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斐
隨著經濟和社會的快速發展,傳統的單一功能建筑已經無法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消費需求,城市綜合體應運而生。
城市綜合體是指將城市中的商業、辦公、居住、酒店、展覽、餐飲、會議、文娛和交通等城市生活空間的三項以上進行組合,通過彼此的協同作用和公共空間的連接,在各部分間建立一種相互依存、相互助益的能動關系,從而形成一個多功能、高效率的綜合體。
城市綜合體作為多樣化、高效率、復雜而統一的整體,其基本建筑特點主要可從以下三個方面來解讀。
城市綜合體的首要特點是功能混合,雖然現在大部分土地開發都包含不止一種功能,但城市綜合體中的功能混合首先要求功能數量需要達到三種或三種以上。其次這些功能應該是能帶來經濟效益的主要功能(而非其他功能的補充),同時也應該能夠創造屬于他們自身的使用人群。主要功能是項目的贏利點所在,如商業、辦公和酒店,或者是強大的客流吸引者包括會議中心、展覽中心和交通樞紐等功能。所有這些功能均將它們自身的使用對象匯聚到整個項目之中,形成綜合體龐大的建筑體量。
城市綜合體作為一個整體,其各組成功能不是簡單的疊加關系,而更強調聯系,需要通過空間和功能的一體化設計實現各部分的相互助益,以達到緊湊使用土地,高效便利的目的。這種一體化聯系通常有以下幾種形式:
(1)豎向組織。將各功能垂直地組織在一個混合使用的建筑或塔樓中,這些功能會共同為大樓帶來各自的使用人群,但在首層大堂及電梯使用上進行分區。
(2)步道組織。將各組成部分通過步道空間串聯,如室內外街道,廊道,自動扶梯,天橋等。通過這些步道,使用者可以在綜合體中的不同功能空間之間穿行,依據功能的私密程度不同,在這些步道與功能空間的交界處有時會設置門禁。
(3)公共空間組織。將各部分功能精心布置在公共開放空間的周圍,如中庭、廣場、平臺等。這些公共空間本身可以容納各類人群及活動,為周邊不同屬性的功能提供了一塊可以共同匯聚客流的地方,提升了綜合體的人氣,是加強各部分協作,營造整體場所感的重要方式。
城市綜合體中包含了混合的功能和相互聯系的空間,在組織這些功能和空間時通常會有一個中心組織元素。一方面,由于各功能空間的聯系強度不一,不能要求每個功能空間都和其他空間進行聯系,需要通過一個中間組織元素來協調這些聯系。另一方面,制造一個能夠容納和匯聚多種功能使用人群的中心組織元素能更高效地實現相互助益,提升綜合體的便利性及收益。一個好的城市綜合體,核心組織元素通常具有很好的視線聯系和可達性,人們能很方便地找到這個核心空間,由此便捷地識別出其他組成部分。前一點提到的公共空間如中庭、廣場、平臺等均是國內城市綜合體組織空間的主流方法。
城市綜合體建筑根據其主要功能和體量特征通常包括如下幾類:
超高層建筑近年來不斷在各地興起,成為當地的地標,其功能一般包括:辦公、酒店、會所、餐飲、公寓、觀光等,在空間組織上主要采用了豎向復合疊加的方式。
大型商業建筑大致可以分為商業街和購物中心兩種形式。商業街按空間形態又分為開敞式、騎樓式、拱廊式和地下商業街;購物中心是20世紀50年代國外興起的商業中心式建筑,其特點是以幾家大型主力店為主體,步行動線貫穿其中,在建筑的中心或者動線的交匯處有供人休閑的中庭等開闊空間,形成統一完整的建筑空間。
當前國內大多數體育場館還是以場館群的方式形成相對獨立的體育中心。但隨著全民健身事業的發展,體育運動也會與休閑購物娛樂等活動形成相互依托的緊密關系,以體育場館為主要功能的綜合體也會越來越多。此外隨著會展行業的興起,一些展覽博覽建筑功能也日漸復合,形成了包含了商業、酒店、辦公等多種功能的綜合體。
如機場航站樓、車站、航運碼頭等,通常與城市其他交通方式之間設置換乘空間。換乘空間既是交通空間又是商業空間。出于安檢程序的考慮,商業,酒店等功能通常又與出發辦票大廳聯系。此外城市軌道交通與其上蓋物業結合的方式也越來越多樣化及密切,交通空間與其他空間的聯系也不局限于通道,趨向于空間之間的無縫過渡。
由于商業功能面積和體量大,空間布置靈活,公共性也比較強,它通常會成為城市綜合體中必備的功能,并成為中心組織元素來聯系和協調其他功能空間。
辦公、居住、酒店通常以高層塔樓的空間形式存在,這幾類功能可以豎向疊加在一棟塔樓里,也可分布于幾棟獨立的塔樓。由于撲救面的要求,這些塔樓通常圍繞商業裙房周邊布置。

