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 玉,戴一鑫
(南京大學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3)
現今伴隨著經濟分工的不斷深化和細化,服務作為中間投入被大量用于最終品和中間品的生產中,服務儼然成為全球價值鏈分工的主角。服務制造更是成為眾多制造業企業實現轉型升級的選擇,部分國家甚至提出以此為核心理念的提升制造業競爭力的發展圖景(如“德國工業4.0”“美國工業互聯網”及“中國制造2025”)。
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下,采用出口總值衡量的產業國際競爭力已無法準確反映一國參與國際分工的競爭優勢,制造企業出口中的國內附加值才是評判一國企業參與國際分工的真實貿易利得的重要標準,能真正反映一國企業的市場競爭能力。就現實情況而言,一方面,中國等代工國家的企業大部分仍從事高端行業中的組裝加工環節或勞動密集型行業,更多的是對低端服務要素的需求,從而導致支撐本土蘊含高知識資本、人力資本的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市場規模十分有限,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相對滯后,對制造業的滲透力和支撐作用十分有限[1],使中國出口產品中由本土企業創造的價值增值較低,在國際分工中的競爭力也不強;另一方面,主導全球價值鏈的美日等發達國家牢牢控制著高技術行業中技術含量高、附加值高的研發設計、市場營銷等環節和階段,產生對高端服務業的極大需求和市場規模,高品質的服務要素投入使制造業在國際分工中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和強大的國際競爭力。在此背景下,本文從貿易增加值視角考察主要經濟體的制造業國際競爭力,并檢驗制造業投入服務業是否有利于制造業行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不同行業類型的服務要素投入的影響效應是否存在差異?這些問題的解決對中國制造業在全球競爭格局中不斷融入服務尤其是高端服務要素、實現向價值鏈高端攀升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現有文獻中關于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經濟效應研究主要集中在對生產率和出口二元邊際上。脫胎于制造業母體的服務業的專業化提高服務要素的供給質量,降低企業的生產成本,同時使制造業的生產更加專業化和精細化,生產效率大大提升[2][3][4]。劉斌和王乃嘉(2016)的實證研究發現制造業投入服務化是優化中國企業出口二元邊際的重要途徑[5]。劉斌等(2016)發現制造業服務化提升中國企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分工地位[6]。涉及到國際競爭力影響因素方面,許多研究給出了不同的答案(如契約質量、金融市場發展、技能擴散等[7][8][9]),從服務要素投入角度探究國際競爭力來源的代表性文獻有Lodefalk(2014)。該文獻指出制造業產品國際競爭力的提升很大一部分來源于制造業服務投入強度的增加[10]。首先,服務業尤其是生產性服務業蘊含的知識資本、人力資本等高級要素不僅直接有利于制造業附加值和國際競爭力的提升[11][12],而且有利于企業積累知識資產,是企業創新過程中的重要節點和媒介,促進企業開發具有創新理念的新產品,獲取更多的附加值[13][14];其次,服務化通過提高產品的差異化程度滿足多樣化的顧客需求,從而提高企業在市場中的競爭能力[15][16];最后,服務化不僅直接降低企業的生產成本和交易成本,同時有利于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和制造業的專業化及精細化,提高企業的生產效率[2][17][18][19][20]。 另外,不同類型的服務業由于嵌入的知識、信息和技術等高級要素不同,導致其對國際競爭力的提升效應可能存在差異。金融、信息咨詢等生產性服務業包含更多的知識、技術和信息,對制造業的成本降低效應和技術創新效應將更加明顯[21]。
