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擬聲擬態詞的日譯中翻譯策略

陳佳琦 張文碧

【摘 要】擬聲詞擬態詞作為日語的一大特色，頻繁出現在影視、漫畫及文學作品中。本文以《湯神君沒有朋友》系列日語漫畫（1-10冊）為中心，在分析擬聲擬態詞日譯中翻譯時，應在遵守動態對等、歸化策略原則的基礎上，著重探討了筆者在該系列漫畫翻譯中擬聲擬態詞的日譯中翻譯方法，歸納出譯文本土化的“變譯”、巧借漢語四字成語的“借譯”、添加文化解釋的“釋譯”三大翻譯策略。提出了在掌握并靈活使用翻譯技巧的同時，譯者也需要進一步加深對異國文化的理解，才能真正實現譯作的“信、達、雅”。

【關鍵詞】漫畫翻譯；擬聲擬態詞；變譯；借譯；釋譯

中圖分類號：H15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8）02-0158-02

擬聲擬態詞作為日語的一大特色，不僅滲透于日常生活，還頻繁地出現在影視、漫畫、文學作品之中。對于漫畫、小說等平面作品而言，擬聲擬態詞起到了讓畫面栩栩如生，使讀者產生代入感的重要作用。因此，筆者認為，擬聲擬態詞的翻譯也是漫畫翻譯中不容忽視的一環。然而在現存的漫畫譯作中，對擬聲擬態詞采取不譯、誤譯①的現象十分普遍，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讀者的閱讀體驗，也無法完全還原原作的獨到韻味。因此，本文基于筆者對《湯神君沒有朋友》系列漫畫（1-10冊）翻譯中遇到的難點，探討漫畫翻譯中擬聲擬態詞的日譯中翻譯策略，以期在漫畫翻譯領域實現擬聲擬態詞翻譯的規范化。

一、漫畫翻譯中擬聲擬態詞的翻譯原則

擬聲擬態詞，是形容聲音或描述人或物狀態的一類詞匯。在漢語中被稱為象聲詞和擬態詞。如：雨嘩啦啦地下、她一蹦一跳地回家了。對于以旁白和人物對白為主的上述系列漫畫作品而言，擬聲擬態詞的存在可謂是賦予作品以靈魂的點睛之筆。因此，對于譯者而言，能否精準地將擬聲擬態詞所表達的意義精準傳達給譯作讀者，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任務，也是決定整篇譯作質量的關鍵。筆者認為，要精準地譯出符合“信、達、雅”規范的擬聲擬態詞，再現原作的意蘊，須遵循以下原則。

第一，動態對等原則。也就是在形式對等和動態對等兩個方面實現譯文與原文的對等，盡量貼近原文的結構。在規定的字數范圍內，向讀者傳達作者的情感。第二，歸化原則。漫畫翻譯的原則即通俗易懂，在翻譯其中的擬聲擬態詞時同樣如此，用言簡意賅的本土化語言來闡釋便是翻譯的目標。只有在這兩個原則的指導下，譯作才能真正實現“信、達、雅”。

二、漫畫翻譯中擬聲擬態詞的日譯中翻譯策略

日譯中擬聲擬態詞翻譯難點，可以說是由漢語中擬聲擬態詞的缺乏造成的。從數量上看，《新日漢擬聲擬態詞詞典》中共收錄了1919個日文詞條。其中，擬聲詞98條、擬態詞1055條、擬聲擬態兼用詞766條。而《中國語擬音語辭典》中僅收錄了425個中文詞條。僅擬聲詞一項，日語詞匯的數量便是漢語詞匯的兩倍。②對象語詞匯的缺乏，導致翻譯過程中有些內容很難找到相應的對等詞語來表達。若采用傳統的直譯，便容易讓譯作帶有濃厚的日語色彩。對等詞語的缺乏，勢必給擬聲擬態詞的日譯中帶來局限。為突破語言限制，再現原作意蘊，筆者將基于前述系列漫畫翻譯中的實例，以“變譯”“借譯”“釋譯”三種模式進行探討。

（一）譯文本土化的“變譯”。變譯，顧名思義就是在理解原詞詞義的基礎上稍作調整，選取更加本土化的詞語進行解釋。由于不同語言的使用者對同一種聲音有著不同的認知，因此“變譯”這一翻譯技巧在擬聲詞的翻譯中得到了很好體現。漫畫多數以日常生活為題材，上述系列漫畫也是如此。在此，筆者將以該漫畫作品中頻繁出現的來電鈴聲為例進行闡述。日語中來電鈴聲多為“ブルルル”③，讀音為“bulululu”，在漢語中則為“叮鈴鈴鈴”。對于完全沒有接觸過日語的中國讀者而言，是很難將“bulululu”與電話鈴聲聯系起來的。因此筆者認為，在翻譯擬聲詞時，應當根據人或物發出的聲音，回憶在平時生活中聽到的聲音，以及與之對應的詞匯，而不是死板套用日語原文。生搬硬套只會讓讀者難以理解。同時，為了在尊重本土文化的基礎上實現高質量的“變譯”，需要譯者多留意生活中的點滴，使用通俗易懂“接地氣”的詞匯，這樣譯作才會更加貼近生活，富有生活氣息。通過“變譯”，有助于加深譯作的本土化程度，賦予譯作以靈魂。

