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起源對文明國家民族和政府的影響
——中國文化整一性和穩(wěn)定性與西方文化動蕩性和階段性原因淺析

戚悅（西南財經大學經貿外語學院，四川 成都 611130）

一、引言

在比較中西方的差異時，首先要明確比較的對象。西方，從名稱上來看指的是在地理位置上在中國以西的地區(qū)。緊鄰中國西部的一些西亞國家，不過顯然它們并不是我們的比較對象。傳統(tǒng)意義上的西方指的是歐美國家，由于筆者在這里主要探討文明及文化的起源，只有兩三百年歷史的美國將被排除在比較對象之外，那么我們比較的主要對象就是中國和歐洲。

二、海陸文明起源

那么我們首先追溯到差異的起源，學界曾經盛行一種地理環(huán)境決定論的觀點，筆者本人也對此深信不疑，古老的中華文明起源于大河，實質上是一種大陸文明，而西方歐洲的文明起源于古希臘雅典，圍繞著是愛琴海、地中海，是名副其實的海洋文明。就以我們身邊的兩個鄰國來舉例：蒙古作為一個領土面積較大的內陸國家，這片土地上曾孕育出畜牧文明和農耕文明，但是海洋文明是絕無存在可能的，除非滄海桑田地球的板塊運動重新把這塊地區(qū)變成海洋。另一個鄰近的島國日本有著豐富的海洋資源，但是島上人多地少無法完成自給自足，現(xiàn)代的工業(yè)發(fā)展也更傾向于出口加工型。那么在更大面積的大陸上生長的中華文明面對更寬廣海域的西方文明必然會體現(xiàn)出更大的差異性。

三、大陸文明特點

大陸文明依陸地而生，有難以翻越的峻嶺和難以橫渡的江河，因而相對具有狹隘性和封閉性。大陸上產生的農業(yè)社會向往風調雨順的穩(wěn)定，我們以“江山”這種目之所及的地理阻隔作為政權的代稱，即使說“四海為家”也只是將遼遠的海洋作為我們文明的一個邊界。明清實施“海禁”政策，更是將海疆排除在外。我們保守，安土重遷；我們封閉，墨守成規(guī)；我們求穩(wěn)，“天不變道亦不變”。大陸文明縱然植根厚重的土地，典雅而不失規(guī)矩，它的局限性也十分明顯。

四、海洋文明特點

海洋文明的生成空間則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洋，所以它最顯著的特點也就是開放性。從經濟上看就體現(xiàn)在對外的貿易依賴，雖不能肯定海外殖民的正當性，但不能否認這是對外的經濟的需求導致的。從人口流動上看，一方面西方文明不斷吸收異國人口，一方面又在殖民擴張中輸出人口。第二個特點是多元性，這一點在古希臘時期尤為明顯，這一時期的希臘實行的是城邦制，各個城邦有自己的國王以及獨立的民族性格，斯巴達好戰(zhàn)，雅典商業(yè)發(fā)達，奧林匹亞推崇運動，底比斯同性自由戀愛……既多元又一體，在競爭中謀得發(fā)展。最后一個特點是原創(chuàng)性和進取精神。人類是生活在陸地的動物不是兩棲動物，能邁出走向海洋的腳步本身就是一種挑戰(zhàn)。地理環(huán)境上的自由造就了希臘人性格中的自由，就連主神宙斯在希臘神話中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有不檢點的行為以及略帶孩子氣的表現(xiàn)。

五、差異的根本原因

中國文化的整一性和穩(wěn)定性與西方文化的動蕩性和階段性這一巨大差異背后的根本原因就蘊含在大陸和海洋兩種迥然不同的地理環(huán)境之中。倫敦經濟學院亞洲研究中心的馬丁·雅克教授在他的演講《了解中國的崛起》中就提到了衍生的一些觀點，他站在一個重新認識中國的西方人的角度對此作出了闡發(fā)。他認為中國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民族國家——即近代以來通過資產階級革命或民族獨立運動建立起來的，以一個或幾個民族為國民主體的國家。德國就是一個較為典型的民族國家，由具有民族認同的日耳曼人建立起一個國家，這也是東德和西德經歷分裂之后能夠重新融合為一個看似沒有裂隙的國家的原因。而與之相對比，中國更像是一個文明國家，沒有過渡到西方所謂的民族國家。早在秦朝、先秦，甚至更早的傳說中的炎黃二帝時期，古老的華夏族人就有了對祖先的祭拜，嚴密的宗法家族觀念以及人情所形成的關系網絡。而正是這些東西維系了千年綿延的中華文明。這些祖先、宗法、關系其實就是大陸文明的產物，而海洋文明的分散性和商業(yè)文明導致了它們的分別。不管中國經歷了怎樣的改朝換代，政治價值觀始終是團結一致，分裂之后總會迎來大一統(tǒng)，而西方雖然興起過很多龐大的帝國，無一例外地分崩離析。外國人曾經不相信港澳回歸之后我們還會允許它們施行資本主義制度，但事實上二十年過去了，時至今日資本主義在港澳地區(qū)愈發(fā)繁榮。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國家在一個統(tǒng)一國家中能讓兩種制度和平共存。

中國文化能長期完整存續(xù)的另一原因就是漢民族的統(tǒng)一性，漢民族的前身是華夏族，自古就居住于中原地區(qū)，歷經朝代變換，民族經過不斷的融合成為今日之漢族。眾所周知，猶太民族是一個非常有獨立性的民族，無論到了民族性格多么統(tǒng)一的地方生活仍然能保持自己的個性。北宋時期，曾經有一支猶太人遷入當時的國都汴京就是今天的開封。但是新中國成立后在統(tǒng)計少數(shù)民族人口的時候這一支猶太人已經失去了自身的民族性，而被漢民族同化了。在這兩個民族的相容中，漢民族和漢文化的包容性可見一斑。

六、中西方政府差異

分析了國家和民族，接下來就是政府。古希臘的城邦是一種小國寡民的政治，發(fā)展到近代以后也是所謂的民選政府而且隨時面臨著被民選下臺的風險，政府和人民站在一個對立面上。但是中國的老百姓怎么稱呼我們的官員和政府呢？父母官！人民和政府是唇齒相依的，政府是中央集權的，即使是民怨達到一定程度被推翻，重新成立的政府依然是中央集權的，人民愿意把自己的權利交給政府。這樣我們有了古代的長城和京杭大運河還有了今天的三峽大壩和高鐵。而西方的大規(guī)模建筑是誰修建的？奴隸和戰(zhàn)俘。中國就算是少數(shù)民族當政的朝代如元和清也是少數(shù)民族受了漢族的同化，而西方歐洲版圖上的帝國都是從一個小的單一民族發(fā)展壯大然后通過侵略戰(zhàn)爭將自己民族的統(tǒng)治建立起來，將自己民族的語言文字制度規(guī)范推廣到整個帝國，因此西方的文化是斷續(xù)的階段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