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曉暉,張德光
(山東煙臺市芝罘區(qū)婦幼保健院,山東 煙臺 264001)
嬰兒濕疹病因復雜,病情反復,給臨床治療帶來困難,嬰兒濕疹發(fā)病與臍血總IgE水平及家族過敏史相關性,研究并不多。探討可預報嬰兒濕疹等過敏性疾病的高風險因素以及與濕疹發(fā)病的相關因素,盡早篩查出高危兒,提前進行預防和干預,是值得探究的問題,也是本文研究的目的。
(1)選擇2011年12月至2012年12月在本院出生的新生兒。(2)新生兒均為足月出生。(3)患兒合法監(jiān)護人知情同意參與本研究。
主要根據(jù)臨床表現(xiàn),結合必要的實驗室檢查或病理學檢查來確定。
(1)依據(jù)家族過敏史分為兩組:有家族過敏史組和無家族過敏史組。(2)依據(jù)患兒有無濕疹分為兩組:濕疹組與非濕疹組。(3)依據(jù)臍血總IgE數(shù)值,以組距0.5IU/mL為標準,分成五組。
問卷表采用一人一卷,有經(jīng)過培訓的專業(yè)人員電話或面對面詢問填寫,填寫者向其說明填寫的目的、意義及保密原則。填寫后統(tǒng)一編號保存。
1.5.1 病例收集方法
選擇2011年12月至2012年12月在本院分娩的足月新生兒共241人,完成6個月 3次隨訪。男124例、女117例、男女比例為1.06:1。
1.5.2 臍血采集方法
胎兒娩出后抽取臍靜脈血約2~3mL,分離血清,密封、編號后保存于-20℃冰柜備用。
1.5.3 血清IgE檢測方法
采用酶聯(lián)免疫吸附試驗(ELSIA法)進行血清IgE檢測。
1.5.4 隨訪方法
所有嬰兒分別于1個月、3個月、6個月到院隨訪或電話隨訪,共3次。
酶標分析儀由北京普朗新技術有限公司生產,型號為DNM-9602。
IgE檢測試劑盒由北京海瑞祥天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
將原始數(shù)據(jù)輸入計算機數(shù)據(jù)庫,應用SPSS 17.0軟件進行統(tǒng)計分析,計數(shù)資料采用描述性統(tǒng)計學方法,陽性率用百分率(%)表示;計數(shù)資料兩組之間的比較采用卡方檢驗。計量資料兩組的比較采用秩和檢驗。
241例嬰兒均進行了臍血總IgE測定,臍血總IgE值0~0.5IU/mL者142例,濕疹患兒92例,發(fā)病率64.79%;0.5~1.0IU/mL者45例,濕疹患兒31例,發(fā)病率68.89%;1.0~1.5IU/mL者27例,濕疹患兒19例,發(fā)病率70.37%;1.5~2.0IU/mL者15例,濕疹患兒9例,發(fā)病率60.00%;≥2.0IU/mL者12例,濕疹患兒9例,發(fā)病率75.00%。對臍血總IgE不同水平下的濕疹發(fā)病率進行差異性比較,其結果見圖1、表1。

圖1 臍血總IgE不同水平下嬰兒濕疹發(fā)病率的比較

表1 臍血總IgE不同水平下嬰兒濕疹發(fā)病率的比較(n, %)
結果顯示:對臍血總IgE不同水平下的濕疹發(fā)病率進行差異性比較,經(jīng)獨立樣本卡方檢驗,χ2=1.14,P>0.05,差異性無統(tǒng)計學意義。
在241例嬰兒中,108例有家族過敏史嬰兒的臍血總IgE 0.44(0.30~1.09),133例無家族過敏史嬰兒的臍血總IgE 0.41(0.31~0.87),有無家族過敏史嬰兒臍血總IgE的差異性比較,其結果見表2。
結果顯示:兩組臍血總IgE的差異性比較,經(jīng)獨立樣本秩和檢驗,t1=7801.5,t2=21359.5,Z=-1.694,P=0.09,差異性無統(tǒng)計學意義。
在241例嬰兒中,160例濕疹嬰兒的臍血總IgE 0.43(0.30~0.99),81例無濕疹嬰兒的臍血總IgE 0.39(0.31~0.94),有無濕疹嬰兒臍血總IgE的差異性比較,其結果見表3。
結果顯示:兩組臍血總IgE的差異性比較,經(jīng)獨立樣本秩和檢驗,t1=9493.5,t2=19667.5,Z=-0.602,P=0.547,差異性無統(tǒng)計學意義。
嬰兒濕疹是嬰兒期最常見、也是最早出現(xiàn)的皮膚過敏性疾病,是由先天遺傳因素和后天生活方式、環(huán)境因素等綜合作用的結果,病因復雜。

