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一年春好處（上） 主持人版《奮不顧身的愛情》讓我有了一次難忘的導演經歷

編者按

由北京電臺主持人排演的《奮不顧身的愛情》首演成功后，每周六繼續在繁星戲劇村上演。該劇導演為黃彥卓。黃彥卓，繁星戲劇村簽約導演，由她執導的小劇場話劇《那次奮不顧身的愛情》，自2013年起已經演出2000余場，多次獲得大麥網小劇場排行榜榜首。作為北京電臺與繁星戲劇村戰略合作的一個重點項目，黃彥卓擔起了主持人版《奮不顧身的愛情》的導演大任。這些廣播里的“好聲音”能演好這部經典劇目嗎？一個月的排練相處，讓黃導對6位廣播主持人有了全新的認識，也在她的記憶里留下深刻的印記，“這次合作讓我有了一次難忘的導演經歷。”首演那天她這樣表示。

2018年，初春。北京。

今年我接到的第一項工作任務就是復排《奮不顧身的愛情》，與以往的任何復排工作不同的是，和我在排練場“作戰”的不是專業演員，而是北京人民廣播電臺的6位“名嘴”主持。他們是：昊洋（北京文藝廣播《住在876》）、嘉佳（北京交通廣播《一路暢通》）、婉喬（北京交通廣播《1039慧旅行》）、劉佳（北京新聞廣播婦匕京新聞》）、李玲（北京新聞廣播《主播在線》）、大帥（北京文藝廣播《我們出發吧》《演藝群英會》）。

看我這架勢是要寫通訊稿，其實不是。在4月7日的首演后，我昏睡了兩天，今天下午算是徹底“醒了”，有了些惆悵感，想回憶一下3月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犯一會兒文藝病，權當留給以后日子的回憶吧。

給廣播名嘴導戲，這是一個挑戰

排練第一天。昊洋來晚了，剛下節目，還帶著兩個黑眼圈。后來才知道他半夜要起來和媳婦一起照顧baby。他的作息時間如此的不確定，要演男主角周愛國這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我不知道如此冰火兩重天的任務他怎樣完成，這是我第一個疑惑。

而更讓我擔心的還在后面——舞臺監督核對了大家能來排練的時間，真的是碎片化……每個人上節目的時間不同，有的要晚來，有的要早走?！把輪T保證排練時間”是我從來沒有擔心過的，現在它是擺在我面前最大的問題。先緩一緩，大家分配角色，圍讀劇本。劇本讀完，我再次陷入困惑，這分明是一個字正腔圓，把控得體、具有極強傳統播音色彩的廣播劇啊。第一天的排練氣氛確實嚴肅了一些，大帥是調節氣氛的高手，他說：導演，我們哪兒演得不好一定要說，像要求專業演員一樣要求我們，你可以罵我們（最后的重音放在了“罵”上）！我心想，我哪敢，要跟你們比嘴皮子嗎？我輸定了。我盤算了一下有效的排練時間以及大家的表演經驗，一個月的時間走熟調度、掌握整體節奏應該是可行的，但演出效果如何，還要走著看。這是一個挑戰，我有點擔心，也有點興奮。

淡淡的新聞女主播李玲不簡單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大家每天都要報備第二天的排練時間，我們臨時做計劃。不得不承認我是寬慰過自己的，因為不是專業的演員，大家應該都會寬容吧，我又何必錙銖必較，在名嘴們面前暴露自己的精神潔癖和偏執的心理病呢。那就愉快地排練吧，盡力就好。可事實是，我想放過自己，大家并沒有放過我。

第一個沒放過我的就是李玲。李玲是漂亮的新聞女主播，可以想象，排練最初她扮演的“朱麗亞蘿卜蘇”自帶一身正氣，靜怡也演成了一個無視男色的有志女青年，和她對詞完全沒有愛情的感覺，反而被她的大義凜然打敗。我說，李玲你的第一場“朱麗亞”不夠騷，靜怡也太像個女戰士。問題提出了，認真的李玲開始研究靜怡的每一句臺詞，每一個動作。她經常悄無聲息地走到我旁邊，淡淡地問：“導演，這句臺詞靜怡是怎么想的？”我就開始給她講靜怡的出身，她讀過的書，她對愛情的向往……我發現在我給她講這些的時候，她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沒有什么特別的回應，但第二天的改變卻是翻天覆地的。準確，所有的潛臺詞都準確.她一定是琢磨過了。首演那天，左凌峰（繁星戲劇村簽約演員，與黃彥卓共同完成此次復排工作）盯了全程的演出，他跟我說，李玲真準啊，又穩又準。我得意，我早就發現這個淡淡的姑娘，不簡單。

男主播劉佳演戲也要做到最好

說說另一個一身正氣的新聞主播劉佳。劉佳可以說是最不“難為”我的演員了，他很少問我問題，和我的交流基本都是自發的對角色的感悟和理解，能看出他很喜歡戲，也很感性。最后一場文學與淑貞的隔空對話，每次排練他都動情，聯排完他還會沉浸在那個情緒里很久。劉佳是第一個在排練場把自己撕裂的演員，這一點是我沒有想到的。排練初期，大家還在一個熟悉的過程，情感連接還未完全建立，對手之間也不構成完全信任，他已經毫無顧忌地打開自己。排完第三場文學和淑貞在樓梯前暗戀的戲，他告訴我，雖然調度少，但走心真累啊，演員真不容易。他也是第一個發出這樣感慨的人。婉喬跟我說，她和劉佳是大學同學，劉佳從來就是那種要做就做到最好的人。那天在繁星書吧帶觀眾劇本朗讀，大家都是安穩地坐在椅子上讀劇本，最后一場文學與淑貞的對話，劉佳站了起來，婉喬也慢慢地站了起來，那一段對話在我聽過無數遍之后又一次打動了我。劇本朗讀結束后，劉佳說，導演我真沒想到你會哭。我說：你們演得好。后來我想，我之所以感動是因為他們戲里戲外的真誠吧，很復雜，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