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勤
我有個伙計,算不上朋友,界定為熟人比較確切。早年打過一些交道,有一次閑聊,聽他說起了女人。他說他這一生,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要辦一百個女人。不少男人在兩性問題上,都是大嘴巴,不管怎么編排,也不過是過過嘴癮,說說而已,當不得真。我本以為他也是個開朗幽默之人,開個成人玩笑雖說低俗了點,倒也無傷大雅,卻不想他是真這么想,真這么干,而且條件并不多么優裕,卻屢屢得手。我那時大學剛畢業不久,對愛情的期許、兩性的純真保持著高純度的向往,他的行為給我的“三觀”造成了重創。從那天起,我才知道,人與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后來形同陌路便也成為必然。雖然很少再見面了,但他這個人卻裝在了我的心里,一直無法消化,對他的“目標理想”和“英勇行為”至今解不開。
在小說《女貞樹》中,他便是遲德開。當然,一進入小說,就肯定不會是他一個人的“事跡”,至少他多了一門手藝,那就是畫畫。他并不會畫畫,也無意當畫家,卻專攻女貞樹,有的歪歪扭扭,有的挺拔秀麗。孬好其實都無所謂,關鍵旁邊標注的一二個字,甚至還加注時間,不知者莫名其妙,只有知之者才心驚不已。不用說,那是一部屬于他個人的“混亂史”。因此,真正的畫家明公,把古體風月二字的外框去掉,喊他蟲二,項天喊他荷爾蒙,甚至有人干脆喊他老何,都是理所當然。
所以,我在小說中專門讓它出現了一個閔繁浩這樣的商人,有錢、仗義、樂善好施,卻潔身自好,保持陽光情懷。事實上這類人也是多數。他的這一堅守,與同樣有此堅守的項天自然激起了共鳴,順理成章,他們一見如故,成為莫逆之交。真正的故事也就此展開。
小說中的幾個女人,有明著的也有暗著的,有被動的也有主動的,她們一一走進了遲德開的“畫作”,采菱兒也罷,納小玉也好,都讓人不勝噓唏。好在納小米沒有,她以她的清純保留住了這個樹種的尊嚴,也保留住了一個文明社會的明媚。
女貞樹,別名大葉女貞,或高桿女貞,可入中藥,名為女貞子。花小,芳香,花期6~7月。一說是古代魯國一位女子的名字。因其“負霜蔥翠,振柯凌風,而貞女慕其名,或樹之于云堂,或植之于階庭”故名。明朝浙江都司徐司馬,曾下令杭州城居民在門前遍植女貞樹。也有說是出自《神農本草經》:“此木凌冬青翠,有貞守之操,故以貞女狀之?!迸憳渌募酒沛叮Ω煞鍪?,枝葉茂密,樹形整齊,耐寒,耐水濕,去污性強。拿它來做題目,正是我看中了它的這些特點。
小說《女貞樹》是一棵青春樹,是一棵愛情樹,是一棵理想樹,也是一棵迷茫樹。不管其中的主人公怎么痛苦、掙扎、奮斗,我們都會堅定地期待,這個社會終將綠水青山、風清氣正。
責任編輯 ? ? 韋毓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