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有多少人正瑟瑟發抖地喝著熱水吹空調？

Octavia

每當小南從炎熱戶外踏入辦公大樓的時候，都要由衷感慨，空調是人類史上最偉大的發明。然而在工位上坐下十五分鐘后，一陣寒氣卻令人不禁打了個冷顫——還好，椅背上搭著救命的開衫。

至于為什么要把辦公室弄得像冰窟，目前已經有了許多種解釋。比較通行的一種說法是，用來設計大多數制冷和制熱系統的計算方法，是基于20世紀60年代一名體重70公斤、年齡40歲的美國男性代謝率，而這對許多人來說顯然不夠舒適。

女性往往對溫差更敏感，這主要是因為女性體脂比更高。“脂肪是很好的隔熱層，所以平均來說女性的體表溫度比男性稍低”，美國陸軍環境醫學研究所的生理學家卡斯特拉尼（John Castellani）表示。因此，即便女性的軀干溫度保持正常，她們可能還是會覺得冷。

女性和老年人的總體代謝率本身即低于壯年男性，更何況久坐辦公室的人代謝更為緩慢。根據2015年發表于《自然·氣候變化》上一篇論文的估算，女性覺得舒適的室溫大約是77華氏度（25℃），而男性則低至72華氏度（22.2℃）。

事實上代謝率的個體差異比性別差異更大，但毋庸置疑，目前大多數公共場所的冷氣實在是太足了。美國加熱、制冷和空調工程學會推薦的夏季溫度設置是23-26℃，而多數地方的室內只有21℃左右，這甚至低于他們在冬季設置的室溫。

現有的大型空調設備控溫精度不夠，這也使得它們很難在合適的溫度和濕度之間找到平衡。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建筑學教授斯基亞翁（Stefano Schiavon）表示，這就好像用美工剪刀來剪指甲。“當人們沒法保持整座大廈都是相同的溫度，就干脆調得更冷，結果就是一面浪費能源，一面把人凍得發抖。”

好在除了常備一件外套，還有別的辦法能讓我們舒服一點。英國科學家發現，暖色燈光比如紅黃色，比偏藍的冷光讓人感覺更溫暖，這也是為什么浴室常常采用暖光照明。這種心理上的偏差可能始于遠古時代，因為紅色令人聯想到篝火，而藍色則與冰相聯。

我們的身體也會根據氣溫來調節散熱，以適應不同的溫度。乍暖還寒的三月午后，脫得只剩短袖好像也不怎么冷；但就算溫度差不多，十月底一陣秋風就能讓人穿上羽絨服。天熱的時候人體汗腺更為活躍，流經體表比如臉和四肢的血流量也會變大。每到換季，我們的身體都要花上幾天時間來適應溫度變化，這會影響到我們對溫度的感覺。

所以當你在冰冷的辦公室坐上一會兒，身體會稍微適應一點。但很遺憾，對許多人尤其是女性來說，溫度設定已經低于她們能夠適應的下限。當然你也可以用一些殘酷的辦法來提高適應能力，比如洗冷水澡、冰天雪地里穿短袖短褲去跑步。就像不怎么穿衣服而且花大量時間在戶外的澳洲土著，在寒流中也很少凍得發抖，因為他們的身體在保存熱量方面更為出色。

空調對地球一點也不友好，因此一些管理者也在想辦法。日本環境省近幾年推廣的清涼商務裝運動“Cool Biz”，允許男員工上班穿短袖襯衫代替西服領帶，同時要求把辦公場所的溫度稍微調高一點。斯基亞翁則覺得裝智能風扇是個更好的辦法，因為它更節能、更便宜，可以推遲開空調的時間，而且讓每個人可以自行調節。

就算在工位上瑟瑟發抖的你除了喝熱水什么也做不了，希望這個事實能安慰到你：穿少點的確能減肥。2017年荷蘭的一項研究表明，當你感覺到冷，能夠燃燒卡路里的棕色脂肪會更加活躍，你的代謝率將提高，心血管系統也能得到鍛煉。當然，能減肥的前提是你別停不下地往嘴里塞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