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戴爾·卡耐基
我相信,我們內心的平靜和我們在生活中獲得的快樂,并不在于我們身處何方,也不在于我們擁有什么,更不在于我們是怎樣的人,而只在于我們的心靈達到的境界。在這里,外界的因素與此并無多大關系。大約300年前,當彌爾頓雙目失明后,他就發現了這一真理:“思想運用以及思想本身,能將地獄變為天堂,抑或將天堂變為地獄。”
以拿破侖和海倫·凱勒的生平,就可以證明彌爾頓的話是何等的正確:拿破侖擁有一般人夢寐以求的一切——榮耀、權力、財富,然而他對圣海琳娜說:“在我的一生中,從來沒有過快樂的日子。”而海倫·凱勒是個又盲又聾又啞的殘疾人,可她說:“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我活了50多歲,如果問我在生活中學到了什么,我的回答就是:“除了你自己,沒有其他任何人和任何事物可以給你帶來平靜。”
(摘自《文苑·經典美文》)
講史明星
◎陳四益
一波一波的熱,這回據說輪到了讀史。 但熱的并不是那些皇皇史籍,而是央視一個講壇上天天開講那幾位的講稿或講稿改編本。古代說部,本來就分講史、脂粉、桿棒、靈怪種種,其中的“講史”,雖然七真三假,但是好聽。今天的“講史”,史學界雖然人言藉藉,但似乎還沒有人指責他們面壁虛構。這大概得益于他們畢竟是科班出身,不像寫慣游戲文字的人,以為講死人就可以隨心瞎掰。
借鑒“講史”的優點,普及些歷史知識,不是什么壞事。若能再夾雜些歷史經驗,使人知所鑒戒,當然更好。講的人不離史實,聽的人有滋有味,總比從那些“戲說”的連續劇中聽些個悠謬不經之談要強得多。至于一本書賣了多少版稅,有人要流口水,有人要生忌妒,都是世態之常,只要不因忌生恨,因恨成仇,做出些不伶不俐的勾當,也就不必管他。
難辦的是講史的人,一旦因此成名,便也“星光燦爛”。明星好像什么都應該懂,會講的好像什么都能說。于是,東也拉,西也扯,去講一些自己未必懂或未必擅長的東西。起初靠著明星效應,或能賣座,時間一長,只怕也要星光黯淡。媒體對于“明星”,并非永遠都是助力,常常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可惜此理很少有人懂得,尤其是正在當紅的關口。
(摘自《讀書》)
行走在“最適合我的路上”
◎李銀河
講一個有趣的事兒。
我的朋友圈子里面,有不少朋友都出過書:其中有三位寫職場的,不約而同都用了“停止無效努力”這句話(字眼不完全一致),作為她們的書名。
這件事情,說明“選擇比努力更重要”這個事實已經逐漸成為大家的共識。
這是一件好事。
經常有人問我,職場快速成長的秘訣是什么?比起別的工作了8年、10年的人,為什么你的產出更多,格局更高?
這其實很難回答。但我想,這其中必定有一個很大的因素,是我一直行走在“最適合我的路上”。
在職場上,將自己最擅長的部分做到極致,永遠是金科玉律。只有這樣,你才有可能出類拔萃,不斷地獲得接觸新項目、新挑戰的機會。
所以,每當有人向我咨詢求職技巧的時候,我總會問他:你對自己有多了解?你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你最擅長的能力是什么?
一旦能夠回答出這三個問題,其實,關于職業的一切困惑,都會煙消云散。
最好的職業,不是高薪,不是光鮮,無非是離自己的目標最近,對自己的成長最有幫助,又能給自己滿滿成就感和充實感的職業。
所以,對于職場新人和轉型期的朋友來說,了解自己,探索自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在這個基礎上,選擇最合適的方向,再去努力,會事半功倍。
(摘自“李銀河微信公眾號”)
激 昂
◎王蒙
最激昂的話往往是低聲說的。也許更加激昂的時候完全失去了聲音。
電閃雷鳴當然是激昂的,但我也往往震驚于那因久旱而龜裂的土地,那土地的裂紋才叫激昂!
激昂是水到渠成,有時候是緩緩發展的結果。
激昂又是突然的一擊、一翻,一次靈魂的突然高揚。激昂是一次犧牲,一次慷慨就義。
激昂是一種不顧一切的傻氣。沒有一絲靈氣的人是可笑的,沒有一絲傻氣的人是可悲的,有時候是可厭的。
激昂也要有自知之明。戰馬的激昂令人振奮,青蛙的激昂令人掩耳。真正激昂的人一定不會意識到自己在激昂,一定不承認自己在激昂。分明地意識到自己正在慷慨激昂的人,多半是在表演著激昂。
(摘自 《風格散記》)
不得不
◎亦舒
芭蕾編舞大師巴倫仙說:“我不要想跳芭蕾舞的人,我要不得不跳芭蕾舞的人。”
他的意思是,不可以是業余者,要為生活掙扎的人才合用。
為興趣做一件事,多么不可靠,今日興趣來了,多做一點兒,明日為了興趣,束之高閣,說不定還咄一聲加句:“這等低酬,還不夠我買一雙鞋。”
為生活,前無去路,后有追兵,才不得不沉肘落膊,忍辱負重地背起工作擔子,工多藝熟,日后自有長進。
虎父多犬子,那是因為老爸為生活,而兒子不需擔心衣食住行。出人頭地是畢生苦工,既然什么都不缺,誰會削尖了腦袋苦苦鉆營?
(摘自 《文苑·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