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曲《四月—松雪草》賞析

李虻 夏嬌

柴科夫斯基 （Tchaikovsky 1840～1893）是俄羅斯作曲家。鋼琴曲《四月—松雪草》是他于1875年創(chuàng)作的標題性組曲《四季》中的第4首，以松雪草來宣告春日的到來，歌詠出大地回春的信息。與作品一同發(fā)表的小詩中寫到：“淡青、鮮嫩的松雪草啊！初春殘雪依在你身旁……往昔的憂愁只剩下最后幾滴淚，未來的幸福將引入甜蜜的夢幻……”

松雪草是一種主要產于俄羅斯的特殊植物，它冒著初春的風雪和尚未逝去的嚴寒，勇敢地吐露出新芽，動人地綻放著藍白色的小花，是生命力極強的一種植物。作曲家通過對松雪草在積雪消融時最先開花的場景描寫，表達了人們盼望著春天的到來和對大自然頑強生命力的憧憬和贊美，抒發(fā)了對新一年美好生活的期待。

該作品為帶再現(xiàn)的單三部曲式，每個樂句都可以劃分為兩個具有小樂句特征的樂節(jié)，這使音樂又具有邊緣性復三部曲式的音響效果。樂曲共有86小節(jié)，六八拍，稍快的小快板，主調為降B大調。A樂段旋律優(yōu)美抒情，就像松雪草剛剛從地里鉆出來；B樂段旋律輕巧、典雅，細膩地刻畫出春日的陽光融化了冬日的積雪，越來越多的松雪草在春風中邊歌邊舞、歡笑嬉戲的畫面；A樂段再現(xiàn)時縮減再現(xiàn)，與用A樂段材料發(fā)展的尾聲結合在一起。

A樂段（1～24）：由3個樂句組成的樂段，旋律如詩句般簡潔、清新。第1～8小節(jié)為a樂句，由兩個對比樂節(jié)組成，主題旋律在和弦織體的襯映下，舒展而富有歌唱性。低音向下級進，將前后兩個不同性格的音樂片段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其中，第1～2小節(jié)為歌唱性的動機，上行三度模進一次；后樂節(jié)引入八度大跳，使音樂在模進中逐步活躍起來。旋律如歌地平穩(wěn)進行，時值按比例縮減，配上強烈舞蹈節(jié)奏的織體，烘托出松雪草嬌嫩、柔弱而又充滿勃勃生機的形象，寓意春天來了，萬物復蘇。

譜例1：《四月——松雪草》第1～4小節(jié)

第9～16小節(jié)為b樂句，同樣含有兩個對比樂節(jié)。前樂節(jié)移至中間聲部，旋律是a樂句性格的延伸，像中提琴醇厚而飽滿的音響，在高低音譜表中由左右手交替演奏，并在樂譜上明晰地標示，上下方均由伴奏音型襯托。后樂節(jié)旋律轉至高音部。

譜例2：《四月——松雪草》第9～12小節(jié)

中間部分（25～58）：由兩個B樂段組成。音樂性格輕松詼諧、歡快流暢，動機發(fā)展結構鮮明，并要求以輕巧地表情術語來彈奏嬉戲曲的風格，擬人化地描繪出松雪草在春光中歡笑舞蹈的場面，以此來表達內心對美好未來的渴望和呼喚。

第25～40小節(jié)為B樂段第一次陳述。第25～32小節(jié)轉入d小調，以動機化形式發(fā)展，共演奏了4次。第25～26小節(jié)為動機原型，音樂非常有特色：前小節(jié)3個音符時值順次遞減，以此刻畫松雪草迎風傲雪的堅強形象；后小節(jié)一串十六分音符以音階式旋律輕巧上行，猶如一陣清風拂過，讓嬌弱的松雪草在風中微微顫動、隨風起舞。第33～40小節(jié)為d樂句，前樂節(jié)的第33～34小節(jié)為模進動機，由八度大跳與級進組合，舒展而優(yōu)雅，一高一低好像一問一答。左手和弦在弱位呼應，下行模進一次；后樂節(jié)變奏時，旋律變?yōu)樽笥沂致暡康慕惶婧魬枥L出松雪草在風中搖曳、邊歌邊舞的情景。

譜例3：《四月——松雪草》第25～28小節(jié)

第41～58小節(jié)為B樂段的重復。從第53小節(jié)開始，左右手相互交替，以復調手法發(fā)展短小的動機，最后兩小節(jié)帶有主題再現(xiàn)前的連接性質。

A樂段再現(xiàn)（59～74）：縮減再現(xiàn)，省略了一個b樂句，回顧了松雪草主題，音樂陳述更加簡潔，完滿終止。

尾聲（75～86）：從a樂句變奏開始，上行八度模進一次后，通過分裂、重復和一系列補充終止結束。結束處音樂漸弱、漸慢，人們卻依然沉浸在美好的大自然里，懷著對松雪草的禮贊和對初春美景的眷戀，久久不能釋懷。

譜例4：《四月——松雪草》第82～86小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