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一肚子”水果

馮太陽

為了吸引顧客，水果店都有一個奇招：他們把一種種水果“開膛破肚”，擺在吸引顧客眼球的地方，讓顧客免費試吃；接著便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誰都知道，這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我屬于吃貨一類，一看到免費的“全新上市”的美味，哪還顧得著風范……

雖說這些水果都可以免費試吃，不必客氣，可厚著臉皮去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可無奈，菠蘿蜜似乎有股強大的吸引力，像一塊磁鐵牢牢吸緊了我。我的口水早已泛濫成災了，接著手就癢癢了，腿也情不自禁地向前邁去。但每次我都不敢下手，總覺得有雙眼睛一直盯著我。可看著那黃澄澄、香噴噴的美味，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咬緊牙關，緊閉雙目，堅決地邁開了步子。我的手在人群中來回伸縮，鎖定目標，正當我要下手時——一只大手突然從我頭頂越過，毫不客氣地把盤子里所有的菠蘿蜜給“包了”。我只好無語地傻站在一邊，靜等菠蘿蜜重新切來了……

這時，一個小朋友飄然而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一番。待店員叔叔重新切來了菠蘿蜜，他便毫不客氣地抓了一大把，一個接一個地狂扔進嘴里，還一個勁兒地點頭擺手，不時地跳躍幾下，一副歡欣鼓舞的樣子。最后，他又抓了幾塊邊跑邊叫：“媽媽，你也嘗嘗，可甜啦！可甜啦！”不一會兒，他便大搖大擺地消失在夜色中了。我再次鼓起勇氣，見四處無人注意到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一小塊，握在手心里，裝作什么也沒干，疾走了幾步，像個毛賊似的貓著腰，裝作打噴嚏，趁機把手里的“寶物”含入口中，不動聲色地品嘗了起來。哇，肉嫩、汁多，沒等我細細品味，它早就滑入我肚子里去了。

不知不覺，我又來到了另一個專賣區，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試吃盤。這回，盤子里躺著一塊塊小甜瓜，白中帶綠，綠中透白，胖胖的身子讓人直咽口水。我的肚子又在“咕嚕咕嚕”叫了，口水又在“嘩啦嘩啦”流淌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信心十足地放平心態，故作輕松，大步上前……

我哼著曲兒，若無其事地靠近甜瓜，用小叉子叉起一塊，左看右看，還夸張地一仰頭，瓜便入了嘴。我細細地嚼著，感受著那清甜如春雨般滋潤著我的心田，細綿而悠長，多么舒暢啊！

我像個美食家似的繞著水果店轉了一圈，嘗遍了爽口的西瓜、清甜的芒果，還與令人回味無窮的鳳梨打了交道……大伙兒都像看外星人似的望著我：這孩子，肚子怎么像個三維空間？把肚里的水果搬出來都能開一家水果店了！

回去的路上，我拎著沉甸甸的香蕉，拍著打飽嗝的肚子，媽媽打趣道：“別看咱們只提著香蕉，其實咱們買了很多水果，全裝在你的肚子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