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毛《說學齋詩集》及其與曹氏交游考

孫思傲

摘要：葉鳳毛，字超宗，號恒齋，南匯人，一作上海人，忠節公葉映榴之孫，任內閣中書。葉鳳毛工真行草書，兼擅繪畫，詩古文辭也雋永超妙，著有《說學齋文稿》、《說學齋詩集》、《倚玉詞》、《內閣小志》等。其女葉金枝嫁與上海曹錫辰為妻。

關鍵詞：葉鳳毛；僦學齋詩集》；上海曹氏

一、葉鳳毛與《說學齋詩集》

葉鳳毛以書畫著稱，學界對其詩文的研究相對較少?！墩f學齋詩集》是葉鳳毛所著詩集，分為《說學齋詩》以及《說學齋詩續錄》。筆者在查找相關資料時發現，已有學者對葉鳳毛的《說學齋詩集》做過研究，如柴志光《浦東古舊書經眼錄續集》一書。此書用兩節對《說學齋詩》、《說學齋詩續錄》分別作了介紹，前者總結詩詞題材，后者列出詩題。

《說學齋詩集》中的詩基本上是按照時間所排序的，根據第一首詩《圣人出》，以及《說學齋詩續錄》第十一卷中《三月見梅（戊戌）》一詩，可見葉鳳毛詩集中所收錄的詩基本上是1730-1778年之間所。

葉鳳毛有應制詩，如《圣人出》。寫景詩多數為出游時所作，可以從詩歌中看出他的游覽順序。如他辭官回鄉，作《天津》、《衛河》、《武城》、《風雪泊臺莊》、《過揚州》、《渡江》等詩，清晰展現了歸鄉路途。這些詩讀起來也較為有力，如“合以濁漳勢尤盛，千里赴壑狂瀾奔。”“帆頭寒雨重，水上蒼煙起。”等句給人一種豪放氣勢。

詠物詩多是一些花卉植物。不同于前文中提到的詩句的剛勁有力，葉鳳毛寫花卉的詩句較為婉約柔美，并且運用擬人、對比等手法，將花卉描寫的生動可愛。寫荷“出水亭亭千萬枝，煙情風態各參差?！睂懩档ぁ按簶O今朝態，花開絕代妍。”寫白菊“白云雖好不堪持，珍重東籬玉一枝。寫梓花“熏風屋角初成夏，吹落清香餞麥秋。”寫桂花“月明良夜窗前影，風動蕭辰夢后香。”另外還有杏花、李花、芍藥等。

題畫詩在詩集中也占了很大的比例。有單純的題畫詩，詩名如《題畫六首》、《又題畫》等，單純描寫畫卷內容，類似打油詩，如“紛紛騎馬乘船，來聽老僧講禪。”“老農欲試刀耕，稚子牽牛飲犢?！钡染洹Ｓ杏心康牡念}畫詩，如《題畫贈人新娶》，看題目便知此詩為何而作，又如《題李生劍器圖》，應友人的邀請題畫。還有題愛子畫的詩，詩集中此種題畫詩最多，題滿林畫、題茲大畫，足以見葉鳳毛對兒子們的喜愛。

交游詩也是一大類別，大多為記事所作。仔細研究此類詩，可更清楚的了解葉鳳毛的生平、交游?！耙傍B巢其顛，啾啾護新雛。封植待滋茂，人事貴有初。”“寒香晴帶雪，古木夜招禽”等充滿閑意的句子多作于歸鄉后，而葉鳳毛寫下這些句子的時候，年未四十。通攬詩集，可知葉鳳毛提到的友人有30人之多。

二、葉鳳毛與曹氏交游

鄧長風《<吳中葉氏族譜>中的清代曲家史料及其他》一文中提到過葉曹兩家之間的姻親關系。

上海曹氏第八世，即曹錫寶、曹錫辰這一輩，按照族譜來看，他們為葉鳳毛子侄輩。其中與葉鳳毛關系最近的為曹錫辰，曹錫辰娶葉鳳毛次女葉金枝，是葉風毛的女婿。

《說學齋詩集》中提到曹錫辰的詩，居然有29首之多，可見葉鳳毛與曹錫辰關系之親近，近看詩題便覺得這些詩均貼近生活，翁婿二人親近的狀態自然的展現在讀者面前。若是將詩集編纂順序看為詩歌創作順序，那么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便是曹錫辰與葉金枝的婚姻，使得葉鳳毛與上海曹氏的聯系變多。葉鳳毛也有些許詩歌是寫與曹錫辰從兄曹錫寶的，還有寫與曹錫辰兒子曹洪儒的詩，詩集中還提到了《曹循南漢書下酒圖》以及《曹洪儒載春圖》。這些詩歌都足以證明葉鳳毛與上海曹氏聯系之密切。

值得注意的是，在《說學齋詩》中有一首詩題目為《曹菽口過訪》，第三字不可見，但曹姓引人注目，詩是這樣寫的：

“黃門久宿草，玉樹又蜚聲。屢挹嬋娟子，彌深故舊情。清談烹木蕨，春雨滯榮荊。二十年前淚，因君更一傾?！?/p>

若“黃門”指曹一士，所謂二十年前淚便指曹一士的去世。曹一士卒年為1736年，此詩寫于1756年，與前后詩歌在時間順序上保持了一致，是沒有問題的。

曹菽口指的是誰，筆者試作推測，根據《曹氏族譜》，有以下幾種可能：曹錫端，字菽衣（1726-1777年）；曹錫黼，號菽圃（1726-1754年）。從時間上看，筆者傾向于曹錫端。曹錫端為曹一士長子，后嗣與曹聶宏。

更多方面，有待于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