雖然已有文獻從不同角度對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經濟效應提供許多重要而深刻的洞察,但具體到對國際競爭力的影響,本文仍可能存在以下的拓展之處:首先,現有文獻局限于個別國家情形,沒有從更大范圍的樣本研究制造業投入服務化對產業國際競爭力的影響。本文的研究樣本是利用WIOD數據庫中世界投入產出表40個經濟體14個制造行業1995~2009年的跨國面板數據,它們在2009年的貿易額占世界總貿易額的75%,GDP之和占世界GDP總額的85%。因此,本文的研究樣本具有較好的代表性,能研究不同國家、不同行業類型的制造業投入服務化對國際競爭力的影響;其次,采用出口附加值代替出口總值衡量40個經濟體14制造行業的國際競爭力,避免總值測算引起的估計偏差,在此基礎上分別測算中間品和最終品出口實現的國際競爭力,探討服務要素投入對二者的不同影響;此外,將服務要素投入分為生產性、消費性和公共服務業三大類及生產性服務業內部不同服務類型,分別研究對國際競爭力的影響。
借鑒顧乃華和夏杰長(2010)及劉斌等(2016)的做法[22][20],本文使用WIOD公布的1995~2009年40個經濟體35個部門的世界投入產出數據,采用完全消耗系數測度世界40個經濟體的制造業投入服務化水平。
2009年,中國制造行業投入服務化水平排在前列的是電子和光學設備制造、交通運輸設備、機械設備制造業及化工及化學制品業等技術密集型行業,排名靠后的除焦炭煉油與核燃料制品業外,其他的主要是一些勞動密集型行業(如食品、飲料與煙草、紡織與紡織品、皮革與制鞋、木材與木制品等)。從增長趨勢來看,交通運輸設備制造和電子和光學設備制造業等高技術行業的服務化水平增長較快,而其他勞動或資本密集型行業的服務化水平則出現不同程度的下降。從橫向跨國比較來看,中國大部分制造行業的服務化水平不僅明顯低于主要發達國家(如日本、德國和美國等),還低于印度和巴西等發展中國家。中國的電子和光學設備制造業等高技術行業的服務化水平與發達國家的差距在不斷縮小,但食品、飲料與煙草、紡織與紡織品等中低技術行業的服務化水平與發達國家的差距仍較大,發達國家在這類行業中的服務化水平普遍較高。中低技術行業的技術含量雖然不高,但產品的生命周期較短,且在國際分工中更接近最終消費市場,因此需更多的研發設計、市場營銷及售后服務等服務要素的投入,以增強產品的差異化程度。而發達國家正是在研發設計和產品營銷等服務要素領域擁有強大的國際競爭力,占據著全球價值鏈的高端位置。
根據戴翔(2015)的做法,本文采用貿易附加值代替總值貿易揭示一國產業的真實國際競爭力[23]。貿易附加值采用Koopman等(2014)的方法對世界投入產出表進行分解得到[24]。
截止到2009年,中國制造業具有持續比較優勢的行業主要是紡織與紡織品、皮革與制鞋業、電子和光學設備制造業、其他制造業和回收業、塑料和橡膠制品業及非金屬礦物制品業等部門,除電子和光學設備制造業外,其余4大部門均是中低技術行業,這些制造業部門尤其是紡織服裝業是中國長期以來依托“人口紅利”帶來的低成本競爭優勢參與國際分工的關鍵部門。具有比較劣勢的行業主要是紙制品與印刷出版、焦炭煉油與核燃料制品業、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食品、飲料與煙草、化工及化學制品業、金屬制品業、機械設備制造業等資本甚至是技術密集型部門。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下,中國企業大量專業化從事這些高端產業中的“低端環節與階段”,企業創造的附加價值相對有限,進而產業國際競爭力相對較弱。從增長趨勢來看,具有持續比較優勢的中低技術行業的RCA指數呈現下降趨勢,而具有比較劣勢的行業的RCA指數則呈現不同程度的上升趨勢。這種時間變化趨勢表明中國參與國際分工的比較優勢正在發生變化,中國的比較優勢正朝著“升級”方向積極演進。從橫向跨國比較來看,中國、印度和巴西等發展中國家在傳統的勞動密集型行業上具有競爭優勢,而機械制造業、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化工及化學制品業等高技術行業的國際競爭力與發達國家之間仍存在較大的差距。發達國家憑借在人力資本、研發創新等高級生產要素方面積累的競爭優勢,牢牢控制著高技術行業中技術含量高、附加值高的生產環節和階段,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及強大的國際競爭力。Timmer等(2014)發現西方發達國家利用全球價值鏈分工實現“強者越強”,即高科技勞動力在制造業全球價值鏈中的增加值份額顯著上升(平均增長5%),而中國僅增長2%,顯著低于巴西、印度等發展中國家[25]。
