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國當代音樂哲學家、藝術理論家蘇珊·朗格,(Susanne K. Langer,1895~1985)在其代表作《情感與形式》一書中對音樂鑒賞等問題進行了討論研究。對于藝術鑒賞問題,本文就其獨特的見解和充滿著音樂哲學意味的觀念延伸到對聲樂藝術的鑒賞、實踐和理解上。
【關鍵詞】聲樂藝術;蘇珊·朗格;音樂鑒賞
【中圖分類號】J60 【文獻標識碼】A
一、朗格對音樂鑒賞問題的看法
音樂哲學家朗格反對將音樂作品創作視為作曲家個人情感的發泄,出于同樣的原因他也反對在音樂表演中的自我表現。音樂鑒賞的要義在于能去體驗在作為情感符號的樂音運動形式中所展現出來的豐富的時間幻象。在朗格的音樂哲學中,某些音樂作品被演奏家演奏后與原作產生很大的差異和距離,使整個作品的面貌似是而非,朗格非常不贊同這種現象。她認為,對于音樂中被表現的“情感”,演奏者必須有一個符合作者原意的正確理解。這種“情感”不是人類日常生活中所產生的實際的情感,而是音樂家所認識的情感,是有關情感的概念和本質。朗格認為,個人情感的征兆性自我表現表現根本不是音樂藝術的任務。
二、朗格音樂鑒賞問題的局限性
朗格對美學鑒賞問題的看法存在一定的缺陷,有自相矛盾之處。朗格理論的缺陷在于朗格并沒有把音樂作為一種藝術、哲學,缺乏社會歷史內涵。朗格的音樂哲學主張把音樂的這種創造性局限于作曲家的、音樂本體的歷史的詮釋和再現,卻忽略了聲樂表演者所處的時代精神和美學觀念,特別是忽略了表演者作為實踐主體的創造性。作曲家音樂創作這一行為本身就是主觀的,音樂不僅僅是其本身,而是用音樂符號對自我內心精神的一種反映,是作曲家生活、文化、精神共同作用下的產物。而聲樂演繹者在表現作品、詮釋作品的過程就是解讀作曲家思想的過程,朗格對于“自我表現”的批評太過于絕對化,這個觀點主觀割裂了聲樂演唱者與作品以及作曲家的聯系,并且與朗格的音樂哲學的核心——“音樂是一種情感符號,是表達人類主觀內在體驗的情感的最直接、最適宜的符號系統”相背離。對于蘇珊·朗格認為的聲樂演繹者必須表現符合作者原意的正確理解的“情感”。
三、聲樂藝術中的音樂鑒賞
誠然,聲樂藝術需要代入感,演唱一首歌曲時“代入”作曲家所描繪的音樂形象,將音樂符號轉化為人聲音響,用聲音表現人類情感,將人類情感轉化為可訴諸人的聽覺感官形式而供人進行審美欣賞。例如,演繹紅樓夢中的《葬花吟》一曲時,演唱者必須把自己當作林黛玉,塑造的音樂形象也必須與黛玉保持一致,從神態上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從一顰一笑表現林黛玉自身多愁善感的性格。“爾今死去儂收葬……他年葬儂知是誰?”這些唱段充分表現人物內心的矛盾與痛苦以及細微復雜的心理活動。從花朵的凋謝聯想到自己的身世,感嘆自己的身世遭遇以及對生命的迷茫。可以說,演唱的過程就是再現作曲家所描繪的歌曲主題以及所扮演角色的人物性格,所處社會環境、時代背景等。
藝術最獨特的地方是它的獨創性,有獨到的處理的二度創作更是難能可貴。不論是根正苗紅的傳統京劇藝術家,或是中國聲樂民族唱法的“大家”,都令觀眾獲得了愉悅的審美體驗和對視覺聽覺享受的滿足感。故而,人們并不會因為這兩種演繹方式、風格的差別而輕重有別,相反,人們認為這兩個版、兩種演繹方式同樣可貴,從不同的側重面從京劇藝術的潤腔和表演等方面吸取養分,融入民族聲樂演唱的技術中。
四、結論
每一個時代、每一個歷史分期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或奔放或內斂、或粗獷或細膩,這些并不是作曲家故意做出來的,而是許多的社會原因決定的。一位偉大的作曲家總是特定時代、特定社會的產兒,作曲家是具有社會屬性的,并不是孤立于社會環境、歷史條件而存在的。所以,按照朗格的理論,想要完全復辟作曲家當時的寫作情感并不現實。每個演唱者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的社會成長經歷、社會生活環境和歷史條件都是不同的,對于聲樂藝術的技術層面和理解層面的音樂素養也是不一致的,這就勢必造成對同一首歌的不同理解與演繹。同時,有的歌曲創作的年代與作者當時所處環境已并不可考,我們不能再現作曲家當時的心境和作品真正表達的情感,所以,朗格的看法未免過于偏激。
參考文獻
[1]蘇珊·朗格.情感與形式[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6.
作者簡介:任淑媛(1992—),女,漢族,甘肅臨夏人,陜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碩士在讀,研究方向為聲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