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值得關注的文化現象

張頤武

一個叫王菊的女孩，最近突然火了，并成為一種值得關注的文化現象。這并非偶然，是大眾文化的活力和可能性的新表征。

在對女團選拔的節目《創造101》中，王菊能火，確實出人意料。因為她的形象普通，沒有大眾標準下的明星臉和明星范兒。但正是這“普通”，加上王菊本人巧妙而富有張力的表現，讓原本的劣勢反而變成了優勢。一種“普通”女生的特質，一種并無高高在上，讓人不可企及的平民化特征，一種沒有刻意的“美麗”，反而引發了對于她普遍的強烈的新的認同感。如同一股泥石流沖擊清泉，其對比鮮明的反差都進一步強化了王菊帶給大眾的印象沖擊，使得她得以維持、鞏固、擴大在大眾中的影響力。

畢竟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蕓蕓眾生需要有他們的文化代表。而王菊的自尊自信自強也給了同樣作為普通人的觀眾以信心和力量。很多觀眾在王菊身上找到了自己，或者自己希望獲得的力量，他們支持著王菊過關斬將，自己也獲得成就感參與感。

從這一現象中我們可以看到，大眾文化風潮已被網絡文化主導，一種對標準明星范兒的厭倦甚至反感在滋生。這看起來像是一種文化反叛，實際是過去多次出現的大眾價值觀反轉。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文化表征，所謂主流文化和邊緣文化，在不同的時代交替轉換。新的文化潮流隨時覆蓋傳統的文化潮流。

而當前的網絡文化，又是被大量的中等收入青年所主導。我們也能從王菊現象中看出這一點。王菊具備新的“代表性”，超越了原有大眾文化造星的特定限制。

王菊讓我們看到了大眾文化的多樣性和某種內在潛能，它所代表的，總體上是一股充滿活力日益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將創造出更多的文化沖擊。對此，我們應該以開放包容的態度，理解它，迎接它，適應它。▲

（作者是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