（二）巧借四字成語的“借譯”。借譯，即借用漢語中的四字成語來套譯日語的擬聲擬態詞。這種翻譯技巧不僅有助于讓讀者對作品產生親近感，拉近讀者與作品的距離，還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實現翻譯的終極目標“信、達、雅”。以上述系列漫畫中兩個常見的詞語為例，“ぞろぞろ④”在作品中經常用于大量人群逼近的畫面，在《日漢大辭典》⑤中則被解釋為“絡繹不絕、接連不斷、一個接一個”，這樣的表達不僅拖沓，也無法再現漫畫中的畫面感。因此筆者認為，譯為“成群結隊”可謂是最佳之選。“借譯”的手法不僅讓譯文實現了“信”與“達”，更是達成了具有濃厚語言特色的 “雅”。值得重視的是，在上述系列漫畫中，擬聲擬態詞大量出現在頁面的留白，所占的版面和字數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因此形式上的對齊格外重要。通過巧借四字成語對四字假名的“借譯”，不僅做到了內容上的高度一致，還實現了形式上的對齊，完美遵循了奈達⑥的動態對等原則，是譯者追求的最高境界。

（三）添加文化解釋的“釋譯”。釋譯，即對原文的意義進行闡釋，在必要的時候加注說明。漫畫作為傳播日本文化的一大媒介，讀者可以在字里行間捕捉到日本文化的影子。因此，在翻譯漫畫作品時，不可避免會遇到很多與日本文化相關的詞匯，然而譯者往往很難在漢語中找到相對應的詞語。如上述系列漫畫中，“ピシャッ⑦”為用力關上和室帳子的聲音、“へにょ⑧”為夏日祭撈烏龜游戲中被水泡軟后勺子的狀態。這些現象對于日本讀者來說，都是早已習慣的日常，但對于從未接觸過日本文化的中國讀者來說，是陌生的。若是直譯，只會讓譯作詞不達意，讓讀者不知所云。由此，筆者認為，在對陌生文化現象進行翻譯時，譯者可以采取“釋譯”的方法。并且在解釋這類詞語之前，先普及其文化背景，再針對具體詞匯進行解釋，在必要的情況下加注說明。通過“釋譯”，不僅準確地向讀者傳達作者的意圖，還能在此基礎上讓讀者體驗異國文化，提升讀者的閱讀體驗。服務于讀者，才是翻譯的最終目標。

三、結語

本文通過分析《湯神君沒有朋友》系列日語漫畫翻譯實踐中遇到的難點，重點探討了漫畫翻譯中擬聲擬態詞翻譯的動態對等與歸化策略兩大原則。對于譯者而言，在漢語擬聲擬態詞對等詞匯嚴重缺乏的狀態下，如何精準再現作者的意蘊，便是翻譯中的難點，也是讓譯作重現生命力的關鍵所在。筆者認為，在擬聲擬態詞翻譯中，通過譯文本土化的“變譯”、靈活套用漢語四字成語的“借譯”，以及添加文化解釋的“釋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漢語中擬聲擬態詞對等詞匯匱乏的缺憾，改善翻譯中的不足。同時，由于語言只是文化的一個方面，使用語言表達出來的事物背后都隱藏著深厚的文化含義，因此譯者對異國文化的正確理解必不可少。通過本文的分析也證實了這一點。

筆者認為，在漫畫翻譯擬聲擬態詞的過程中，譯者不僅要不斷加深自身對異國文化的理解，還要在此基礎上靈活運用“變譯、借譯、釋譯”三大翻譯策略，才能不違背作者的原意，生動形象地再現原作的意蘊，達到翻譯的本土化，將原作準確地傳達給異國讀者，真正實現譯作的“信、達、雅”。

注釋：

①王向遠.正譯/缺陷翻譯/誤譯——“譯文學”譯文評價的一組基本概念[J].東北亞外語研究，2015，（11）：2-6.

②③④⑦⑧橋爪阿美.漫畫の効果音としての擬態語の中日対照研究[R].東京：留學生教育學會，2005.

⑤上海譯文出版社，2002年6月（第一版）。

⑥尤金·A·奈達（Eugene A.Nida 1914.11-2011.8）美國語言學家、翻譯家、翻譯理論家。著有《翻譯的科學探索》《翻譯理論與實踐》等。在上述書籍中提出了動態對等理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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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Eugene A. Nida， Charles R. Taber.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Bible Translating[M]. Leiden： Leiden University，Brill. 198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