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食堂”，流量生意耳光響亮

鄧海建

2018年5月12日，浙江省網信辦會同杭州市網信辦就微信公眾號“二更食堂”發布低俗文章一事約談該公眾號主要負責人。約談中，相關部門要求該號全面清理違規有害信息，嚴肅處理有關責任人，并限時提交整改報告。同時，“二更食堂”公眾號被微信平臺封號7天。

商業網站的“算法”不是中立的，頭部大號的“流量”就是天然存在的嗎？“二更食堂”事件，大概回答了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空姐遇害”事件發生后，人人都在痛罵兇手，一些大號卻在秀下限——5月11日晚間，知名自媒體公眾號“二更食堂”發布頭條推文《托你們的福，那個殺害空姐的司機，正躺在家里數錢》。用詞之猥瑣、格調之低俗、行文之惡毒，瞬間從“毒雞湯”等傳統爭議爆文中“脫穎而出”，成為所有讀者追打海扁的無節操爛文之集大成者。

空姐打車遇害，痛惜生命與反思安全都是人之常情，編纂故事或渲染情節卻顯然是別有用心。把悲劇當熱點來蹭，把人命當生意來消費，這種吃人血饅頭的做法，最終引發眾怒。大量的舉報和投訴，亦表明了這個流量年代尚且溫熱的世道人心。

在“空姐遇害”事件上吃相難看的，遠不止一個“二更食堂”。有案可稽的是，另外一個自媒體大號也是因為“借勢”悲劇，閱讀量破了100萬，然后“美滋滋”地稱要給求轉載的其他自媒體“統一開白名單”。再往前，今年1月25日，80后創業者茅侃侃自殺。1月26日，認證為優米網創始人的微博用戶王利芬發博慶祝文章因談論茅侃侃而得到了10萬+，開懷大笑的表情引發諸多網友的反感和抨擊……

碎片化閱讀時代，流量生意是很容易失控的。新媒體的本質還是“媒體”，尤其是產業化的頭部大號，已經成為標準的內容生產者。于此語境之下，如果內容管控與底線監督缺位，基于“流量變現”規則之上的生存焦慮，就會突破公序良俗的底線，從而劍走偏鋒、從而利益為王。當以消費悲劇和傷痛為樂的趨勢越來越蔓延時，參與者還有什么“三觀”可言？

2018年5月13日，二更創始人丁豐在朋友圈就5月11日“二更食堂”不當推文事件進行了回應，表示零容忍，永久關停二更食堂。但是這份正式的致歉信，似乎來得太遲了，更像是洶涌民意之下的無奈妥協。在二更公司此前的回應中，所謂“這次的嚴重錯誤顯得業余而不可思議”的說法，頗有自罰三杯的意思：熱文發布機制是偶發性失靈嗎？道歉是在約談前還是約談后呢？這一輪操作，哪里有什么“業余”的痕跡，倒是顯示出“不可思議”的專業和精明。

【素材解讀】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自媒體也要明白這個道理。值得肯定的是，監管部門反應迅速，沒有讓這場大號的低俗營銷淪為口水戰。只是，相較于此事給當事人及家屬造成的“二次傷害”，在今后清理虛假浮夸的“熱點爆文”工作中，各方都應該有更多的反思和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