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率性：李國超的書法與詩歌

劉海

說起李國超，知道他的書法了得。他自幼師承唐楷漢隸魏碑，滲糅魏晉及清代書風，對懷素、張旭、八大山人和于右任等書法名家推崇備至，開創了自己獨樹一幟的左筆書法。北大已故著名學者金開誠曾這樣評價他的書法：“先生之書以碑版筆法作行草，外觀蒼健拙澀流美之致，意境不凡，極耐觀玩。尤以左手作書，力度與墨趣已超越蘇前費氏，與現代書法史中不作第二人想。不佞曾謂電腦普及之后，書法之實用與藝術必將分流，藝術書法將以其獨特之線條、結構、墨法、布局塑造嶄新的藝術形象。今觀先生之書，此四者之聯系確已達到新的境界。現在探索現代書法者大有人在，但實際成就大都不能與先生相比”。李國超曾先后在成都、北京等地多次舉辦個人書法展，國內各大媒體和日本《朝日新聞》對他做過宣傳報道。他的書法作品多次作為中央電視臺節目嘉賓禮品贈予國際友人、社會名流，并遠播日、美、法、德、俄、新加坡、加拿大、韓國和港臺地區，備受人們喜愛，極具收藏價值。

2006年7月，李國超應邀出席在全國政協禮堂舉行的中華詩詞學會成立20周年慶祝大會，和詩詞大家、原中共云南省委書記令狐安一起觀看中華詩詞學會成立20周年書畫展。令狐安這樣評價李國超的藝術：“勢蘊雄氣意有神，真情率性寓清純。毫揮云水覺天魄，筆蕩海山感地魂。翰墨香馨唯苦練，華章境遠重修身。九州靈氣君得矣，赤子之心貴做人。”2008年至2009年間，李國超多次應央視“小崔說事”欄目邀請，分別將書法作品贈送朱清時、理由、王健林等知名人士和美國高官格林、坎特先生等國際友人。2010年11月，他應韓國濟州文化藝術節籌委會邀請，前往濟州島出席中國著名書畫家書畫作品邀請展及考察采風活動。2000年，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他的書法作品集，中國書協主席沈鵬題寫書名。汝信、黃楠森、陶德麟、葉秀山、劉剛紀、蔣冰海、張道一等一大批著名哲學家、美學家，以及史學家隗瀛濤、作曲家沈念慈、文藝評論家和辭賦大家何開四，著名書畫家李少言、佟偉、權希軍、錢來忠，《文心雕龍》研究專家楊明照等紛紛為書展和書法集題詞或撰寫評論文章。書法集深受書法家和書法愛好者的追捧，一時洛陽紙貴，一購而空。2002年，新華社原社長、82歲高齡的穆青來成都舉辦個人攝影展，見到國超的書法作品十分贊賞，主動向新華社四川分社負責同志提出要面見國超，還同國超一道合影留念。北大書法研究所所長王岳川在讀《李國超詩集》《自我生命的幻化》后寫道：“我是通過李國超的書法而認識李國超的藝術境界的，李國超在書法界長期耕耘，書寫了30多年，達到了一種融魏碑、狂草和各種書體為一身的獨特境界，再加上他用左手書寫，其書法更具有拙樸感和空靈感。從他的氣勢奪人、以神取勢、以字抒懷、靜中求變的書法作品來看，他的詩歌也有這樣的大氣和獨特的精神。”已故著名文藝評論家、中國社科院文學所原所長何西來對國超的書法評價則有更為獨特的感受：“從擺在我面前的這本書法集來看他多年來求新求變的成果，我可以用左、狂、奇、詭、險五字來概括國超的書風……變成了一種藏露之間的美：夷中藏險，險而不絕。”我省已故老文藝家吳野亦說：“讀他的作品，怦然令我心動。李國超的書法，氣勢飛揚，氣韻貫通，結構精妙，處處顯現著獨立不羈、特色鮮明的藝術個性。”李國超還榮獲成都市首位優秀書法家稱號，以詩書雙棲藝術成就被聘任為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館館員。

早在1988年，李國超在北京舉辦個展時，《光明日報》就以“左筆一絕的書法家”為題進行報道。左右手都能寫毛筆字已屬不易，能成為書法名家更是不易；左手草書又自成一體，則堪稱當今一絕了。李國超早年參過軍，當過文書，出專刊、寫稿件，這些應夯實了他的書法和文學的基本功。他退伍后，還當過井下采煤工人，寫過廣播稿，又被聘為《攀枝花日報》特約通訊員，后調到煤礦及攀枝花市政府辦公廳任秘書。他在書法和文學上一直努力不輟，且日有進境。

他熱衷于傳統文化的學習和研究，特別喜歡寫作舊體詩詞。2003年，光明日報出版社出版他的第一本詩集，由著名詩人賀敬之題寫書名，中國科學院院長白春禮、著名詩人吉狄馬加、劉征、葉延濱、張同吾，美術史大家邵大箴和評論家王岳川為他作序、題詞。2008年至2011年，作家出版社等又陸續出版了他的3本詩集，小說評論家何鎮邦為他作序：“從1985年至今，早就知國超既能書法，還能作詩，十幾年未見，先生已出五部詩集。”人民日報原總編輯范敬宜對他的詩頗有贊譽：“如春風拂面，明月入懷；如空谷跫音，廣陵絕響；為之肅然而敬，輾然而喜。當今詩人多矣，然真能推陳出新，而不逾規矩者實寡。謂先生為其中佼佼者，當不為過。”2018年1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國超詩苑》可算他的巔峰之作，收詩三百余首。王蒙親自題寫書名，文壇名宿張炯、鄭伯農、何西來、梁上泉，詩詞大家周篤文、王德虎、王改正、江嵐和《中華辭賦》總編閔凡路為詩集作序。崔永元知道后也欣然提筆留言：“國超是個軸人，無論干什么事。一想起他的名字，就是山一樣的宣紙和筆墨，國超和它們在一起滿面春風，不知寒暑。國超的詩歌要出版，我們依然充滿期待，想聽一介文人書抒發胸懷的節奏和步驟。”《國超詩苑》一書的出版引起了新聞媒體的廣泛關注，《中國文化報》《文藝報》以較大版面全文刊登了張炯、江嵐的序文，產生了較為廣泛的影響。

