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搞”杜尚

張珠容

上周逛書店，我發(fā)現(xiàn)了一本關于法國著名藝術家馬塞爾·杜尚的書——《語錄杜尚》，作者是朱贏椿。書的封面很炫目，看起來十分夸張。打開第一頁，條紋的背景中間有一個閃著銀光的大圓面，看起來就像一面鏡子。往下翻，我嚇了一跳——一個人倒立在那里！再往下翻，我發(fā)現(xiàn)字也是倒立的。原來，作者故意將書設計成那樣，你以為的“封面”實際是封底，你看到的“封底”，它才是真正的封面。我有點生氣：為什么要做這樣的設計，去惡搞一名藝術家？把書翻轉180°再從封底開始翻起時，我發(fā)現(xiàn)了一句有趣的話：“我總是由‘好玩的想法導致自己做事的。——杜尚”原來，杜尚本身就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朱贏椿可能只是順著他的角度去做書本設計。

可再往下翻，我的怒氣又起。里面的杜尚語錄根本沒法讀，因為字小得就跟一只只螞蟻似的，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到。再往后一頁一頁去翻，我的怒氣漸消，因為字體隨著頁數(shù)的增加開始慢慢變大。但越往后字體越大，我又產(chǎn)生了一種崩潰感。倒數(shù)第三頁、第四頁時，字體大到每頁只印有兩個字“沉默”“緩慢”；最后兩頁，干脆一頁只有一個字，拼湊成“獨處”一詞。書里的杜尚語錄，讀起來挺有意思的，但基本都是一些片段式的話，我看完之后只有一個感覺——太斷章取義了。不過此時，我已經(jīng)對杜尚這個人產(chǎn)生了極大興趣，我只想閱讀更多關于他的信息。于是乎，我四處翻閱，看看是否有更多關于杜尚的書。毫不費力地，我在《語錄杜尚》這個書架旁找到了兩本，《杜尚傳》和《杜尚訪談錄》。

當我拿著這兩本書到服務臺買單時，收銀員問我：“您也是因為看了《語錄杜尚》那本書，才想到要購買這兩本書的吧？”我反問：“你怎么知道？”服務員笑笑說：“自從《語錄杜尚》這本書在我們店里出現(xiàn)之后，很多讀者都罵它是本惡搞的書。但也正是因為看了這本書，他們都跑來購買《杜尚傳》和《杜尚訪談錄》。”

聽了收銀員的話，我重新審視起作者朱贏椿。他設計或策劃的圖書曾多次獲得國內(nèi)外設計大獎。由此我想，他對《語錄杜尚》的惡搞設計，實際上是拋磚引玉啊。

（張心濤摘自《做人與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