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鴻建
看到昔日的照片,我不禁想起在北大荒那段令人難忘的往事。
1969年9月8日上午,開往黑龍江方向的知青專列由北京永定門火車站(今北京南站)徐徐啟動,頓時車廂內哭聲一片。我性格內向,始終保持沉默,心想,戶口已經遷出,這輩子也就扎根邊疆了——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在那列火車上,還有我同一學校的同學、今日的結發妻子武素珍,只是我們那時還不相識。到了地方知青首先分配去處,兵團分師、團、營、連四個級別,我很幸運被分在團部,其他同學分哪我不清楚,武素珍去的連隊我后來才知道。團部的生活條件稍好一些,由于自身的努力和領導的信任,我當了會計,這也是我職業生涯的起點。
1975年7月知青報考大學,我因體檢不合格未被錄取,其實我是因為緊張血壓高了一點。如果血壓正常,人生之路就不一樣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考慮走與留的問題,客觀講只能順其自然。在工作接觸中我認識了連隊采購員楊師傅,他說他們連隊的出納員也是北京知青,和他愛人親如姐妹,年齡、性格、外貌、工作與我合適——正是這位大哥牽線搭橋成人之美,我認識了武素珍。
第一次見面眼緣很重要,武素珍給我的感覺是美麗大方、聰明賢惠、思維敏捷,我在多次選擇后有了追求的目標;而她是第一次交友并一見鐘性。一方有情一方有意,同學之情逐漸升溫。除了電話聯系外,一般每月我都利用星期日到連隊看望她并帶去有趣的書籍。我不愿此事張揚,所以到連隊后就直接去楊師傅家,他的愛人朱姐待人熱情,直爽親切,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心腸的大嫂。等我稍坐片刻,她就讓自己6歲的孩子到武素珍的宿舍或辦公室通風報信。過了一段時間,連隊的人才發現武素珍在和我交往。每次武素珍拿到書后都微笑地對我說:“麻煩你,謝謝!”而我總是一句話“不客氣,應當的”。彼此言語雖不多,卻充滿了激性。我離開連隊,她都送到村口,目送我騎出很遠。
1977年知青上學、參軍、轉插、困退、病退,留下的大部分也結婚了。當年9月,我開始辦病退事宣,整整8個月后我回到北京。之后在我的協調幫助下,1978年8月武素珍的返城手續也辦妥了,她很感動。我們倆在團部拍了張合影,隨后一同登上開往北京的列車。
1980年2月2日,我們二人登記結婚。歲月無情,人間有愛。上世紀90年代,我倆先后調到區級機關,同是黨員干部,同一會計專業,共同學習進行業務交流,茶余飯后一起到公園散步。我要感謝楊哥、朱姐,是他們的幫忙成全了我們的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