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的幽默

□ 張 勇

清明是祭祀先人、掃墓立碑的時節(jié)。古今中外很多名人的墓志銘別出心裁、風格迥異，嬉笑怒罵、幽默十足。仔細琢磨，與這些人自身的性格又非常契合。

格斯：終于，真正的冒險開始了。

海明威：恕我不起來了！

我國大書法家啟功自題的墓志銘是一篇自嘲：中學生，副教授。博不精，專不夠。名雖揚，實不夠。高不成，低不就。癱趨左，派曾右。臉微圓，皮欠厚。妻子亡，并無后。喪猶新，病照舊。六十六，非不壽。八寶山，漸相湊。計平生，謚日陋。身與名，一齊臭。與海明威相比，此文顯長，但能將生平、個性、相貌、感悟等，如此精準、生動、幽默的融進72字之中，非一般功力，其禪悟之透徹，更是宛如明月。

聶耳的墓志銘引自法國詩人可拉托的詩句：我的耳朵宛如貝殼，思念著大海的濤聲。

蕭伯納：我早就知道無論我活多久，這種事情還是一定會發(fā)生。

司湯達：米蘭人亨利·貝爾安眠于此。他曾經(jīng)生存、寫作、戀愛。

牛頓臨終前曾說：“我只不過是在大海邊撿貝殼的小孩。”然而，大異其趣的是，鐫刻在這位英國大科學家的墓碑上的，卻是：“死去的人們應該慶賀自己，因為人類產生了這樣偉大的裝飾品。”

數(shù)學家馬克勞林是牛頓發(fā)現(xiàn)和培養(yǎng)的，他的墓碑上刻著這樣六個大字：承蒙牛頓推薦。

英國約克郡的牙醫(yī)約翰·凡朗的墓碑上刻有：我一輩子都在為人填補蛀牙，現(xiàn)在這個墓穴得由我自己填補了。在英國德比郡的一處墓園中，有這樣一篇銘文：這里躺著鐘表匠湯姆斯。他將回到造物主的手中，徹底清洗修復后，上好發(fā)條，行走在另一個世界。兩個短語，將職業(yè)與情趣潑灑在墓碑上，觀者無不笑對。想必二位生前一定是性情歡快之人，連死都要幽默一把。

莎士比亞的墓志銘，據(jù)說是他自己撰寫的：看在耶穌的分上，好朋友，切莫挖掘這黃土下的靈柩；讓我安息者將得到上帝祝福，遷我尸骨者將受亡靈詛咒。

英國詩人雪萊的墓志銘是莎士比亞《暴風雪》中的詩句：“他并沒有消失什么，不過感受了一次海水的變幻，成了富麗珍奇的瑰寶。”

世界上最奇特的墓志銘，應該屬于古希臘數(shù)學家丟番圖的。他的墓碑上刻著一道謎語般的數(shù)學題：“過路人，這座石墓里安葬著丟番圖。他生命的1/6是幸福的童年，生命的1/12是青少年時期。又過了生命的1/7他才結婚。婚后5年有了一個孩子，孩子活到他父親一半的年紀便死去了。孩子死后，丟番圖在深深的悲哀中又活了4年，也結束了塵世生涯。過路人，你知道丟番圖的年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