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A理論模型在體育鍛煉領域的研究進展與前景展望

陳永娜

（安陽工學院體育教學部，河南 安陽 455000）

為了控制危險行為，促進健康行為，心理學界的專家們研究構建了諸如計劃行為理論、健康行動過程取向理論、健康行為階段改變理論等一系列理論模型。健康行動過程取向理論(Health Action Process Approach，HAPA)是1992年由德國學者Schwazer提出，源于Bandura社會認知理論和健康行為社會認知模型。HAPA將行為的產生、保持、恢復視為連續不斷的一個過程 。目前，國內外學者通過大量的理論和實踐研究，促使HAPA理論成為與其他相關模型相比，具有較明顯理論優勢的、簡約易行的健康行為促進模型。HAPA在學科之間的研究相互交叉滲透的形勢下，不斷在體育運動領域的應用和發展中逐漸壯大。鍛煉行為的產生和堅持可以用HAPA加以解釋分析，并在鍛煉行為發生的各個階段給予干預控制，以促進健康鍛煉行為的保持。

1 健康行為研究的發展現狀

Almaty Declaration（阿拉木圖宣言）在1978年闡述了健康層次的概念，即健康包括生理、心理、道德和社會適應4個層次，在界定健康行為概念是也應基于這4個層次。專家學者對健康行為進行描述時，因不同角度和研究方向造成或多或少的一些差異，目前被大多數學者認可的定義是：健康行為（Health Behaviors）是指人們為了增強體質健康、促進心理健康和預防疾病而從事的有利于個體維持身體、心理、社會適應等方面處于良好狀態的一切活動。健康行為主要表現在2個方面：（1）增加有益健康的行為；（2）避免有害健康的行為。健康心理學的重要研究內容之一就是研究健康行為的出現和維持。人們眾多有害行為，如吸煙酗酒、缺乏睡眠、缺乏運動、濫用藥物等都可能導致健康問題。通過個體自身調節減少或杜絕危險行為，發起并保持有益的健康行為可以顯著減少健康問題的發生概率。健康行為可以大致分為4種類型：健康促進行為、健康預防行為、避免健康危害行為和疾病治療行為。這4種類型的健康行為均包含著不同目的導致的體育鍛煉行為。

20世紀70年代以來，健康心理學研究社會環境因素與個體健康行為之間的關系時，采用以行為主體認知為變量的方式具有很強的直觀性和易操作性，研究結果易被大眾接受和認可，因此現行的健康行為理論模型多屬于社會認知模型。其中，基于期望-價值理論的健康信念模型 (Health Belief Modal， HBM) 是歷史最長的健康行為模型。該模型的主要方向是危險感知和行為評估，但因其同質性操作量的不足致使其在應用領域研究停滯。計劃行為理論（Thery of Planned Behavior，TPB）來源于Fishbein等人對推理行動理論的擴展。通過運用意志行為加以解釋的期望-價值理論形成TPB理論。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TPB對控制感和行為控制進行整合，增加了它的應用范圍。以上的理論模型都認為意圖決定行為，不同的意圖導致行為存在多樣性。還有一些研究人員認為全面剖析健康行為需要將健康行為過程區分為不同性質的階段，并由此產生了階段模型。階段模型的核心內容是假設健康行為改變過程中存在本質不同的階段，且各階段均由特定的認知成分發揮作用。1983年，美國心理學家Prochaska提出了最具有代表性的行為分階段轉變模型（The Transt Heoretical Model and Stages of Change， TTM）。TTM又稱為“行為分階段轉變交叉模型”，其整合了若干健康行為模型原理和方法。TTM認為行為轉變過程是一個漸進、復雜、連續的過程，其大致分為預期前、預期、準備行動、行動、鞏固5個行為階段，且在每個階段均由不同的動機和需要與之對應。

階段模型和連續模型雖然都存在一定范圍的適用性，但依然有局限性。例如，階段模型的假設不僅缺少了行為變化連貫狀態的宏觀把握，而且缺乏行為變化階段可逆的因素；連續模型雖針對期待導致的行為做出解釋，但其跟蹤研究動機產生后的心理變化有所缺失，且行為變化的時間和反復性方面掌控過于簡單化。

2 HAPA的基本內容

HAPA理論認為健康行為的變化是一個行為產生、維持、可逆的過程，同時具備階段性和連續性特點，在內在動機(危險認知、結果預期、行為意向、行動計劃、自我效能)、外在行為(堅持鍛煉、參加鍛煉、不參加鍛煉)及社會環境(影響內在動機、行動發起、行為維持)等變量的影響下，健康行為可劃分為意向和動機2個階段。在意志階段，為保證目標意向成功轉化為實際行為，需制訂行為計劃或維持行為活動；在動機階段，個體區分為危害行為和健康行為，并評估行為將要產生的結果，產生促進健康行為的目標意向。意向產生可用結果預期、危險認知、自我效能加以解釋，計劃作為意向與行動間的中介變量。

