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慧
45歲的任志軍家住哈爾濱群力新區,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安保經理。工作順心,生活得也還不錯。可自從去年開始,一種難以啟齒的疼痛一直折磨著他。
事情還得從2017年春節說起,正月初四放假在家的任志軍參加退伍二十周年聚會,戰友天南海北地難得一聚,大家開懷暢飲。寒冷天氣無辣不歡,紅通通的水煮魚配上溫熱的老白干,談起年少從軍的崢嶸歲月,大家都感慨萬千。
次日上午正準備送幾個家住外地的戰友去火車站,忽然覺得屁股有點不太對勁,好像在肛門處長了個癤子,緊接著就是持續性的疼痛。開車只敢用半個屁股著座,到了火車站都來不及送戰友上車,就火燒火燎的返回家中。整個過程痛不欲生。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因為過年這段時間作息不規律,常熬夜打麻將、喝酒吃辣,導致痔瘡復發了。任志軍想當然地認為“大瘤子才是病,一個小癤子不算啥”,從床頭柜抽屜翻出痔瘡栓用上,想著過兩天就好了。可第二天晚上排便的時候,發現馬桶里都是血,肛門處有一個蛋黃大小的凸起肉球,伴隨陣陣疼痛。1米82的彪形大漢當時就嚇蒙了,立即去家附近的醫院找到了肛腸科專家,醫生搭眼一看——外痔!伸指一探——內痔,干脆地說:“手術吧。”
聽說要手術,任志軍不爭氣地腿軟了。誰都知道,肛腸手術痛苦大、愈合慢。于是賠著笑臉小心地對醫生說:“實在不想手術,你看能不能保守治療?”
醫生皺了皺眉,開了藥,補了一句:“你這情況遲早得手術。”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是幾個月的拉鋸戰,疼痛反反復復。又一次疼得受不了,再次找到了醫生。他檢查后說:“這再不做手術就要肛瘺了,到時候再手術痛苦更大。”
得,看來這一刀不挨不行了。2017年7月末,任志軍在家人的陪伴下辦了住院手續,接受了混合痔外剝內扎術。手術順利結束,任先生回到了病房。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輕松,仿佛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其實難熬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不像其他部位的創傷,切口可以用紗布包裹著保持無菌狀態讓它靜靜長好,肛門手術注定切口每天都要經受糞便的洗禮,每天多次清洗、換藥,疼得生不如死。傷口每天被折騰,自然長得慢。媳婦嘲笑任志軍:“我生那么大個孩子,肚子上劃開20公分,才住了5天院,你切個痔瘡而已,卻要一個月!”因為肛周皮膚痛覺神經非常豐富,所以術后鎮痛,在排便時痛得不敢用力,導致想拉拉不下來,內急只能找護士灌腸。躺在那醫生拿著鑷子一點一點清理創面,那滋味真是又痛又屈辱。
不光是任先生,他的病友術后幾乎人人痛得翻來覆去。平日里,男子漢氣概十足。此時卻在病房里尖叫,大喊“受不了”,面孔都痛得扭曲了。
本以為做了手術就該好了,可是不到1年,又復發了。今年6月任志軍肛門又長了個肉團,像塞著一只腫脹下墜的仙人球,大便總覺得拉不干凈,手紙上總有血跡,用了各種藥精油、藥栓,又塞又抹,可還是一拉就疼,痛起來大汗淋漓。任志軍忍不住在廁所里感慨,堂堂一個“純爺們”竟然被痔瘡折騰到這種地步,“要是能讓我重來,我一定改掉抽煙,喝酒,濃茶,無辣不歡還有在廁所看手機這些習慣。”
后來,單位同事小姜發現了任志軍的不適,推薦他去黑龍江遠東心腦血管醫院做手術。一聽又要手術,任志軍直搖頭。可小姜說,自己十年的頑固痔瘡就在這個醫院治好,手術無痛苦,術后甚至不需要恢復期,直接能出院。周末兩天時間就夠了,完全不耽誤工作。
還有這么先進的手術,任志軍說去就去,來到了遠東醫院。孫政育主任告訴患者,將采用一種先進的介入手術——痔瘡動脈栓塞術為他治療。啥是介入術?任志軍不理解。孫政育告訴患者介入術不用動刀而且無痛,創口也只有針眼那么大,術后第二天就能出院。
同事小姜也曾伸起大拇指說孫政育主任是名醫圣手,任先生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不管怎樣都要試試,當天就接受了介入術。局部麻醉后,右側股動脈穿刺,置入導管,進行血管造影檢查。在全面清楚地分辨了“痔動脈”的起源、走形方向后,專家將導管插入“痔動脈”,在血管內放入栓塞材料,阻斷痔動脈的血流,攔截了痔瘡形成的要塞。整個過程非常成功。術后第二天任志軍就出院了。
患處不疼了,也沒再便血了,肉球縮小不見了,折磨了他多年的痔瘡就這樣被徹底除掉了。痔瘡好了,肚子不痛了,整個人精神多了。媳婦嘲笑任志軍:“屁大點事,折騰好幾年,早知道有這么先進的治療方法,也不至于走這么多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