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背景下城市地鐵運營安全研究

洑依佳 唐文浩

【摘 要】近年來，全球地鐵反恐形勢日益嚴峻，恐怖襲擊手段層出不窮，影響不斷惡化，不僅給群眾帶來巨大的損失，還造成群眾安全感的極度缺失。本文旨在針對近年來國內外發生地鐵恐怖襲擊事件的主要類型，深入研究地鐵恐怖襲擊事件的特點，反思我國地鐵在反恐和運營安全方面存在的問題，并提出有針對性的改進對策，從而為我國城市地鐵在反恐背景下安全運營的發展貢獻力量。

【關鍵詞】地鐵安全；反恐；特點；對策

一、近年來國內外地鐵恐怖襲擊主要事件及類型

近年來，國內外地鐵恐怖襲擊形勢日益嚴峻。1994年7月3日，在阿塞拜疆地鐵打擊事件，一共有13人死亡、42人受傷。1995年7月間，巴黎地鐵多次發生了叫做炸彈襲擊事件，共導致了8人的死亡、200多的人受傷。到了1996年12月3日，巴黎深層地鐵發生炸彈爆炸事件，竟然造成至少2人死亡、83人受傷。2004年2月6日，莫斯科地鐵地鐵附近發生爆炸事件，導致41人死亡、約120人受傷。2004年3月11日，在馬德里發生的一系列地鐵下連環爆炸案，共致191人死亡、1800多人的受傷。2010年3月29日，莫斯科接連發生兩起地鐵爆炸事件，造成至少41人死亡、74人受傷。2015年12月1日，土耳其最大的主要城市伊斯坦布爾，一個地鐵站附近在一日傍晚發生了炸彈爆炸，最少五人受傷。2016年3月22日，而且比利時又再次發生地鐵爆炸事件，導致15死10傷。2017年4月3日，圣彼得堡接連發生了兩起地鐵恐怖襲擊的事件，發生了16人死亡、50多人受傷。2017年9月15日，倫敦地鐵發生爆炸事件，造成至少29人受傷。

經分析，國內外地鐵恐怖襲擊事件主要類型如下：

（一）爆炸襲擊，包括自殺式引爆和遙控引爆

遙控引爆，指恐怖分子通過遠距離傳送超聲波信號，引爆事先放置在一定位置的炸彈。2011年4月11日，明斯克市發生一起地鐵爆炸案，爆炸裝置事先被放在地鐵站臺的一個長椅下面，當兩列地鐵到達地鐵站時，襲擊者用遙控器引爆該爆炸裝置，共造成15人死亡。

自殺式引爆，指恐怖分子引爆綁在自己身上的炸彈，實施自殺性襲擊。在2005年7月7日倫敦地鐵襲擊事件中，3名炸彈人分別在三列不同的倫敦地下鐵列車上引爆了自己，一小時后，塔維斯托克站的一輛雙層巴士上又發生了相同手段的第四次爆炸性襲擊事件，共造成52人死亡，700多人受傷。

（二）生化物質襲擊

生化物質襲擊，指恐怖分子在地鐵車廂內釋放毒氣等生化物質，地鐵系統的封閉性導致有毒氣體難以散退，一旦進入人體，對人們生理和心理將造成嚴重傷害，后果不堪設想。在1995年3月20日東京地鐵恐怖襲擊事件中，奧姆真理教會成員向車廂內釋放神經毒氣“沙林”，共毒死15人，50多人受傷，千余人出現短暫性失明。

（三）縱火襲擊

縱火襲擊，指恐怖分子通過點燃隨身攜帶的易燃物，或利用助燃劑引發火災。地下空氣不足將導致燃燒物無法充分燃燒，產生的天然毒氣進入人體后造成組織窒息，嚴重時死亡。2003年2月18日，韓國大邱市的一名56歲男子在乘坐地鐵時點燃隨身攜帶裝滿易燃物的塑料瓶，造成198人死亡，146人受傷，289人失蹤。2017年2月10日，香港地鐵在開往尖沙嘴期間，一名60歲男子利用助燃劑縱火，至少造成18人受傷。

二、地鐵恐怖襲擊事件的特點

（一）主體：極端性和策劃性

恐怖活動是恐怖分子用來實現自己極端想法的一種手段。恐怖分子大都非常狂暴，他們以死亡為代價，使用殺傷力武器，以實現自己的極端目標。近年來，襲擊者多為歐洲移民，他們及其家人普遍面臨就業困難、保障欠缺等社會問題，不滿情緒的長期積攢導致他們極易受極端思想的煽動，在接受國外極端組織的洗腦回國后，伺機發動襲擊。

以布魯塞爾恐怖襲擊為例，恐怖襲擊的地點選擇市郊的扎芬特姆機場和市中心歐盟總部附近的馬埃勒貝克地鐵站，時間選擇上班早高峰時間段，且兩地爆炸時間間隔一個小時左右。這樣多人參與的恐怖襲擊，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表現出恐怖襲擊團伙極其嚴密的策劃性。