為驗證制造業投入服務化對產業國際競爭力的影響,本文在行業層面建立如下的計量模型:
RCAij,t=α0+α1serviceij,t+α2Xij,t+μi+μj+δt+εij,t
(1)
其中,RCAij,t表示t年i國家j行業基于貿易增加值核算的顯性比較優勢指數,serviceij,t表示t年i國家j行業的服務化水平,Xij,t為其他控制變量,包括人力資本、資本密集度、生產率、勞動工資、對外開放度和外商直接投資等,μi、μj和δt分別表示國家、行業和年份的固定效應,εij,t為隨機誤差項。
本文主要的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已在前文進行了闡述,故不再累述。此外,根據現有文獻[26][27][28],我們加入以下的控制變量,以在一定程度上解決因遺漏變量產生的內生性偏誤:人力資本(HC),使用高技能勞動力占總勞動力的比重表示;資本密集度(lncapital),使用人均固定資本存量表示;全要素生產率(TFP),采用多邊增加值TFP指數表示[29][30];人均工資(lnwage),使用勞動力報酬除以就業人數表示;垂直專業化分工(VSS),使用出口增加值中外國增加值占比表示。這5個變量涉及的數據均來自WIOD數據庫中的Socio Economic Accounts。行業開放度(openrate)和外商直接投資(FDI)是企業獲取技術溢出的主要渠道,前者使用行業出口額占總產出的比重表示,后者由于缺乏行業層面的數據,使用國家FDI流入存量占GDP的比重代替,數據均來自UNCTADstat數據庫。高質量的制度可給研發創新營造良好的環境,降低不確定性風險,促使先進技術開發與推廣,促進生產率的提升[31],制度質量(inst)采用全球治理指標體系(Worldwide Governance Indicators)中的相關數據衡量。經濟發展水平(lnpergdp)采用實際人均GDP表示,以控制國家規模大小及國家特定經濟因素的影響,數據來自Penn World Table(version9.0)。
本文利用1995~2009年40個經濟體14個制造業行業的面板數據,為控制個體效應可能產生的估計偏誤,首先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對(3)式進行估計。為避免變量間因多重共線性的存在而使估計結果喪失有效性,在進行最小二乘法(OLS)回歸的基礎上計算各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VIF。結果顯示,變量中最大的VIF值為3.54,遠遠小于10,故不用擔憂變量間存在明顯的多重共線性問題。考慮到因遺漏變量或方程聯立偏差等內生性問題使估計結果產生偏誤,本文進一步采用面板工具變量法進行回歸。

表1 制造業投入服務化對產業國際競爭力的影響
注:*、** 和*** 分別表示10%、5%和1%的顯著性水平,括號內數值為t統計量;Anderson LM 統計量用來檢驗工具變量與內生變量的相關性,若拒絕零假設,則說明選取的工具變量合理;Cragg-Donald Wald F 統計量用來檢驗工具變量是否為弱識別,若拒絕零假設,則說明選取的工具變量合理;Sargan統計量用來檢驗工具變量是否過度識別,若不拒絕零假設,則說明所有工具變量的選取是有效的。下表同此。
表1的(1)列顯示的是沒有加入任何控制變量,僅控制個體和時間固定效應的回歸結果,顯示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估計系數為正但不顯著。在此基礎上,(2)列加入對外開放度、全要素生產率等行業層面的控制變量進行回歸,結果發現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顯著性水平急劇上升,制造業通過增加服務投入可顯著提升其競爭優勢。(3)列控制國家層面的影響因素,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回歸系數符號與顯著性水平并未發生改變。(4)列是使用放松因變量與自變量當期獨立假定的廣義矩估計法(GMM)的估計結果,選取的工具變量為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滯后一期和滯后二期,Anderson LM檢驗及Gragg-Donald Wald檢驗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拒絕工具變量識別不足和存在弱工具變量的原假設,過度識別的sargan檢驗也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無法拒絕所有工具變量均有效的原假設,說明選取的工具變量在一定程度上是合理有效的。