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敦煌壁畫與壁畫藝術步入當代

石嘉文

摘 要：敦煌飛天的藝術樣式優美動人，北朝飛天，飛動的服飾顯得很飄蕩，而隋代的飛天臉龐豐腴，成群結隊，唐代飛天雍容華貴，發展到了不借助很多服飾的線條和飄帶也能扶搖而上的出神入化的藝術境界。所以飛天從一個外來的藝術形象，通過融會創新，就成了中國的敦煌飛天藝術。

關鍵詞：敦煌壁畫;伎樂飛天;莫高窟;千佛畫;壁畫材料

敦煌藝術源于西方佛教而又開了東方佛教藝術的先河，其秉承古代印度佛教思想的傳統基因，在引進、消化和吸收過程中進行了漢化、重組和創新的長足發展，從前秦建元二年（366年）莫高窟鳴金開窟到元代敦煌營造息鼓（1368年）長達1000多年的時空中，成為推動世界佛教藝術向前發展的一個有力推手。

敦煌藝術有它本身的特殊性，盡管復雜，卻能水乳交融，最后變幻出嶄新、瑰麗的新藝術組合和新藝術形式。以飛天為圖例，敦煌飛天的藝術樣式優美動人，人們認為它源于印度的原始宗教神緊那羅，并不是佛教本身的人物。敦煌文化是一種異質文化藝術，通過彼此認同差異性和多樣性、最后繁衍而來的全新的文化表達和藝術形式。它是多種文明思想相互交融、促進和共存的多民族文化，它顯示出兼容、寬容、求索、和平、進步、發展的時代文化精神，體現了人類保護和積累文明、傳承人類文明的美好期望。

藝術的終極導向是心靈上與精神上，是一種文化積淀與文明洗禮，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的約束。敦煌壁畫藝術首先給我們的是一種被藝術化了的視覺效果，通過不同又極其豐富的色彩觸動與感染，在藝術形式的引領下，在人物圖畫的嫵媚中，在靜態與動態的外化與內止的雙重作用下，引發精神與心靈的震撼。藝術產生的痛苦與歡樂可以給人們永恒的感染，只有刺痛心靈深處的藝術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藝術形式。敦煌壁畫就是這樣的藝術形式，它以無聲的描畫向人們講述著壁畫的絕美。

第一，豐富高雅的舞蹈藝術。我國有著淵源而豐富的舞蹈藝術，但沒有合理的記錄方法，不能流傳下來。在這一點上，敦煌的壁畫可以說是我國古代舞蹈藝術的寶藏。僅僅在經變伎樂里，就保存了約200個舞蹈藝術形象。經變中的伎樂飛天形象，形態幾乎都是選取舞蹈動作中一瞬間的舞姿狀態，給人以極強的動感，表現了舞蹈藝術的不同風格特征。有的神情開朗豪放，有的溫婉嫵媚之姿，有的動作疾馳矯健之態，有的輕盈柔慢之狀。

第二，藝術形象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現實生活，作為藝術表現而不是藝術再現生活，就必須給予適當的夸張和變形。特別是宗教題材，憑借豐富的想象力，創造理想的神及其活動的神的世界。敦煌壁畫采取夸張變形的藝術手法，創造了耐人尋味的壁畫藝術形象。

所有這些神的形象遠遠超過了一般尺寸比例上的藝術夸張，它是宗教壁畫中的特殊手法，是高度想象力的必然產物。

第三，協調的動感與穩定感。天空和地界在這個洞窟里被兩條裝飾帶連在一起了，生活在地上的人，要像飛天們那樣自由自在地翱翔也是有可能的事。于是，人們的宗教信仰有了進一步的升華。

第四，夢幻般的排列組合。敦煌北魏千佛畫最基本的色調是紅色，不同色度的紅色里，有規律地排列著明快的藍、綠、黃、白等色。這些純色像跳動的光斑，在變化中，造成“頻閃”效果。洞窟中大面積的千佛畫在未變色前是大紅大紫，色彩絢麗，極為艷麗精美。

敦煌壁畫是一部彩色繪畫史。敦煌壁畫是具體又直接的視覺形狀，正因為它用形象來反映現實生活，所以可視為形象的歷史。其他地方的壁畫形象也是具體而直接的視覺形象，但數量少，又無系統可言，所以不能稱為形象的歷史。

壁畫經過百年的發展步入當代，過去的輝煌既成往事，隨著中國經濟文化的發展和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作為公共藝術的中國當代壁畫面臨著新的任務與挑戰，在藝術語言和形式多樣化的今天，壁畫創作者必須以開放的姿態，努力創作形式新穎的、符合時代精神以及大眾需求的壁畫藝術作品，這樣壁畫藝術才能在當代藝術中取得一席之地，探索出一條屬于中國當代壁畫的藝術發展之路。

第一，當代以中央美術學院壁畫系為代表的藝術院校培養出了大批專業壁畫人才，他們是壁畫事業發展的主力軍。進入20世紀90年代以來，壁畫要和當代建筑及環境的總體審美相融合。正因為環境藝術、公共藝術是大關系藝術，壁畫依附于建筑而存在，卻又有自己獨特的藝術個性。

第二，壁畫創作的空間由內部向外部拓展，拓展了室外壁畫的領域。壁畫由內部向外部拓展、壁畫空間由平面向立體發展，這極大地豐富了壁畫創作的題材、壁畫內容和創作手法，也將許多制作材料、創作工藝的技術引入壁畫創作領域。

第三，壁畫的材料多元化，而且增加了科技方面的技術含量。壁畫的制作工藝可以說是壁畫的靈魂所在。從壁畫設計開始時的選材用料到工藝制作和上墻完成，都是一個創作過程的體現;壁畫由設計與制作到完成，要求熟悉制作各種壁畫的技法應用及材料的性質辨別。

第四，當代壁畫觀念、壁畫藝術法則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在當代文化語境下，公眾的審美情趣已發生多元化的改變。壁畫創作開始走向多元化的新格局。壁畫的創作思路和格局出現了具象、抽象和象征性的多種表現風格，優秀的壁畫不僅具有美化生活環境的作用，還有更深刻的內涵和精神職能。

第五，壁畫理論的構建。80年前，壁畫藝術創作理論還是一片空白。產生一定影響的文章有侯一民的《壁畫與實踐》，于美成、田衛平、陶友松的《從建筑的屬性看壁畫創作的多樣性》，杜大愷的《幻想·中興與裂變》。

中國當代壁畫的發展已經走進一個更大范圍、更深的層次，壁畫藝術要與建筑和城市建設更好地結合起來，才有更加廣闊的發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