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湖

她是我國首位無人機女教練。說起與無人機的結緣,她必定會提到她的男友高晗,正是因為他,她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戀情遭遇“第三者”,對方竟是無人機
孫融新是一位武漢女孩,與在武漢一家電視臺做攝像師的男友高晗相識于2014年。
一次,孫融新隨高晗到一個度假村拍攝,突然看見空中出現了一架白色的機器。一開始,孫融新并不知道那就是無人機,還跟高晗開玩笑說:“現在的兒童玩具都這么高級了?居然能飛那么高。”無人機是高晗一個同事的,他目不轉睛地看了很久后,扭頭對她說:“小新,以后,我們也玩無人機吧”兩人一拍即合。不久,他們便花了8000元在網上買了一架六軸多旋翼無人機。
收到無人機的那天,兩個人都很興奮。孫融新找到一片地,安裝好無人機。當看著無人機慢慢飛起來的時候,兩人都很激動,都搶著要親自操控它。第一次操作,他們都很小心,試飛了幾分鐘,就讓它降落了。孫融新關掉手中的遙控器,正準備去拿落到草地上的無人機時,它卻突然自己飛了起來。明明已經關掉遙控器了,無人機為什么還會飛?“該不會飛走吧?我才摸了兩分鐘。”孫融新急了,高晗也緊張起來,趕緊打電話咨詢售后客服。才知道遙控器信號斷開后無人機會進入失控保護狀態.這時,它會自動升到20米高空,停留10秒鐘,等待接管指令。若無指令,它就會自動降落下來。所以關閉無人機時,應該先關掉無人機的自動電源,再關手中的遙控器。此后,無人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歡樂。但孫融新很陜就發現,無人機幾乎成了男友的全部。她每次給他打電話聊天,高晗都要談及他對無人機的最新研究發現,好好的一場情侶間的“電話粥”愣是被他“煲”成了一次學術研究匯報會。兩人每次約會,都必定會帶著無人機。孫融新為此向高晗提出了抗議,朋友都笑話她給自己弄來個“第三者”。好在高晗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趕緊向女友“請罪”安撫情緒。
但盡管如此,他們每個周末還是會去公園放飛無人機。隨著飛行的次數越來越多,兩人的操作技術也越來越純熟。當然,也不是每次操作都那么順利,無人機的槳葉非常鋒利,孫融新和高晗都曾被劃傷過,所以孫融新對無人機的飛行安全非常在意。玩熟了以后,他們自然也想到了應用。
無人機:我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
有一次,高晗的朋友找到他,說電視臺要做一期房車音樂節的節目,希望能借助他的無人機拍攝一些畫面。
早已熟練掌握飛行技巧的高晗和孫融新愉陜地答應了。誰知,會場有很多搭建的鋼架,還有非常多的話筒、音響等電子機器設備及燈光,這些東西對無人機的飛行都會產生干擾。所以,當孫融新把無人機升到空中時,現場環境干擾了無人機的GPS定位,鏡頭的震動也導致了拍攝的視頻有水波紋。最驚險的是,失控的無人機一度在空中亂晃,所幸沒有掉到人堆里砸到人。事后回想起這次經歷,孫融新仍心有余悸。
當然,除了這些驚險的“炸機”事件,他們也用無人機做過很多浪漫的事。國慶節期間,高晗的一個朋友結婚,希望高晗可以用無人機幫他送戒指。兩人非常樂意,孫融新積極地幫朋友策劃了整個過程。婚禮當天,無人機的出現吸引了滿堂賓客的目光。看著舞臺上朋友幸福的樣子,孫融新也非常高興。高晗握著孫融新的手說:“親愛的小新,等我們結婚時,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更加浪漫、更加有創意的婚禮!”愛好無人機是一回事,駕駛無人機又是一回事。隨著國內“黑飛”造成惡劣影響的事件越來越多,民航局對無人機的整治和管控也越來越嚴格,駕駛無人機也要考證。無證駕駛面臨的不僅是經濟損失,更有可能是牢獄之災。
8月,孫融新在網上查到了位于武漢的易瓦特飛行學院是一家具有頒證資格的無人機駕駛培訓機構。然而,每人4萬元的培訓費遠超兩人的預算。孫融新很不甘心,幾乎每隔兩三天就跟易瓦特飛行學院聯系一次。她跟對方說,她已經有一年的無人機操作經驗了,而且真的非常喜歡無人機,但是剛參加工作,實在沒有那么多存款,希望對方能給個折扣價。經過她整整一個月的“賣乖”加“賣慘”,學院總算獲準了以每人兩萬元的培訓費用進入飛行學院學習。2015年10月底,孫融新向公司請了一個月的假,和高晗一起進入了飛行學院。他們那個班上有20多個人,大部分是公司、單位派來學習的,自己花錢來學的不超過5個,而且孫融新是唯—一個女學員。
戀人成競爭對手,無人機帶來喜與愁
盡管兩人已經有一年多的無人機操作經驗了,進了學校,才知道,原來還有這么多他們不知道的無人機知識。兩人展開了學習競賽。
—天,教員根據成績將學員分成了幾個組去野外試飛,成績好的學員分到的場地相對要更復雜一些。孫融新被分到了成績最好的A組,場地靠近湖邊,風勢很強勁,飛行環境最為惡劣。輪到孫融新駕駛時,靠近湖邊的風更猛了,而且風向很亂。本身就有些忐忑的她對風勢沒有把握,結果怕什么來什么,一陣風刮來,無人機隨風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里。她成了那天訓練唯一一個把無人機飛丟了的學員。她很是沮喪。好在教員知道后,并沒有批評她,還安慰她說不要緊,學員如果什么突發事件都能處理好也就不用學了,何況當天的天氣確實不利于飛行。之后,教員叉教了她下次碰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怎樣處理。
短短的一個月的培訓很快就結束了,2015年11月26日是最終考核的日期。理論考試、口試、實際操作,兩人都順利通過了。證書要一個月之后才能拿到手。還沒來得及慶祝,兩人就接到了易瓦特飛行學院人力資源負責人的電話。原來,經過一個月的培訓,兩人的綜合素質和駕駛無人機的技術,都得到了學院負責人的肯定。當時,學院正準備招收一些通過了AOPA考試的工作人員,便向他們發出了參加招聘考試的邀請。當時,高晗與電視臺的合作也結束了,正在尋求一份新工作,所以他們都對這份工作充滿期待。因為是招教員,招聘考試比考證更加嚴格。結果,兩人都順利地通過了招聘考試,但結果卻是只有孫融新可以留下。學院負責人說:“你們的技術都不錯,但這個行業里還沒有女飛手,所以孫融新的性別優勢是非常大的,所以學院才決定要留下她。”這個結果雖讓兩人感到有些遺憾。好在高晗很快就緩了過來:“沒關系,你通過了也就是我通過了,我們的夢想是一樣的。”
就這樣,孫融新開始了無人機教學生涯。剛開始,她壓力很大,更讓她覺得心里沉甸甸的是,她還背負著男友的夢想。兩人約會的次數和時間越來越少,高晗也找到了新工作,他說:“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早點擁有自己的事業,賺到錢就可以把我的小新早日娶回家了。”
2017年5月,已成功帶領不少學員拿到無人機飛行駕照的孫融新,叉被學院調到一個全新的部門——無人機俱樂部。這個俱樂部正在她的努力下漸漸成形的。而高晗一有空就會來充當她的助手。如今,無人機已經成為他們兩人愛情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孫融新也期待著,那架送婚戒的無人機能夠旱日朝自己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