表2 有無家族過敏史嬰兒臍血總IgE

表3 有無嬰兒濕疹臍血總IgE比較
臍血總IgE與嬰兒過敏性疾病發(fā)生的關系,目前研究多認為,家族過敏史是影響臍血總IgE升高的因素之一,而且臍血總IgE升高者,日后患過敏性疾病的幾率明顯升高。Klaus B?nnelykke[1]研究認為母血IgE轉移是臍血IgE升高的原因。Christina V. Scirica[2]也認為母血IgE是臍血IgE升高的原因。臍血IgE是否與嬰兒濕疹的發(fā)病有關,報道得很少。本研究對241例嬰兒均進行了臍血總IgE測定,對臍血總IgE不同水平下的濕疹發(fā)病率進行差異性比較,經(jīng)獨立樣本卡方檢驗,差異性無統(tǒng)計學意義。劉瓦利[3]認為濕疹分為特應性與非特應性濕疹,不伴IgE升高的是非特應性濕疹。項曙光等[4]研究410份嬰兒臍血總IgE,觀察臍血總IgE不同水平,日后與過敏性疾病的發(fā)生的關系,發(fā)現(xiàn)臍血IgE升高者,日后患過敏性疾病的幾率明顯升高,認為IgE是遺傳過敏體質的物質基礎。Nambu, Mitsuhiko等[5]研究認為家族過敏史與臍血總IgE無關。本研究得出結論:臍血總IgE水平高低與嬰兒濕疹發(fā)病率無關。因此,盡管嬰兒濕疹是嬰兒期最早出現(xiàn)的皮膚過敏性疾病,有日后發(fā)展成其他過敏性疾病的風險,單憑出生時檢測臍血總IgE預測嬰兒濕疹的風險有局限性。分析原因,可能本研究觀察的嬰兒樣本含量少,隨訪時間短有關,也可能與濕疹患兒中缺乏IgE介導的特應性皮炎病例,還有待于延長隨訪時間繼續(xù)觀察。對于臍血IgE與家族過敏史的關系,本文進一步進行探討。108例有家族過敏史嬰兒的臍血總IgE 0.44(0.30~1.09),133例無家族過敏史嬰兒的臍血總IgE 0.41(0.31~0.87),對有無家族過敏史嬰兒臍血總IgE進行秩相關差異性比較,無統(tǒng)計學意義。李斐等[6]對105份臍血IgE研究分析顯示:父母親過敏史,可引起臍血IgE升高。黃志堅等[7]研究廣州地區(qū)1745例新生兒臍血IgE檢測及其意義,顯示有家族過敏史嬰兒臍血IgE升高,本研究與文獻報道不一致。我們認為臍血總IgE與家族過敏史無關。分析原因,介導過敏性疾病血清抗體種類較多,有IgG、IgA、IgE、IgG4等,其中IgG、IgA可通過胎盤屏障,而IgE、IgG4則不能通過胎盤[8]。丹麥學者對191例哮喘患者及200例健康人研究,認為特應性疾病指的是變應性哮喘、變應性鼻炎和特應性皮炎,而對食物變態(tài)反應,藥物變態(tài)反應及接觸性皮炎等并不包括在特應性疾病中,提示不同種類過敏性疾病家族史對胎兒影響機制不同。因此有、無家族過敏史嬰兒濕疹的發(fā)病與臍血總IgE無相關性。關于嬰兒濕疹與臍血IgE高低水平有無關系,本研究160例濕疹嬰兒的臍血總IgE 0.43(0.30~0.99),81例無濕疹嬰兒的臍血總IgE 0.39(0.31~0.94),對有無濕疹嬰兒臍血總IgE進行秩相關差異性比較,差異性無統(tǒng)計學意義,結果顯示嬰兒濕疹與臍血總IgE無相關性。有國外研究顯示2814例新生兒臍血IgE水平,認為臍血IgE升高與特應性疾病有關;孫盈建等[9]研究臍血IgE與特應性疾病的關系,認為IgE升高者,日后特應性疾病發(fā)病率高,尤其嬰兒濕疹和蕁麻疹。本研究與文獻報道不一致。分析原因,可能還是與嬰兒濕疹遺傳因素以外的發(fā)病相關因素較多有關。劉捷等[10]對506例嬰兒濕疹發(fā)病相關因素研究分析,顯示家族過敏史與嬰兒濕疹發(fā)生關系不大。俞雪梅等[11]研究發(fā)現(xiàn)過敏家族史陽性的嬰兒,濕疹的發(fā)生率與家族史陰性的嬰兒相比無差異性,說明過敏家族史與嬰兒濕疹的發(fā)生無關。賓博平[12]、康靜[13]認為嬰兒濕疹可能與嬰兒早期胃腸道黏膜免疫功能差有關,隨年齡增長,胃腸道功能成熟,對食物逐漸耐受,濕疹癥狀消失。嬰兒早期濕疹主要與嬰兒出生后生活的環(huán)境衛(wèi)生、室內溫度、室內濕度、衣著、母親飲食等因素,以及嬰兒胃腸道黏膜屏障功能不成熟有關[14]。這可能是IgE低者卻又患濕疹的原因。另外有報道,食物過敏也是嬰兒濕疹的主要原因。而食物過敏嬰兒IgE水平也增高,但通常僅有消化道癥狀,如嘔吐、腹痛、腹瀉,體重增長緩慢等,并不出現(xiàn)濕疹。這可能是IgE水平較高,但未出現(xiàn)濕疹的原因[15]。因此臍血IgE水平高低與嬰兒濕疹發(fā)病并不相關,不能作為量化指標預測嬰兒濕疹發(fā)生。
通過本研究得出結論:嬰兒濕疹與家族過敏史密切相關,有家族過敏史嬰兒特應性疾病易感性強,濕疹的發(fā)病率明顯升高;臍血IgE水平高低與嬰兒濕疹發(fā)病不相關,單憑檢測臍血IgE或者結合家族過敏史也不能預報嬰兒濕疹的高風險。但由于過敏性疾病呈階段性地出現(xiàn),濕疹又往往是過敏性疾病的前驅癥狀,本研究試圖尋找臍血總IgE水平與嬰兒濕疹之間關系,但發(fā)現(xiàn)嬰兒濕疹發(fā)病與臍血總IgE不相關,這也可能與隨訪時間不夠長,樣本含量少,影響臍血IgE因素較多有關,還有待進一步延長隨訪時間,觀察濕疹的預后及其與其他過敏性疾病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