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亮
唐代俱砥禪師,凡有學者參問,唯舉一指,無別他言。有一童子于外也學和尚豎指,歸而舉似師,師以刀斷之,童子哀叫走出。師喚童,童子回首,師豎起指頭,童子豁然而悟。俱砥禪師是悟道之人,無須多言,只舉一根手指,其中自有無窮韻味。童子學淺,不明所以,就效仿師父模樣,舉起一根手指,只能是邯鄲學步,畫虎不成反類犬。
魏晉時期是中國歷史上一個比較消極的時代,人們從一個亂世中解脫出來,又陷入了另一個亂世之中。門閥世族中的貴族公子們在連綿的戰火中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幻想在老莊的思想中得到慰藉。他們相信玄學是人生的真諦,相信一次次清談會告訴他們關于宇宙一切問題的答案。這一代人沒有建功立業、報國求時的愿望,如何挽救亂世,怎樣救國救民,答案在他們眼中是那樣遙遠無形。在這萬馬齊喑的年代,王羲之卻志存高遠,他不拘于古,不背乎今,不曾在前人腳底盤泥,而要用自己的雙手,讓古人為其服務。他將平生博覽各種筆法之不同妙用,悉數融于真行草體之中,形成了那個年代書法的最佳體式,更為后世書法字體開辟了新的天地。他雖志不在仕林,卻對國事表現出強烈的責任。他關心百姓疾苦,主張“寬和為本”,其均平意識,體恤老弱的做法更是為中國古代所罕見。永和九年,這位“紈绔子弟”和朋友一起在水畔宴飲,寫下了著名的《蘭亭集序》,終于使他的“天下第一行書”萬古流芳。
20世紀60年代是美國歷史上一個空前叛逆的時期,冷戰的陰云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這一代的年輕人,注定迷惘與彷徨、悲哀與絕望。他們反對戰爭,卻無力遏止戰爭;他們宣揚博愛,卻不知如何去愛。他們給自己取名為嬉皮,叛逆、逃避、反抗政府與生活。鮑勃·迪倫正是他們之中的突出代表,而被當作是一個時代的符號和象征。他用沙啞的嗓子吟誦反戰、愛情、茫然和失望,他用美好的語言寄托自己的理想,在世外孤獨地歌唱。實際上,鮑勃·迪倫更像是一位詩人、一位藝術家、一位旁觀者。在他眼里,生命充滿了無奈,世界有無窮的黑暗與丑惡。即使時代如狂風暴雨,他卻甘愿選擇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外。不曾隨他而逝的,是人們深深的嘆息和疑問。真、善、美,到底在哪里?你是否也隨著風飄蕩在無邊的宇宙?讓人類看不到你的身影,觸不到你的形體,追不上你的腳步?
歷史的天空斗轉星移,人類已邁步走入21世紀。如今是一個經濟全球化、文化多樣化、社會信息化時代,各種非傳統問題、全球問題更是層出不窮。糧食安全、資源短缺、氣候變化、網絡攻擊、人口爆炸、環境污染、疾病流行、跨國犯罪……這些都對人類生存和社會秩序構成了嚴峻的挑戰。看到這千瘡百孔的星球,看到這硝煙彌漫的大地,面對物質的空前繁榮和資源的極度貧瘠,面對衣食的高度溫飽和精神的高度匱乏,我們是否應該省思?有人選擇逃避,有人選擇反抗,有人在山水之間寄托自己的生命,有人在教堂寺廟尋求自己的信仰。現代生活于他們眼中是一種災難,未來的世界何去何從,他們并不想探尋。他們所不知道的是,21世紀同樣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年代,今天的世界比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都更加的和平與自由。巴基斯坦少女馬拉拉,一直為女子受教育的權利而四方奔走、不懈奮斗。2012年,聯合國大會通過了馬拉拉保障婦女受教育權宣言,“我是馬拉拉”的呼聲響徹全球。2014,馬拉拉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成為該獎歷史上最年輕的獲獎人。馬拉拉說:“我有玩樂的權利,我有唱歌的權利,我有說話的權利,我有逛商場的權利……”馬拉拉用她的實際行動告訴我們,歷史已經過去,并且無可挽回,當代世界更需要我們共同努力,而未來就掌握在自己手中。把握當下,未來注定充滿美好和希望,世界必將更加和諧動人。
我們同在一個世界,人類只有一個地球。不論人們身處何國、是否愿意、信仰怎樣,21世紀的人類都正處于一艘共同命運的航船。經濟發展已讓世界越來越小,信息共享正使地球各處越來越近。我們必須摒棄過時的思維,只有義利兼顧、持續發展,才能同存共贏。
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兼容并蓄、交流互鑒,承載著全人類共同命運的“地球號”就一定能乘風破浪、平穩前行。是的,答案在風中飄蕩,那樣輕靈,那樣迷人。只要去追,就能得到;只有去尋,才能知曉。
(作者系河北衡水第一中學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