圖1 商業與其他空間組合方式一
獨立的會議及文化展示空間多為單個或幾個大空間。通常會貼臨或者靠近商業空間。采用公共空間將兩者聯系,便于使用人群相互流動。
附屬于酒店或辦公配套的會議空間,通常布置在靠近塔樓核心筒區域的裙房范圍。具體樓層可依據設計需要靈活布置,可以在塔樓與裙房交界的層面,或裙房自然層,有時也會布置在地下室層面,但不會位于地下二層及以下。
公共交通空間可再分為地下公共交通(地鐵等),地面公共交通(輕軌,汽車站等)和大型城市交通樞紐(火車站、航站樓等)。
對于地下公共交通來說,站廳與商業空間有時是利用通道相接,有時是長邊貼臨,交界空間的客流出現重合和穿插。

圖3 商業與交通空間組合方式一

圖4 商業與交通空間組合方式二
地面公共交通會利用建筑的架空層作為交通站廳,這個架空層可以出現在首層,有時會出現在建筑內部的其他樓層。

圖5 商業與交通空間組合方式三
相對于大型城市交通樞紐來說,商業空間的體量是比較小的,因此商業空間基本上是被包含在交通樞紐內,商業的客群基本上就是交通樞紐的客群。
由于使用特點和空間特點的差異,商業功能還可細分為零售、百貨、餐飲和娛樂這幾類空間,它們在商業內部組合方式的差異也形成了多樣的空間體驗。
(1)集中中庭式。在內圍式的購物中心內,多會有中庭作為購物中心的焦點,商鋪也多沿著中庭界面展開。中庭廣場多位于各個步道形成的動線交匯點,亦即人行活動最頻繁處。中庭一方面提供場所供購物以外的活動使用,如流行展示、動態表演等,另一方面也是公共活動及休息的場所。同時在中庭設計屋頂采光,也具有將購物者的視線引導向上的效果。

圖6 集中中庭式商業空間示意圖
(2)分散中庭式。在商場體量比較大,或者平面比較狹長時,會設計多個分散的中庭,在商場內形成多個焦點。一方面多個中庭的周邊界面比一個中庭長,可以保證更多商鋪均好性。另一方面中庭內可以各自開展一些互動或展示活動,吸引客流在不同中庭間游走,提升步道空間的客流量。

圖7 分散中庭式商業空間示意圖
(3)街道式。除了中庭式外,現在很多商業綜合體的布局還出現了街道式的模式,這種模式中一般不會出現完全占主導地位的中庭空間,尺度怡人,空間豐富的街道成為商業中主要的客流動線和商業界面。

圖8 街道式商業空間示意
(4)不規則式。由于商業設計的不斷創新,空間形式也不斷豐富。一些商業中心內部的公共空間形式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幾何模式來概括,中庭和街道相互結合,挑臺天橋等元素相互穿插,形成了不規則的空間及商業界面。
從幾種功能的使用聯系和人群流動量的大小來分析,不同功能空間界面的聯系強度大致可分為以下幾類:
(1)聯系較強。商業和交通(主要是地鐵和公交車站以及車庫),酒店和會議(會議型酒店)。
(2)聯系一般。酒店和會議,辦公和商業(主要是其中的餐飲部分)。
(3)聯系較弱。商業和辦公,商業和公寓,商業和酒店,辦公和酒店。
根據不同空間組合的方式,聯系界面的方式也可分為以下幾種:(1)包裹。一個空間在另一個空間里面。
(2)穿插。兩個空間部分重疊。
(3)相鄰。空間相鄰公用一條邊界。
(4)通過第三空間聯系。連空間通過公共空間相連接。

圖12 空間界面連接方式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