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邊城吸引眾多越南妹去打拼

新加坡《聯合早報》6月24日文章，原題：邊城特稿系列（3）：越南女青春無畏闖東興在中國廣西南部的縣級市東興口岸附近一座批發商場，多名年輕越南女銷售員殷勤地以夾雜越南鄉音的華語招徠生意。這個口岸購物區很小，但每天都迎來多批中國旅行團。市場門前一幅印著越南美女圖像的廣告牌，道出購物區的最大賣點：“逛逛越南街，看看越南妹，嘗嘗越南味。”

作為中越口岸小城，東興的經濟發展與人文面貌，向來與一河之隔的越南芒街市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數年前在越南新娘嫁入中國的趨勢鼎盛時，東興被形容為“越南新娘最大輸入地”。但當下東興聚集的，更有眾多跨境務工打拼的年輕女性。中國導游口中的“越南妹”，已成這座小邊城的形象代言。

越來越多越南女性選擇到東興工作生活，一方面是因為當地政府近年加大力度開拓跨境勞務合作。如今只需辦張邊民證即可通關出入境，到東興打工更方便，也緩解廣西沿邊企業勞動力短缺問題。對越南女性而言，在華就業機會多，無論投身服務業或當工廠女工。

除了掙錢，促使她們來華的還有另一深層文化因素——越南鄉村男尊女卑的傳統根深蒂固，而中國社會的性別關系相對平等。來東興打工近三年的特產店助手小紅，談起中國男人和越南男人的差別時毫不掩飾對后者的蔑視，“很多中國男人會做飯，越南都是女人做，還有洗衣、洗碗……在越南女人出去打工，男人很多在家吃喝玩樂。”在東興口岸兜售手鐲的女攤販阿燕也有同感。

小紅和阿燕都深諳，年輕女性做生意往往占點優勢，“越南妹說話斯文、會促銷，不像中國人那樣哇啦哇啦很大聲，而且身材苗條、長得白，老板喜歡。”從雇主角度，東興眾多特產和紀念品店的中國老板都清楚，打“越南妹”招牌對生意有好處。特產店老板孫超說，她們工資要求不高，每月最多2500元，且較勤快、做事認真，沒中國女孩兒矯情。

和與緬甸、老撾接壤的中國邊城相比，東興的“性別經濟”色彩較濃，也產生頗大的經濟價值。如今，跨境到東興打工的越南未婚女性，也對生活和事業懷抱各種憧憬。

在一些中國商人看來，東興就是個小口岸城市。但對許多越南女性來說，東興給了她們向上流動的希望。哪怕天天在艷陽下兜售手鐲、一天賺幾十塊的阿燕，都對東興的人與事心存感激，“我們走街賣，其實搶走了商場里中國老板的生意，但這里的政府允許我們這么做，你說政府好不好？”▲

（作者林展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