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睿
在“互聯網+”迅速發展的數字化、網絡化、信息化社會大背景下,版權保護力度在較大程度上落后于社會發展現狀的局限性日益顯現,這些缺陷既阻礙了版權研究領域的進一步拓展,同時給版權糾紛的司法實務解決帶來較大困擾。筆者將結合“互聯網+”時代的特殊背景并就創意的版權保護方面作進一步研究闡述,為促進版權產業創新化發展,提升版權保護意識,貢獻自己的力量。
一、創意保護的社會背景
黨的十八大明確提出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以來,我國的創意文化產業迅速發展,為經濟和社會繁榮作出了巨大貢獻,創意理應受到法律和社會的重視與保護。然而,法學理論界大多奉行“創意不受保護”的法則,尤其是“互聯網+”時代到來產生的眾多新興弊病,給創意保護理論研究和創意糾紛的司法實務解決又帶來了一系列困擾。
2010年以后,中國電子商務迅速崛起,各行各業都必須與互聯網打交道。如何利用互聯網有效地對創意加以保護成為擺在社會面前的難題,對于司法界而言,專家學者、法官、立法者既需要考慮到創意版權保護的問題,又要兼顧互聯網的特殊性。
二、當前創意保護面臨的法律問題
在互聯網時代,網絡信息大量傳播擴散,在表現內容上苛求不侵犯他人創意版權十分不現實,創意版權保護更多地應將重點放在創意模式上,即創意本身所含有的具體內容。對于創意的保護目前面臨的主要問題是著作權法上“思想和表達二分法則”。二分法則限制了對創意的版權保護,它將創意歸類于思想類客體,因而不得通過著作權法加以保護。這實質上將創新觀點與創意混為一談,創新觀點單純作為一種主觀意識,沒有表達出來,可以視作難以保護的思想類客體。但是創意應當是一種被表達出來的具體思想,它已經通過某種有形的形式展現,如電視節目模式、游戲界面和運行模式。
三、創意的版權保護措施
發揮司法保護的主導作用,克服雙軌制弊端。創意的版權保護應當以司法保護方式為主導。《國家知識產權戰略綱要》將“加強司法保護體系建設”、“發揮司法保護知識產權的主導作用”納入國家知識產權戰略重點,這既是從保護體制層面對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工作的職能定位,也是從國家全局和發展戰略高度對知產權司法保護工作提出的全新要求。(吳漢東,鎖福濤:《中國知識產權司法保護的理念與政策》,載《當代法學》,2013年第6期。)對于創意的版權保護而言,從法律的修訂與完善層面更為重要,這既能解決行政管理與司法保護雙軌制不統一的弊端,強化司法公正,也有利于對創意侵權的救濟和判決執行,使被侵權人的合法權益得到及時有效的維護。
修訂和完善《著作權法》,將創意作品納入保護作品類型。現行《著作權法》中,并沒有將創意作品納入文字作品、美術作品等九種保護作品類型中,但隨著近年來創意產業的不斷興起與發展,創意不僅僅是單純的思想形式,對于創意的保護不能僅僅是從保護九種作品類型中抽象出來的獨創內容,創意已經形成了獨特的表達形式,應當在《著作權法》中明確規定,只是需要其他的法律或者司法解釋對于受版權保護的創意加以限定。創意的具體化已經越來越明顯。
利用互聯網大數據優勢,創建創意版權登記制度。法律所保護的對象應當是有形的,能夠被版權保護的創意應當是表達出來的創意,而且這種創意應當是具體的。根據我國雙軌制的知識產權保護理念,政府部門可以發揮較大作用。版權局或文化局可以建立相關的辦公室,專門處理難以界定的創意版權,以建立數據庫的形式,對創意版權進行登記,這也是將創意具體化物權化的有形形式之一,登記之后,創意作品理應成為著作權人的創意財產。
知識產權法院可以出臺相應的創意鑒定、創意處理意見。隨著相應的知識產權法院成立之后,對于知識產權案件,法院應當逐步出臺特殊案件的司法解釋和處理意見。對于創意的版權保護,司法解釋和意見重點就是解決什么樣的創意是受版權保護的創意和如何救濟創意版權的侵權受害人以及解決事務中創意版權保護與商業秘密保護、專利權的相關關系等問題。
四、“互聯網+創意”版權保護的國外經驗借鑒
借用互聯網媒介,建立創意版權保護逐步反應機制。網絡版權保護逐步反應制度是指為對抗日益肆虐的網絡盜版和非法下載行為,許多國家借助網絡服務提供商(ISP)的技術手段對被監控到的非法下載用戶進行警告、限制甚至中斷網絡連接的保護制度。(劉娟:《網絡版權保護逐步反應制度的公、私法模式及借鑒》,載《知識產權》,2015年第6期。)我國可以借鑒法國的“三振法案”,在網絡上的創意版權侵權,對網絡用戶的斷網處罰可以由行政機關提起訴訟,法院對侵權者進行審判,這是公法模式下符合我國國情的有效應對策略。這樣的逐步反應機制同時也益于建立先警示教育,后懲罰教育的處罰方式,達到預防犯罪的目的。
借鑒美國1976年著作權法,建立合理性判斷標準。對創意作品而言,我們很難保證在實際的生產過程中不會發生“過失克隆”現象,法律也不能苛刻公民或法人在生產創意產品時,對是否存在相似產品進行嚴格排查。版權侵權上的歸責原則一般分為過錯責任原則和無過錯責任原則兩類,中國現行知識產權立法條文也傾向于與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采用的無過錯責任原則差距較大的過錯責任原則。以“合理性”作為重要的判斷標準,可以減少司法資源的浪費,有效地處理最符合實際情況的創意版權侵權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