樸、比例適當。明式家具不僅富有流暢雋永的線條美，還給人以含蓄高雅的意蘊美。清中期以后，東南亞酸枝木（黃檀屬樹種）和新花梨（紫檀屬樹種）開始大量進入我國，且以紅木和香紅木的名稱流通，故開始流行紅木家具的叫法。

現在，憑祥憑借著中國經越南通向東盟最便捷陸路通道上的節點城市，在不是紅木原產地，也沒有“中國雕刻之鄉”“中國紅木雕刻之鄉”的技術優勢的情況下，近十年來一躍而成為中國連接東南亞最大的紅木家具市場，成為全國最大的紅木加工展銷集散地。憑祥紅木的聞名得益于這里的幾個市場和園區：浦寨紅木半成品市場、憑祥南山紅木文化園以及憑祥友誼紅木國際商城暨紅木文化產業園。

這些市場和園區的紅木貿易在高峰時期，年銷售額高達數十億元。

紅木是硬朗的。無論是成品或半成品，那紅木做成的家具充滿著異域的風情。由于紅木生長周期長，國產紅木原料因過度砍采，現在已經極其稀少，精品的海南黃花梨更是難覓蹤跡，現在我國紅木市場上的紅木家具，大多以越南黃花梨、紫檀、紅酸枝、花梨木為原料，其中很多來自越南、老撾、柬埔寨等東南亞國家。

浦寨的紅木貿易在剛剛開始時，越南商家很多，而大多數中國商人都是從越南人手里買回半成品，組裝好直接銷售。后來，他們開始“尋根溯源”，親自去到越南北寧省的同濟村紅木加工圈，從那里直接進貨。在浦寨1000多家商鋪里，超過500家都在經營紅木家具，一般都以紅木半成品為主。從界碑處回望浦寨，夾在群山間的狹長地塊上商鋪林立。裝卸進口熱帶水果的大型貨場和旅館、飯館，以及賣日用百貨、越南商品的小商鋪位于山腳的低洼處，鱗次櫛比，熙熙攘攘，售賣紅木半成品的商鋪。時至今日，一座高達26層的大樓形成了中越邊境線上宏偉的國門標志性建筑，顯示著今日浦寨已經今非昔比，浦寨的紅木半成品交易規模，也已經遠遠超出了沒到過這里的人們的想象。

憑祥的紅木貿易，主要體現在具有較大規模的浦寨紅木半成品市場、憑祥南山紅木文化園以及憑祥友誼紅木國際商城暨紅木文化產業園的紅紅火火上，這個城市的年紅木銷售額高達數十億元。

浦寨的紅木貿易在剛剛開始時，越南商家很多，而大多數中國商人都是從越南人手里買回半成品，組裝好直接銷售。后來，他們開始“尋根溯源”，親自去到越南北寧省的同濟村紅木加工圈，從那里直接進貨。在浦寨1000多家商鋪里，超過500家都在經營紅木家具，一般都以紅木半成品為主。從界碑處回望浦寨，夾在群山間的狹長地塊上商鋪林立。裝卸進口熱帶水果的大型貨場和旅館、飯館，以及賣日用百貨、越南商品的小商鋪位于山腳的低洼處，鱗次櫛比，熙熙攘攘，售賣紅木半成品的商鋪。時至今日，一座高達26層的大樓形成了中越邊境線上宏偉的國門標志性建筑，顯示著今日浦寨已經今非昔比，浦寨的紅木半成品交易規模，也已經遠遠超出了沒到過這里的人們的想象。

中國紅木經營者已經不滿足于只是被動地銷售從越南過來的相對粗糙的紅木半成品，他們開始將半成品運到市內烘干、打磨、雕花、油漆進行二次加工，或者直接大批收進紅木原料，聘請浙江、廣東、福建等地的師傅制造出最終成品進行高端銷售。憑祥南山紅木文化園以“紅木家具精品”作為其廣而告之的一桿旗幟，集紅木設計加工、質量檢測、展覽銷售、物流配送等功能于一體，建成紅木文化商業區、憑祥南山紅木文化城，這里不僅是中國紅木家具精品的集散地，還被批準為國家3A級旅游景區。

紅木也讓在憑祥商業打拼中商人譜寫出不少的致富傳奇，很多人當初身上不過僅僅只有幾萬元錢，經過多年的艱辛打拼，他們中間，在今天已經成為千萬家身者不在少數。

同樣，這里有許多紅木家具精品。有一套17件組成的名為“龍鳳呈祥”的黃花梨大寶鼎沙發，竟然標價達1.2億元。黃花梨木紋理溫潤，黃澄澄的，有縷縷暗香撲鼻而來；雕工勾畫出大小獅頭、蟠龍飛鳳等圖案，充滿著昔皇室的貴族色彩。還有一套雕工精致的黃花梨沙發，亦標上了2800萬的價格。此外，一套小葉紫檀打造，雕工精美、木紋細密、赤紫如漆、榫頭密實的太師椅，也以其獨一無二的氣質被2010年上海世博會邀請參加家具藝術品展，并獲得了“中華藝術·國家大師珍品系列薈展—中華木雕精品展示”特別金獎。

【作者簡介】趙先平，男，廣西大新縣人，生于1966年12月，有中短篇小說分別在《人民文學》《民族文學》《特區文學》《廣西文學》等刊物發表，著有中短篇小說集《對手》、長篇報告文學《最美家園》等。小說集《對手》獲第五屆廣西少數民族文學花山獎。中國作協會員，廣西第六屆簽約作家，廣西崇左市作協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