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研究背景與思路
最低工資標準自2004年新修訂以來,涉及到了廣大勞動者的切身利益,特別是對低技能和低收入勞動群體的影響最大。自2004年新修訂的《最低工資規定》出臺以來,我國各地區最低工資標準的提高幅度和調整頻率不斷加大。但近兩年,浙江、山東、遼寧等多個省份均已提出了放緩最低工資標準的調整頻率。截至2017年12月底,全國共有17個地區在2017年調整了最低工資標準,但是2016年只有9個地區提高了最低工資標準,2017年上調最低工資標準的地區數量較2016年大幅增加。截至2017年12月底,全國共有96.6%-97.9%的勞動者月工資水平達到了最低工資標準。
最低工資政策不僅可以維護我國社會經濟的市場秩序,規范企業在初次收入分配中的行為,符合當地經濟結構特點和當地經濟發展態勢的最低工資政策內容、科學的計算依據與計算方法有以下三方面益處:(1)提高勞動者的工作積極性、勞動參與率。(2)保障勞動者最基礎的日常生活。(3)調控企業初次收入分配的份額將提高勞動性報酬占個人總收入的比重。
二、文獻梳理
本文對最低工資的梳理主要集中在以下兩方面:
2.1最低工資標準的測算方法
在最低工資標準測算領域,韓兆洲和魏章教授做出的一系列研究成果一直遙遙領先,在此領域獨樹一幟。2005年,韓兆洲和魏章利用擴展的線性系統法(ELES 法),從居民的消費中測算出生活必需消費支出貨幣額來確定最低工資標準。且采用了灰關聯分析法確定最低工資的影響因素。2006年,基于神經網絡分析工具提出最低工資標準測算新方法,并運用于廣東省最低工資標準測算。2010年,提出最低工資的因子測算模型,并在因子分析的基礎上解釋了當前我國最低工資標準制定的主要影響因素(韓兆洲、魏章,2010)。
文獻梳理后發現,目前測算方法尚有幾個不足之處:現有的諸多測算模型,但未科學取舍;最低工資標準測算模型未與 GDP、CPI 等因素進行定量聯動;未能使最低工資標準相關主體的利益在測算模型中得到明確與充分的表達。
2.2最低工資標準的計算依據
對于最低工資標準的計算依據存在多個影響因素,各個學者們的觀點大同小異。我國勞動和社會保障部門主要因素依次為:最低收入戶的家庭生活費用、職工平均工資、經濟發展水平。但還可將所有因素分為三大類:企業、勞動者和政府三方利益的角度。本文認為,不同地區的最低工資標準的計算依據中所包含的因素是不同的,且各個要素權重不同,所以不可一概而論,還需結合地域來分析。
三、最低工資標準政策研究
本章的研究思路分為兩部分:對最低工資政策文件個體特征的統計描述;對文件內容的標準類型、各地區可自行決定的部分和調整頻次的分析。
3.1不同地區最低工資政策的個體特征
1.適用范圍:均是企業、個體經濟組織、民辦非企業單位等組織(用人單位)和與其建立勞動關系的勞動者,國家機關、事業單位、社會團體和與其建立勞動關系的勞動者。
2. 均屬于部門規范性文件。
3. 發布機構:均是省市的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部門或是省市人民政府。
4. 依據文件:均基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最低工資規定》、《最低工資規定》,并結合省市內的經濟發展狀況來修改制定最低工資標準的。但是部分省份,如陜西,在基于《最低工資規定》同時,也基于陜西省人民政府《關于提高我省企業職工收入水平的意見》來制定。
3.2最低工資政策內容分析
1.最低工資標準類型:各個省市均分為月最低工資標準和小時最低工資標準。月最低工資標準均適用于全日制就業勞動者,小時最低工資標準均適用于非全日制就業勞動者。月最低工資標準和小時最低工資標準均按照不同的地區,分為3-5個檔次。盡管部門省份的政策原條文并未指出月最低工資標準和小時最低工資標準的適用對象,但因為這是《最低工資規定》中明確規定的,所以未指明的文件中也是默認此條款的。
2. 不得作為最低工資的組成部分各地區均包括:
(1)支付給勞動者的加班加點工資、中班、夜班;(2)高溫、低溫、井下、有毒有害等特珠工作環境和條件下的津貼;(3)法律、法規和國家規定的勞動者福利待遇。
3. 對于個人應繳納的基本養老保險費、醫療保險費、失業保險費和住房公積金是否包含在最低工資標準中,各省份的政策原文件并不完全相同。《最低工資規定》對于此項條款也并未作出強制性規定。
(1)貴州、湖南、云南、四川、內蒙古、寧夏、江西包含在最低工資標準中的。(2)有部分省份,如陜西、青海、廣東、山西、湖北的原文件中并沒有涉及此項規定。
4. 各省市最低工資標準2010-2017年調整次數
通過對近8年來調整次數的統計,再結合調整幅度,可整體了解地區的經濟發展狀況。下圖是近8年來各地區最低工資政策調整頻次統計圖。
通過上圖,可知2010年-2017年平均調整數量為5.34次,大多數省份均調節了6次,有11個省市最低工資標準的調整次數在平均值以下。
調整次數低于平均值的11個省市分別是:河北、遼寧、黑龍江、江蘇、安徽、湖南、廣東、廣西、四川、西藏、重慶。2010-2017年,北京、上海每年都會調整最低工資標準,深圳只有在2016年未調整,且發布機構均為人社部門。
其中有經濟較為發達的省份,也有經濟發展較為落后的省份。這些城市的地域特征分布較廣。廣東,作為經濟發展領先的省份,從2010-2017年只調了3次,并在2015.5.1發文將原“2年一調”變為“3年一調”。可能是因為:珠三角區域內中小型勞動力密集型企業較多。紡織、電子等行業均采用“底薪+計件工資”的薪酬模式。部分小微企業將最低工資標準作為工人每天工作8小時的底薪,對這部分小微企業來說,提升最低工資標準將加大其人力成本。近些年經濟下行,政府可能不想加重企業人工成本的負擔。這說明從調整頻次與每個省份勞動力市場的結構相關,若勞動密集型企業較多調整頻次可能相對較少,若是資本密集型企業,則反之。
作者簡介:夏斯琪(1994.01),女,漢族,湖北武漢,碩士研究生,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研究方向:勞動收入分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