在考慮內生性偏誤下,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回歸系數依然顯著為正數,當制造業的服務投入增加1%時,帶動其國際競爭力平均增加0.29%。制造業投入服務化通過降低企業的生產成本或高端要素嵌入提高企業生產效率,有利于實現產品差異化,促進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32][33]。
我們將總出口拆分為中間品出口和最終品出口,分別探討制造業投入服務化對中間品出口國際競爭力(RCA-INT)和最終品出口國際競爭力(RCA-FIN)的影響。表1的(5)和(6)列是對中間品出口形式實現的國際競爭力的實證結果,(7)和(8)列是對最終品出口形式實現的國際競爭力的回歸結果。雖然(5)和(7)列的回歸結果都顯示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系數顯著為正,但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使估計結果發生偏差,故(6)和(8)列分別是對中間品出口和最終品出口形式實現的國際競爭力的GMM回歸,工具變量均為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滯后期。兩列回歸結果中對工具變量有效性的各種檢驗均表明工具變量的選取是合理的。具體而言,當制造業的服務投入增加1%,促使中間品出口形式實現的國際競爭力平均提升0.43%,最終品出口形式實現的國際競爭力平均提升0.33%,說明在當前的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下,服務要素投入更多的是促進原材料、關鍵零部件等中間產品出口形式實現的國內附加值的增加,有利于國際競爭力的提升,而對加工組裝等技術含量不高的最終品出口的增加值提升空間有限。這是因為服務業與制造業具有較強的產業關聯性,中間品生產一般要求較強的技術性,因而一般需專業化、高端化的服務要素與之匹配,而技術含量相對較低的最終品的生產就可能對低端服務要素有更多的需求,從而造成服務要素投入對二者的影響差異[注]囿于篇幅,在此不列出各種穩健性檢驗的實證結果,作者備索。。
鑒于服務業內部行業性質差異較大,本文將服務業內部細分行業劃分為生產性服務業、消費性服務業和公共服務業三大類,分別探討其對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影響。表2的(1)、(2)和(3)列顯示生產性服務業投入對總出口、中間產品出口和最終品出口實現的國際競爭力的影響,結果表明生產性服務業投入均對其產生顯著的正向效應。生產性服務業的主要服務對象就是制造業本身,制造業生產效率和競爭優勢的增強很大一部分就得益于高級生產要素——生產性服務業的投入[11]。生產性服務投入的規模或種類的增加,不僅提升制造業生產過程的迂回化水平,直接降低制造企業的生產成本,而且更加細化和專業化的分工有助于制造業產業鏈的延伸,使制造業更加專業化于自身具有比較優勢的生產環節,大大增強企業的競爭優勢[34][35]。另外,生產性服務業投入可將外部人力和知識資本引入到制造業的研發和生產過程,這些高端要素的導入使制造業企業能快速獲取和積累先進的生產知識和經驗,勞動等生產要素的生產效率得到提升,國際競爭力也隨之增強[12]。
(4)、(5)和(6)列是消費性服務業投入的影響結果,顯示消費性服務業投入與總出口和中間產品出口實現的國際競爭力之間呈正相關關系但不顯著,對最終品出口實現的國際競爭力產生積極的促進作用。消費性服務業大多具有勞動密集型、接近最終消費市場等特征,因而引入消費性服務要素更多的是促進最終品國際競爭力的提升。(7)、(8)和(9)列是公共服務業的影響結果,結果顯示公共服務業與總出口和中間產品出口實現的國際競爭力之間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與最終品出口實現的國際競爭力之間呈正相關關系但不顯著。政府作為公共服務業的最大供給者,主要通過公共支出支持產業發展以促進經濟增長,但這種對經濟活動的影響和干預反而可能產生消極作用。企業為尋求公共服務可能產生尋租行為,導致資源錯配,容易造成“福利轉移”效應,擠出民間投資空間,妨礙制造業生產效率的提升,削弱其競爭優勢[36][37[38]。