（二）手段：突發性和隱蔽性

地鐵恐怖襲擊事件的發生事前沒有任何征兆，發生的時間、地點和手段也難以準確預測，具有極強的突發性，預防難度大。目的是為了追求最大的社會恐嚇效果，造成盡可能慘重的社會損失。資料表明，自1990年以來，全球影響較大的100多起恐怖事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幾乎都是人們無法準確預知的。

恐怖分子為確保恐怖襲擊實施成功，策劃活動往往在極其隱蔽的條件下進行。此外，他們利用地鐵內絡繹不絕的人流，安檢技術的缺陷以及管理制度的漏洞，偷偷攜帶爆炸物進入車廂后引爆，或獨自潛入地鐵隧道并將爆炸物放置后引爆。手段的隱蔽性導致地鐵遭受恐怖襲擊的風險越來越大。

（三）影響：全局性和連帶性

由于整個地鐵系統是一個內部緊密聯系的網絡系統，站臺之間、車廂之間聯動性強，相互影響性大。地鐵大都依賴于軌道單一連續運行，一旦某處地鐵遭受襲擊，不僅會造成整條線路運營中斷，還會影響其他地鐵線路的正常運行，最終造成整個地鐵運輸網絡的癱瘓。

地鐵是城市客流運輸體系的動脈，將城市各區域連成一體。一旦發生恐怖襲擊，必然會產生一系列連鎖反應。不僅會對相互銜接的不同交通系統造成嚴重的連帶影響，對城市的綜合交通體系也會形成重創，從而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以及重大的損失。

三、國內地鐵反恐及運營安全存在的主要問題

近年來，我國地鐵雖尚未發生恐怖襲擊事件，但受國際恐怖主義的影響，我國地鐵面臨著恐怖襲擊的長期潛在威脅。為促進城市發展，有效緩解地面交通壓力，我國在城市地鐵建設中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但我國地鐵在管理、防范和監督等方面依然存在許多問題：

（一）法律體系尚未健全

恐怖主義行為罪分散于我國刑法危害公共安全，侵害公民權利等各個部分，導致恐怖行為的客體并不統一，在定罪量刑上帶來不便，使刑法打擊在地鐵反恐打擊中勢單力薄。地鐵反恐工作涉及各地方政府、公安機關、地鐵運營機構以及地鐵安全監督部門等諸多主體。目前，國家缺乏對地鐵反恐和安全運營管理的專項法律法規，導致該行業監管缺乏一定的執法依據，亟待健全完善。雖然當前我國各地陸續出臺了一些加強和規范地鐵警務執法的相關規定條例，但我國與地鐵反恐警務有關的法律法規尚未形成完整的體系，導致地鐵安全管理主體不明確，管理責任未徹底落實。

國務院辦公廳2015年4月30日印發了《國家城市軌道交通運營突發事件應急預案》（國辦函〔2015〕32號），對城市地鐵處置突發恐怖事件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現階段，我國地鐵安全執法主要依據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反恐怖主義法》，盡管對地鐵反恐工作主體進行了規定，但缺乏與之相適應的具體工作規范，我國地鐵反恐工作仍需考慮安全與效益的平衡問題。

（二）缺乏統一協調機制

地鐵反恐必須有明確的信息共享體系和交流互通機制。但目前，我國公安機關與地鐵交通營運企業以及消防、通信、衛生、救援等部門的反恐合作機制比較薄弱，雙方缺乏溝通、協調，缺乏統一集中的領導、嚴格高效的組織。公安機關未能有效整合社會和有關部門的資源和優勢，沒有協調好相關地鐵反恐部門的聯動，地鐵反恐工作效率低下，尚未形成高效、有序的地鐵反恐處置機制。

在地鐵反恐應急處置工作中，部分城市公安機關和地鐵運營企業在應對地鐵恐怖襲擊事件的應急處置協同機制不夠完善，公安指揮中心與地鐵指揮系統的銜接不夠緊密，導致各部門應對地鐵恐怖襲擊事件的處置能力不強、效率不高。同時，在警力分配、分工協作上出現各自為戰的狀態，沒有形成明確嚴格的制度規范和高效統一的指揮體系，很有可能耽誤應急處置的最佳時機。

（三）安全防范力量薄弱

地鐵安全運營存在管理人員較少，地鐵監督和防范任務繁重；消防責任制和運行管理制不夠健全，應急處置預案未能落實到位；安全教育工作未有效開展，員工安全意識不強，自救能力差；地鐵專業消防救援裝備落后，警力不足，難以滿足地鐵火災事故及爆炸、生化襲擊等其他恐怖破壞事故的需要等問題。此外，我國現在的地鐵安檢系統難以檢測出某些自制爆炸裝置以及特殊炸彈，也缺乏對某些生化物品的有效檢測方法。