意向的2個主要預測因素是自我效能和結果預期。自我效能是對將來是否能夠實際操作某種行動的自我能力評價；結果預期是在行為產生前對這種行為將要產生的積極或消極后果的預測與評估。因自我效能的前提是結果預期，所以在時間上兩者存在因果關系。一般情況下，行動意向的預測因素是結果預期，預測意向執行過程的是自我效能。危險認知是評價將要從事的某種行為可能產生的危險程度、危險后果，具有啟動預期加工的主要功能。危險認知對結果預期有直接影響，也間接影響自我效能。意向的具體體現是行動計劃，包含具體行為和情景參數，是鍛煉行為和意向執行兩者之間的調節因素。（圖1）

3 HAPA在體育鍛煉領域的研究狀況

健康行動取向的理論誕生后，不僅預測和解釋了健康行為，還針對行為的階段性采取干預策略，其特點吸引了國內外眾多學者參與研究和完善。隨著健康促進戰略在世界范圍的全面規范和實施，健康行動過程的取向理論受到預防醫學、社會學、心理學等眾多學科的關注和重視。HAPA不僅重視整體，而且重視行為改變的結果，更加強調行為的改變和持續是由行動主體情感、認知、意志等因素交互作用的結果，在臨床上具有重要價值。因此，在HAPA誕生初期，該理論在身體康復、習慣矯正、心理障礙治療等領域取得廣泛應用。Zak對艾滋病和性病的預防行為的矯正研究，針對個體的社會認知和行動結果的危險認知進行輔導，強化行為的意向和執行階段，有效減少了被試不良行為的產生；杜敏霞等人通過調查發現，HAPA理論與育齡婦女孕前保健服務利用行為階段轉化的社會心理學機制相符，具有重大指導意義。

HAPA理論隨著學科之間相互交叉滲透，在體育運動領域內的應用和發展逐步提高。對于HAPA理論的研究，由于國內相對國外起步較晚，研究成果也較少，因此為適應國內具體化的特殊環境，HAPA理論需要逐步中國化。沈夢英、劉青松等在中國文化背景中檢驗HAPA理論的階段和結構假設，部分研究結果符合HAPA行為階段理論，在中國文化的背景下可以用HAPA有效解釋成年人鍛煉行為；董文博、毛志雄編制了青少年鍛煉階段量表，以HAPA為基礎，結合國內青少年鍛煉現狀，并在以往階段量表普遍采用TTM5階段測量方法基礎上，創建了更加合理科學的三階段量表。通過方法的改進不僅增加了量表可操作性和便捷性，更具有重要的創新價值。另外，部分國內學者通過整合HAPA理論和其他模型，進行理論創新。HAPA與TPB 2個模型的整合是通過TPB連續模型和HAPA階段模型創建的，首先通過解釋、預測、干預鍛煉行為，又在環境等宏觀和個體心理的微觀范疇建立一個整合模型。國內研究人員廣泛重視該整合模型。其中，周君華通過HAPA和TPB整合模型的測評，發現了該整合模型針對預測和干預成年人鍛煉行為具有較好效果，但對大學生和青少年人群的針對性較弱，主要表現在路徑系數顯著的呈現于健康成年人的行為意向、計劃和鍛煉行為三者之間，而大學生和青年少年三者路徑系數表現不一。由此可見，不同生活環境和文化背景影響下的人群鍛煉行為及其干預措施差異明顯且多樣化，因此十分有必要將不同年齡、生活環境和文化背景的人群分開討論研究。劉立凡運用有檢驗階段匹配干預是否有效性的方法針對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進行了實證研究，實驗證明HAPA階段理論基本適用于大學生群體，同時從側面證明了大學生群體適用于HAPA理論的實用效果。

圖1 健康行動過程取向理論（HAPA）

4 HAPA理論在體育領域的研究趨勢

HAP理論的體育鍛煉研究在我國的特定人群中取得了一定階段性的發展，但特定群體體育鍛煉行為領域中的HAPA理論研究相對較少，缺乏將前意向、意向、行動三階段縱貫的干預實驗研究。由于干預實驗效果和行為過程有可能受到個體年齡、文化、行為領域及所處環境的差異因素影響而改變，因此在我國的教育文化背景下，國外研究成果是否適用，針對大學生、成年人、老年人群體等特定的臨床條件或工作情景下所得的研究成果是否適用于其他群體，群體的特點是否存在于特定群體體育鍛煉行為改變的結果中，特異性是否是根據HAPA模型采用的教育手段匹配干預的特點等多方面都需要繼續研究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