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加佳
摘要:我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擁有56個民族,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語言、民俗、服飾等文化背景,也都擁有各自文化背景下的音樂形式和歌唱風格。其歌曲風格的多樣性和演唱形式的多樣性,決定了原生態演唱風格的多樣性和歌唱發聲方法的多樣性,什么樣的風格作品需要什么樣的演唱風格,二者永遠是統一的。
關鍵詞:原生態;唱法;音樂特征
在原生態歌曲演唱中要根據不同音色,表達的不同情感,同時還強調了字、聲、調的連續轉換歌唱技巧,因此,要唱好一首歌,必須根據歌曲的內容情節來調整變化自己的音色。運用不同的演唱技巧,這也是原生態唱法的音樂特征。
一、放、收
“放、收”是指聲音的強弱對比,它是與真假聲同時并用的唱法。還是以《淚蛋蛋拋在沙蒿蒿林》為例:在首句上揚之前的旋律從中聲區開始,用真聲唱“羊肚子手巾”,當旋律成四度上行至re音的“吆”字時,聲音漸強全部放出,從re到sol再度上揚四度時,突然換成假聲,聲音也隨之收攏變弱,與平直的真聲形成鮮明的對比,如同一個人由寬闊的山底爬到高高的山頂一樣,由寬到窄,由低到高,由真到假,由強到弱。歌唱中的音色變化,所謂變聲即指聲音高低強弱的音色變化,敦聲即指寬厚敦實的聲音,杌聲是從內里發出的聲音,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頭腔共鳴,睚聲、困聲是嬌慵懶散且具媚態的聲音,還有聲、字、調連續轉換的三過聲
二、泛
“泛”即泛音。它介于假聲和虛聲之間,有如弦樂中的泛音。拉弦樂器演奏泛音時,手指在把位上只需一碰就松掉,不可按實,歌唱也是如此。假聲是高位置的真聲而不是虛的聲音,在假聲中糅進虛聲所發出的聲音就是泛音。
泛音多用在突然翻上的短促的高音,或者下行旋律的下滑時,表現有氣無力、無可奈何的情緒,用好了會有一種非常感人的特殊效果。比如《三十里鋪》中“提起個家來”的“家”字,《腳夫調》中“三月里太陽紅又紅”的“紅”字等,都是用了泛音,不能唱得很實。如山西河曲民歌手辛禮生所唱的《三天的路程兩天到》,在唱到“不大大的小青馬馬多喂上二升料,三天的路程兩天到”,其中結尾處的“料”字和“到”字都是用了泛音演唱,表現了歌者無力又無奈的心情。
三、滑、甩
滑和甩都是裝飾音“后倚音”的特殊處理,是歌曲表現手段之一。滑音多用在下滑,三度下滑較多見。“甩”多為上揚,有直接往上甩的,也有先下滑后上甩的,根據情感的不同需要而做不同處理。一般滑音落音較長,甩音較短,在甩之前都有一個出聲平直的延長音。滑與甩可單獨用,也可以在同一個樂句中先后連續使用。
演唱中他采用了大量“滑”“甩”的技術處理,更增加了感染力。該曲分上下兩句,上句“一把把拉住哥哥你的手,在同一音高re上用真聲音唱出“一把把”之后,緊接著用一個短促的上滑音把聲音甩出,撕心裂肺如同呼喊一般,隨著音樂連續下行,在“拉住呀”“哥哥的手”兩處也是連續的下滑;第二句旋律的走勢是先下行之后又往上挑,唱到“說不下那日子呀你不要走”的“走”字之后就是先下滑后上甩。這樣的處理貫穿全曲四段歌詞,歌者隨著情緒的需要用真聲、假聲、上甩、下滑和先下滑后上甩等多種技巧,滑、甩的運用如同生活中的哭訴,表現婦女悲慟欲絕的心境。滑和甩的歌唱處理,不僅可以用來表現悲哀的情緒,有時還用短促的上甩下滑來表現活潑俏皮歡快的情緒。
四、花舌
“花舌”是民歌演唱常用的技法,演唱時舌尖在口腔放松而自然卷曲,同時用氣息沖擊聲帶所發出的聲音,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打嘟嚕”。
花舌在民歌演唱中多表現活潑歡快的情緒,可長可短,有的整段旋律都用花舌演唱,比如鞠秀芳演唱的《小九連環》、彭麗媛演唱的《包楞調》都是如此;有的則僅在襯詞上,用舌尖打一下嘟嚕,如“得兒吆依吆”,還有的是一字一嘟嚕,比如河北民歌《對花》中“正(得兒)月(得兒)里(得兒)來(得兒)開的什么花(得兒)花”。花舌的長短不同,所表現的情緒也有所不同。長的表現出音樂的華彩,短的則表現出俏皮活潑。
五、頓
在歌唱中常用頓挫來表現歌者的歡樂、悲傷、勞累和辛苦。清代徐大椿《樂府傳聲》中在“頓挫”一節中有這樣的描述:“唱曲之妙,全在頓挫,頓挫得款,則其中之神理自出,如喜悅之處,一頓挫而和樂之;傷感之處,一頓挫而悲憤出。”可見頓挫在歌唱中不僅僅是聲音的處理,更重要的它是歌者喜、怒、哀、樂的表達方式。
在原生態民歌中常見頓挫的處理,如王向榮演唱的《黃河船夫曲》,頓挫唱出了船工們的勞動狀態,也唱出了勞動者的精氣神,正所謂“頓挫得款神理自出”。頓挫不僅是情感的表達,同時又是在歌唱中迅速換氣使歌者得以休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