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間諜”

林桐雨

近日央視以及多家主流媒體都報道，臺灣當局借助金錢或女色向大陸學生、退役軍人、公司員工等進行“策反”，要求他們提供涉及軍事、時政、經濟等敏感資料。這就是所說的“間諜”，很多人覺得間諜都是像電影007系列中的詹姆斯·邦德那樣智勇雙全，槍法精準、飛檐走壁、擒拿格斗等無所不能，選定的目標往往是軍政巨頭，因此認為間諜離普通公眾太遙遠。非也，非也，間諜很可能就出現在你身邊，搜索些日常可見但具有敏感性的資料。我就說說幾年前自己在拉薩遇到的“高度疑似間諜”吧。

2013年冬天的一個下午，我在布達拉宮廣場上悠閑地曬太陽。這時個約30歲的男子操著一口流利的東北話，問我拉薩有什么好玩的，還有住宿推薦不，特意說不想住高端酒店，要便宜些，最好是有藏地特色的民宿。

我那時正經營一家庭旅館，也想攬個生意，于是帶他游玩。他體能非常好，邊走邊逛大約5公里，剛到高原，能跟上我的步伐，也是蠻拼的。沿途經過拉薩的北郊客運站，售票廳里有大幅藏地地圖，圖上有拉薩到呵里地區的獅泉河、札達縣、普蘭縣以及那曲的尼瑪縣和班戈縣，還標明拉薩到沿途地點的距離和票價，他把這些都拍下來。我問他拍這些干嗎？他說：“從大東北地區來到大西南，聽說呵里地區的風景特別好，想坐大巴去玩，旅游淡季不好拼車，自己包車太貴了。”

我當時也沒多想，因為確實如此。正在街邊走的時候，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警巡邏路過，他剛要拿起單反拍照，我立馬制止，說“這不能拍”。因為我此前曾親眼見過，一個內地小伙子在機場大巴上拍下面執勤的武警，被公安上車制止，要求立即刪除照片，還說“再發現偷拍就拘留”。昕到這里，這個約30歲的東北口音男子說：“沒事，不會拘留的。最多刪掉照片，說幾句就讓走。我十年前就來過這里，當時在西郊一個山上拍照，一個小戰士趕過來說，不能拍照，我故意裝成不懂漢語，用英語問他怎么了，小戰士昕不懂，叫了個班長來，班長也不懂英語，他倆說要檢查我相機，我抱著相機跟他們說英語，后來他倆就讓我走了，照片都好好的?！?/p>

我問他：“你為啥要裝作不懂漢語呢？”

他說：“我裝成外國人，到那邊去，他們沒有設立明顯的英文警戒標志，我進去了，他們也有責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把我趕走，別在那呆著就行。”

聽到這里，我越發疑惑，怎奈我只是個旅館小老板，涉及軍國大事的安全素養不高，也沒往多處想。正說著，到了我的小旅館，他問我：“你這里有電腦和網絡吧？我要發個郵件，公司里還有事情?！蔽規蕉堑目头浚锩嬗刑O景一體機，然后對他說：“根據公安要求，入住需要提供身份證件，還要上傳到派出所，這里管得比較嚴。”他說：“我明白，你先下樓，我換下衣服，洗把臉，把證件給你送下去?！蔽蚁聵堑攘耸畮追昼姡尤贿f給我一本護照，沒錯，是韓國護照。我說：“我這小旅館不能接待外國人，你只能到涉外賓館住宿。剛才在路上，你不是說是東北人嗎？怎么整出韓國護照來！”他說：“我沒騙你啊，出生在東北吉林延邊，是朝鮮族，后來去韓國上學、工作，就在韓國入籍了。我就在這住一晚，明天早就走。”

我堅決拒絕，要求他立刻走，我跟著他上樓拿行李，一路“禮送”到小區門口，看他走遠，我才返回。當時想的是我這小旅館不具備接待外賓資質，一旦警方檢查發現，我要被停業整頓，還要罰筆錢。

事情到這里還沒有結束，幾天后，另一客人入住了這位韓國人曾經呆了十幾分鐘的那個房間，次日退房時告訴我：“你那蘋果一體機就是充面子的，顯得客房高大上，其實根本不能用，開機都開不了?！蔽艺f：“不能啊，一直都在用?！彼f：“你自己試試吧，我是半夜想倒下照片，發現你那蘋果開不了機?！庇捎谶@個客人是一個多年的哥們兒介紹的，應該值得信任，我立刻想到了幾天前的韓國人，他說用電腦傳照片，但當時沒告訴我電腦不能用。

我立刻到房間里開電腦，無論怎么折騰，顯示器上電源燈是亮的，但一直黑屏。背著到拉薩的電腦市場維修，被告知“硬盤徹底損壞，無修復可能”。我當時想，拉到客人，但因為外籍沒法接待，不但沒賺到錢，反而搭上一臺電腦，還沒有那個人的任何聯系方式，只能自認倒霉。過了大半年，筆者跟轉業到安全部門的戰友聚會時聊起此事，給他看了一張我偷拍這韓國人拍藏地交通圖的照片，他說了一句“知道這個人，他給你看的證件不可能是真的”。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游客，背后承擔著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結合最近頻頻報道的間諜策反事件，希望每個人都應該有警惕心，提防身邊見到的看似普通人的反常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