我國部分城市地鐵安全防范設施仍存在以下問題：安全疏散通道數量嚴重不足，疏散標志設置不明顯，疏散能力較弱；運行區間未設置避難場所，站臺站廳未設置防火、防煙分區；地下無線通信設備、空氣呼吸器、照明設備以及生命探測儀、有毒物質偵檢儀等裝備尤為不足；對現有的安全設施缺乏定期檢測、維修保養，導致部分設備老化損壞，形同虛設。同時，部分城市地鐵的視頻監控系統存在清晰度差、辨識度低等問題，視頻監控達不到全覆蓋，往往存在死角和盲點。

四、反恐背景下我國城市地鐵運營安全的對策舉措

（一）完善各類反恐的法律法規，建立完善法律保障

首先，我們應當把恐怖主義犯罪作為單獨類罪，明確恐怖主義的行為犯罪所侵害的客體，使其在司法實踐中獲得更大的重視以及更準確的定位。其次，我們也應該加大對恐怖主義犯罪的查處的力度，改善恐怖犯罪額法定量刑標準，提高打擊地鐵恐怖活動的力度，完善反恐訴訟程序，加大查處和預防力度，增加對地鐵恐怖活動偵查的方式和力度，同時，我們在完善法律過程中也要創立反恐綜合法律機制，通過立法，加強與網信辦和各類金融機構合作，加強對地鐵恐怖活動以及恐怖組織的資金以及通訊監控，給公安機關更大的權限查閱他們的資金流以及社會面活動軌跡，從源頭上遏制地鐵恐怖行為的發生，把它扼殺在搖籃里。

（二）加強統一的應急處置完善突發情況的協調機制

進一步提高地鐵安檢水平，制定地鐵運營中發生恐怖襲擊的應急處置預案。目前，從國外地鐵遭受恐怖襲擊事件分析，地鐵襲擊的主要形式大都是爆炸、核生化、毒氣襲擊、火災、劫持人質等，地鐵恐怖襲擊應急處置預案大都應根據恐怖襲擊的形式采取針對性的措施。在制定應急處置預案的過程中，大都應密切圍繞這些形式分別制定相應的應急處置措施。建立完善的地鐵應急指揮系統。在地鐵反恐中，大都應該針對地鐵恐怖襲擊的特點建立與之相對應的應急指揮系統，而且當一個城市面臨恐怖襲擊時，公共場所、地鐵交通設施等成為恐怖襲擊的重要目標，而且為保證所制定的應急指揮系統滿足地鐵反恐需要，建立的應急指揮中心應該包括在地鐵運營、消防、醫療急救等部門。同時在發生恐怖襲擊的時候大都啟動、通報程序及協調，應明確地鐵反恐應急指揮中心的主要職權。

（三）加強全民反恐意識，建立以國家為主導、全民參與的全方位反恐對策

公民是全民反恐的主要力量。正如列寧所言：“只有當群眾知道一切，能夠判斷一切，并自覺地從事一切的時候，國家才有力量。”在公民意識不斷成熟的背景下，公民意識對全民反恐的積極作用也將更加明顯，在可預見的未來，全社會積極動員起來打擊恐怖主義必將成為一種共識和行動。一是要培養公民參與反恐的權利意識。二是要建設公民參與反恐的權利運用能力。意識是行動的前提，但是能力是效果的保證。能力低劣的參與行為不僅不會給反恐怖工作帶來幫助，而且還會陷參與者個人于危險之中。三是要擴大社會公眾運用反恐參與權的私人收益。參與反恐怖斗爭是高風險的行為，由此，必須將成本壓縮到最低，將收益做到足以激勵公民積極參與的程度，并避免激勵效果邊際效應的形成。

（四）提高科技反恐的水平和力度，積極運用大數據研判和物聯網

完善爆炸物快速識別系統的實際應用，使其發揮價值，在第一時間阻止爆炸物進入地鐵運營網絡。完善地鐵監控系統。地鐵系統大都應該對每一節車廂在運行過程中的情況進行監控，并在每一節車廂內安裝監控攝像，攝像頭當中加入智能識別技術、人臉表情識別等技術排查可疑恐怖分子，而且攝像頭的安裝最好前后兩端各一個。同時也要加強地鐵消防設施建設，定期檢查和維修，以防止在突發的恐怖活動中，消防設施失靈導致救援的不力。地鐵列車內的座位大都應該使用耐燃材料，地鐵的設施所使用的材料大都必須是無毒無煙，表面上要有阻燃層，所以要不斷提高地鐵生產廠商的生產創新能力，對建造嚴格監管，確保地鐵安全設施的可靠性。

五、結語

鑒于目前國際嚴峻的反恐形勢，地鐵是當前國內外恐怖襲擊的重要的目標之一。我國應對可能發生的地鐵恐怖襲擊事件，應充分重視地鐵反恐工作，完善反恐立法體系。政府部門應加快建立統一協調的地鐵反恐應急處置機制，填補管理的漏洞，并利用先進的技術手段加強各類爆炸危險物的排查、檢查工作，以免恐怖分子有機可乘。國民應強化地鐵反恐意識，提高應急處置和反應能力，共同打造平安地鐵，構建和諧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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