考慮到生產性服務業對國際競爭力的重要影響,本文進一步區分生產性服務業種類,詳細研究細分的生產性服務投入對國際競爭力的影響(結果見表3所示)。估計結果表明,交通運輸、郵政通信及設備租賃和其他商務服務業投入對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產生顯著的正向效應,批發零售的估計系數為正但在統計上不顯著,而金融投入與制造業國際競爭力之間呈顯著的U型關系[注]參考相關文獻后將金融服務要素投入和制造業國際競爭力數值均先加1,再取對數進行回歸。,表明一旦金融投入越過其閾值,將極大地促進國際競爭力的提升。金融、設備租賃及其他商務服務業蘊含較高的人力資本、知識資本等高級要素,通過溢出效應極大地提升制造企業生產效率,增強價值創造的能力。金融服務還緩解企業因技術創新或研發投入導致的流動性約束,保障企業創新的穩定性和持續性。批發零售和交通運輸屬于傳統的勞動或資本密集型服務業,其對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有限。

表2 不同類型的服務投入對產業國際競爭力的影響

表3 細分生產性服務業投入對產業國際競爭力的影響
本文利用WIOD投入產出數據中1995~2009年40個經濟體14個制造業的面板數據,研究制造業投入服務化對其國際競爭力的影響。首先,基于增加值貿易核算框架測算40個經濟體14個制造業的國際競爭力水平,分析中國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程度與國際競爭力水平及與世界主要發達國家之間的差距。其次,利用面板GMM估計方法多視角考察制造業投入服務化對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效應。研究結果發現,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總體上顯著促進制造業行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且該提升效應主要體現于制造行業中間品出口;在細分服務類型上,生產性服務業對制造行業總出口、中間產品出口和最終品出口形式實現的國際競爭力均具促進作用,消費性服務業僅顯著提高制造行業最終品出口形式實現的國際競爭力,而公共服務業不利于總出口和中間品出口實現的國際競爭力的提升,對最終品出口實現的國際競爭力的影響則不顯著;金融、設備租賃及咨詢、技術服務等商務服務業對制造行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效應相對較大,而零售和交通運輸的影響相對較小。
本文的研究結論對當前中國如何培育新的國際競爭力具有啟示意義。首先,加快服務業嵌入制造業的進程,進一步合理放松服務采購的諸多限制,不斷完善制造業服務化的軟、硬件環境。目前,面臨“中國制造2025”的規劃契機,努力推進制造業與服務業的深度融合,充分發揮服務業嵌入制造業的成本降低效應和技術創新效應,不斷提高出口附加值,增強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核心競爭力。其次,大力發展服務業尤其是生產性服務業。從供給側入手,深化國內服務業改革,放寬服務領域的準入門檻和限制,加快服務業對內開放,促進服務業的自由流動,在充分競爭的市場環境中促進服務業的長足發展。從需求側入手,服務業較快發展的動因之一是充足的市場需求。長期以來,由于中國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處于低端位置,導致對本土研發、技術服務或金融服務等高端服務需求較少,本土高端服務業難以依靠國內市場規模而發展壯大。對此,政府應引導和支持在技術、人才或品牌營銷等高級要素上優勢明顯的企業向價值鏈上游攀升,增強其對國內研發、信息咨詢等高端服務的需求,利用規模經濟或學習效應帶動國內服務業的發展。最后,積極參與并推動服務貿易自由化。在國內高質量服務尤其是生產性服務供給不足、風險可控的情況下,參與并推動雙邊或多邊服務貿易自由化談判,適當放寬某些服務領域,有目的地吸引相關聯的優質服務要素進入,通過競爭和示范效應等促進國內服務業效率和層次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