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眾所周知,《傷逝》是魯迅先生所有留存作品中唯一一篇以愛情為主要題材的小說。小說中的男主人公涓生和女主人公子君的感情變化是小說發展的主線,子君的命運起伏是小說最為讀者所熱烈討論的。本文將分為三個部分,試從小說創作的時代背景、子君的形象特點及子君形象的審美價值方面進行闡述,以此來分析理想愛情幻滅下的女性形象特點。
【關鍵詞】 短篇小說《傷逝》 子君 人物形象分析
一、創作背景
《傷逝》是魯迅先生于1925年創作的一部以愛情為題材反映“五四”時期知識分子命運的短篇小說。“五四”時期是新舊社會的交替之際,社會各個方面的矛盾凸顯,變得更加尖銳。訴說婚姻不自由的痛苦,是許多青年的公意,爭取戀愛婚姻自由已成為當時個性解放思想的重要內容。因此,20世紀20年代的小說創作,描寫男女戀愛的占了全數的百分之九十八,其中最多的是寫婚姻不自由。[1]閱讀過一定的現當代文學作品的讀者必然會知道魯迅先生是文學界舉起反封建追求個性解放旗幟的重要領軍人物,他常以尖酸辛辣的筆調猛烈控訴舊社會里一切不合理的人和事。對封建禮教掌控下的舊式婚姻制度自然也就是魯迅先生筆下被批判的對象之一,可魯迅先生的過人之處在于,他不僅針對不合理的婚姻制度,同時也敏銳地發現隱藏在戀愛婚姻自由背后的危機,進而延展到對婚姻自由的深刻思考及女性的自我解放。
廣闊的社會背景是這部小說的創作背景之一,其作者——魯迅先生的個人思想轉變也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創作背景。1925年,對于魯迅先生而言是極其重要的一年,他的世界觀已處在根本轉變的前夕,同時對社會制度的變革方式的觀點也發生了重大變化了。1925年創作的的《傷逝》是其思想轉變時期的重要作品。相比于同時期流行的追求純真的戀愛婚姻的作品,更不同于非生即死的單一情節小說。魯迅先生把婦女婚姻和青年知識分子的問題跟整個社會制度和經濟制度的變革聯系起來,以啟示廣大青年擺脫個性解放和個人奮斗的束縛,探索新的路。[2]魯迅先生通過主人公涓生和子君曲折的愛情悲劇,一方面展現封建禮教對愛情婚姻的束縛及青年男女對封建禮教的反抗,另一方面也以涓生子君隱藏的婚姻危機來揭示更深層的社會危機。
二、形象分析
子君是魯迅先生筆下尋求與彷徨的青年一代。子君出生在一個不幸福的原生家庭中,從小的生活環境對一個人的一生都伴隨著烙印,因此從小說中對子君的語言、動作、神態描寫的部分可以明顯地看出子君性格里帶有與她出生環境相關的性格里包含的偏執、敏感。她是一個勇敢挑戰封建傳統禮教的新一代青年女性,有閱讀雪萊、左拉的浪漫主義情懷,同時又因生活的困窘變為了一個會因小雞和鄰居吵架的市井婦女。社會的變革讓子君這一代人看到了重獲新生的希望,可殘酷的現實又讓他們無助地陷入彷徨。
子君是一個具備“五四”時期個性解放思想的新女性。她沖破封建禮教的束縛,掙脫原生家庭的捆綁,勇敢地追求戀愛婚姻的自由。她不避世俗灼人的眼光和尖酸的譏笑,她勇于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敢于按照自己的價值準則去追求自己的目標。她大聲地說道:“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利!”
子君又是一個“不完整”的新時代女性形象。當她突破重重阻撓,如愿和涓生生活在一起之后,她不再具有獨立的自我。于是,她不再讀書,不再思想,甚至連過去戀愛時“偶有議論的沖突和意思的誤會”也沒有了,而安于小家庭主婦的角色,樂于做飯做菜喂雞喂狗,把小家庭生活作為其人生的全部意義,甚至為油雞而和房東太太明爭暗斗;性格也變得怯弱,變得平庸起來了——這使涓生不滿、憤怒,進而絕望于愛情。她雖接受了新思想,但接受的只是個性解放思想,且只是在婚姻自主這一層意義上的個性解放思想;同時,她“還未脫盡舊思想的束縛”——她把封建的“女子治內,服侍丈夫”的禮俗視為理所當然,在家庭中并無經濟地位,靠丈夫養活,即仍然是男子的附屬品。因此,她從走出封建舊家庭到走進新式小家庭,從本質上來說,是沖出一個牢籠又陷進了的另一個牢籠,并未取得真正的解放;這就注定了她最后在社會的壓迫下無奈地回到封建舊家庭抑郁而死。[3]
三、子君形象的審美價值
小說以“五四”時期為社會背景,借助對涓生和子君“一傷一逝”的愛情悲劇的描寫,反映了在新舊社會掙扎的青年知識分子的彷徨與苦悶的生活際遇,闡述了社會變革不是一蹴而就,需要長期的新的思想浸透才能真正達到目標的社會現實。
閱讀作品之后,涓生和子君愛情悲劇產生的原因引起了我們深刻的思考。這其中既包括個人原因,又涵蓋了社會原因。一、對愛情的追求是熱烈的,同時又是盲目的。起初,涓生和子君二人沉浸在了一起生活的喜悅和幸福中,但是他們缺少一定的物質基礎。因此他們的生活很快就陷入了困境以至在嚴寒的冬天,家里生不起火爐。后來,也是因為經濟原因,子君和涓生在沉默中爆發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子君離開了那個曾讓她不顧一切去著追求的家,最終難忍世俗的逼迫,在孤獨中邁向死亡。
“人必生活著,愛才有所附麗。”也還有奮斗的勇氣。但涓生的種種努力都只是個人奮斗;同時又把子君看作是自己的累贅,認為在求生的道路上子君只知道拖著自己的衣角。因而,新的希望便是和子君分離,甚至是子君死去——他認為這是“真實”,并把這“真實”告訴了子君。于是,子君便和他離異了。[4]
二、子君沒有獲得真正的個性解放和思想獨立。在和涓生組建家庭之后,她不再向精神世界投入熱情,每日囿于家庭生活的瑣事中,她失去了奮斗目標,失去了獨立的自我。從這一方面來看,她的身份任然保留在封建小家庭中依附家庭的丈夫的封建婦女形象,保留了這類婦女形象的庸俗空虛、膽怯虛弱。
綜上所述,子君的形象具有深刻的時代意義和社會意義,她只是“五四”時期渺小的一員,但具備了典型人物形象的審美價值,她的生活經歷反映了廣闊的社會環境,揭示了尖銳的社會矛盾沖突。以子君的眼睛去觀察那個危機重重的社會,用子君的情感波折來敘述社會改革的復雜性和困難性,借子君的形象來揭示封建制度對人們精神思想殘害之深。
【參考文獻】
[1] 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C%A4%E9%8 0%9D/3122983 fr=aladdin
[2] 夏崇德.學路履痕:現當代文學論文選:浙江大學出版社,2013
[3] 老悟.中國現代文學名篇解析:吉林大學出版社,2010
[4] 老悟.中國現代文學名篇解析:吉林大學出版社,2010
作者簡介:季煒然(1999年1月),性別:男,民族:漢族,籍貫:山東臨沂,研究方向:財務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