國超的詩不事雕琢，自然清新，充滿了對鄉土、親人的愛戀，抒發了對人生、世事的感悟，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崇敬，對國家發展進步的欣喜，對美好生活的憧憬。特別是他退休后寫鄉居詩別有情趣，不論寫人還是寫物，均有超然物外的意境，還有令人值得感悟的禪心。看他的《鄉間止囂廬》：“采風點墨風華香，曠野飄搖美自嘗。遠隔家人成異客，離開鬧事守云窗。踏春賞景稱佳地，爬格抒懷潛醉鄉。蚊子飛叮掀夢醒，結廬尋扇寫文章”，大有陶淵明“結廬在人境，悠然見南山”之意境。如《鄉戀篇》中的《尋根》《青衫》《田父》《守望家》《歸來》等，看似平淡，卻情真意切，詩人的自我形象躍然紙上。像《自題三首》：“蜀北農娃志氣倫，無端學藝獨鐘情。當頭俯首勤為徑，運筆凝神汗血傾。”“尋回自我新天地，篤守如磐意赤誠。陋室高吟瓊尺上，猶懷抱負征涯生。”“粗茶淡飯手親烹，短布衣衫出遠行。翰墨雄強開幻境，成功練藝夢圓成”，均真切地表達了自己學習書法的艱辛與決心。還有《惜光陰九首》《追尋》等篇亦然。他的五言詩也耐讀，如《孺子牛》：“角力超前挽，躬身俯首求。甘當天下事，愿做萬民牛。”不但立意高遠，形象也生動。他的一些緬懷先賢和烈士的詩也情深意切，氣勢豪雄。如頌王震將軍的《拓荒》：“率部新疆氣宇昂，天山矗立米糧倉。功勛卓越豐碑鑄，絕壁荒原變富強。”頌革命烈士的《雨花臺》：“殷紅血祭雨花臺，絕唱丹心百世槐。革命高揚真理譜，從容走近酷刑裁。昂頭就義紅旗展，信念堅持膽魄來。壯烈千秋昭示后，英雄氣概國皆魁。”還有他《風物篇》中的《放翁吟》：“詩篇萬首一生搏，鐵馬冰河鑄氣魄。敢赴沙場征戰多，男兒熱血真求索。”《黃賓虹焦墨畫》：“黑云突兀霧濛濛，輪廓分明意韻通。絢爛崢嶸登極致，恢宏氣勢穩稱雄。遠高樸茂化為簡，精邃刪繁淡愈蔥。錯落參差焦墨美，渾圓潤透養神功。”《閻肅頌》：“佳篇皆共賞，用盡畢生功。軍旅雄心鑄，國興碧血融。紅巖江姐頌，浩瀚宇天穹。敢問何方路，擔當盡瘁終。”他的這些詩篇寫得貼切，詩中充盈的一腔浩然正氣給讀者以鮮明的印象。

國超有許多寫鄉居和閑情的詩，或寫人，或詠物，或寫景，一屋、一樹、一花，都頗有超然物外的禪意，又有鏡花水月的靜幽悟心，使人思索。如《船夫》：“驚濤拍岸煙波淼，巨浪繞灘豈等閑。濃霧鎖江難擺渡，輕舟越過兩山間。”寫《村姑》：“村姑質樸善良心，直白勾通無拐點。知足樂觀長壽方，淡然有趣病災斂。”寫《村景》：“白云溪竹繞，鄉土翠條柔。橫在青紗帳，村景一覽幽。”寫《秋菊》：“晚來秋菊俏，豪放傲風霜。風彩園林竟，淡然花露香。”寫《山水間》：“樂窮無限景，煙雨霧云環。險處攀登絕，采峰何等閑。”寫《村上樹》：“村樹已眠盡，嫩芽吐露馨。秀枝舒展盡，青綠滿園娉。”寫《月下樹》：“月明婀娜樹，圍坐品茶吟。相守舉杯敬，清池倩影深。”每一首都類白描，形象生動，觀察精細，平淡里不乏雅致！國超先生五十多年來，懷著對書法、詩歌藝術的深深熱愛，在實現人生理想的途中，始終秉持勤奮、執著的精神，不斷汲取藝術知識，從而不斷超越自我。他的《登學府》：“走進南蒲飽讀成，春秋幾度李桃英。同窗聚攏夸驕子，淡泊功名世有榮”，以他自身經歷鼓勵讀書人要擁有人生理想，勤奮努力、腳踏實地，讓自己的人生不后悔、無遺憾，更加充實。詩中洋溢著強烈的人文追求、藝術感悟和文化底蘊。作為書法家的李國超，以他的真情、真性，用執著樸實的語言，以具個性的審美特征，抒發了自己內心的情感，譜寫出美麗的詩篇。正如專家們在詩評中所坦露的：李國超的詩，如同他的書法，大氣、獨特、空靈，讓人讀后為之振奮。我們希望看到他更美的書法，讀到他更美的詩篇。

作者：原中共成都市委黨史研究室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