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洪敏
【摘要】本文以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為分析對象,聚焦于作品的調性布局,由此對作品的音樂進行歸納總結。以期為《第二交響曲》研究做一補充,為有意研究勃拉姆斯交響曲的學者提供借鑒。
【關鍵詞 】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調性布局;音樂風格
【中圖分類號】J605 【文獻標識碼】A
勃拉姆斯《D大調第二交響曲》作于1887年。得益于德國統一后形成的穩定的政治、經濟、社會環境,以及作曲家在奧地利度假的愉快心境,這些促使他以旺盛的精力,迅速完成了這部著名的作品,并由維也納愛樂樂團于當年年底首演。
這部作品一掃《第一交響曲》那英雄的、凝重的氣質,而把一種田園的、陽光的色彩揮灑于整部作品中。因此,從可聽性角度講,它是勃拉姆斯交響曲中最受歡迎的一部。音樂評論界將這部作品形容為“愉快的、熱情奔放的、容易領悟、充滿生活之快樂的”。此外,從可分析角度講,勃拉姆斯一生僅創作了四部交響曲(不惑之年的勃拉姆斯才開始嘗試交響曲的創作,可謂厚積薄發),但部部皆為精品,具有極高的可分析性。另外,國內有關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作品某一樂章的分析,如田剛的《奏鳴曲式是主題發展的必然結果——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第一樂章分析》,黃剛的《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第一樂章和聲特征分析》,缺少對整部作品全局性的、綜合性的深入研究。另外,王丹的碩士論文《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主題動機貫穿發展研究》,主要論述了主題動機在四個樂章主題中的運用情況。而本文闡述的音高材料在作品中的運用,其著眼點不僅在于主題,還包括各樂章各層次的組織結構或各階段的發展過程。因此,這里對音高材料的分析是全覆蓋式的與動態性的。
為此,本文以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為分析對象,聚焦于作品中調性布局,以此為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的全面研究做一補充,并為有意研究勃拉姆斯交響曲的學者提供一定借鑒。
一、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調性布局
第一樂章里的三對調性關系構成了整部作品的調性布局的基礎,分別為主屬、三度及二度調性關系。其中,主部主題里首先呈示了一對主屬關系調性。
通過圖1可以看出,在這個平行樂段中,第一句為D大調,和聲為I—V—I的進行。從第二句第一樂節一開始,和聲為D大調II級,但也可看作A大調的降三音的V級,b小調逐步向屬調A大調游移。從第二樂節開始,已明顯的轉入A大調,和聲為I級與V級交替出現。因此,主部主題無論在和聲進行上,還是調性轉換上,都體現出主屬調性關系的對置。
圖1
此外,副部主題建立在#f小調,與主部主題構成三度調性關系。而從呈示部結束部分一直到展開部結束部分,其調性布局呈現#f小調—F大調、F大調—G大調的二度調性關系。最后,是展開部結束部分到再現部所呈現的主屬調性關系。因此,整個第一樂章呈現了三對調性關系,分別為主屬、三度及二度調性關系(見圖2)。
圖2
圖3、4、5為第二、三、四樂章的調性布局。從中可以看出,第二樂章沒有二度調性關系,只有主屬、三度調性關系。第三樂章主要為三度、二度調性關系。第四樂章為主屬、三度及二度調性關系。由此看出,作品第一、四樂章包含三對調性關系,而中間的第二、三樂章只包含兩種調性關系。因此,作品在整體調性布局上呈現出帶再現的三分性結構。另外,作品四個樂章的主調分別為D大調、B大調、G大調、D大調(見圖6),形成了古典主義時期單個作品或樂章里的T—D—S—T的傳統調性布局,再次印證了勃拉姆斯的“保守主義”。
圖3
圖4
圖5
圖6
二、勃拉姆斯《第二交響曲》音樂風格
(一)融合風格
勃拉姆斯的主要創作年代是十九世紀中后期,這也是浪漫主義音樂發展的鼎盛時期,以李斯特、瓦格納為代表的音樂家,都在創作理念、題材、技法、風格等多個方面進行了全面的革新,對古典主義音樂進行改造和變革已然成為了一種風尚。特別是在交響樂方面,李斯特新創了交響詩,而瓦格納則在樂隊編制、配器等方面大做文章,試圖呈現出全新的音樂效果。“這是與浪漫主義時期的審美取向以及價值觀、世界觀和思維方式息息相關的。”[1]而在這種風潮下,勃拉姆斯卻是十分冷靜的,并沒有盲從。他不明確反對浪漫主義音樂,但是又對古典主義音樂十分推崇,認為古典主義音樂的理性、均衡和完美,是具有永恒藝術價值和魅力的,所以在創作中充分運用了諸多古典主義音樂技法,力求在古典和浪漫兩種風格中找到一個平衡,也由此形成了特有的融合風格。
(二)民族風格
對民族民間音樂的重視,是浪漫主義音樂的重要特征,對此勃拉姆斯也不例外。早年青年時期,他就曾在家鄉系統的收集、整理和改編民歌,并出版了民歌集,表現出了他對民族文化的肯定、尊重和熱愛。同樣,民族民間音樂也給了勃拉姆斯以豐厚的饋贈,為他的創作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素材、構思、技法借鑒。《第二交響曲》就是一個成功的例證。民族民間音樂的融入,使作品呈現出了鮮明的民族風格,表現出了作曲家想要民眾在精神上、情感上相通、相近的欲望,在很大程度上拉近了交響樂和普通民眾之間的距離。同時,“與古典主義多以宗教為表現題材所不同,浪漫主義音樂家們受到自然主義哲學的影響,逐漸將創作目光投向了大自然”[2],勃拉姆斯也十分熱愛大自然,經常將大自然作為表現對象,大自然的湖光山色、云蒸霞蔚,都會被勃拉姆斯用音樂這只畫筆進行生動形象的描摹,展示出了樂觀的生活精神。
(三)個性風格
十九世紀下半期,德國資產階級和貴族相勾結,反對和打壓新興資產階級,讓很多知識分子陷入到了消極和絕望之中。加之勃拉姆斯本身性格孤僻,不善交際,而是喜歡獨處。所以逐漸形成了復雜、矛盾和孤僻的性格,這一點表現在作品中,則是不同于其他作曲家和作品的個性化。以標題音樂為例,勃拉姆斯最初在給友人的信中表示,自己認為不宜加入標題,還是給觀眾以想象和體驗的空間。但是在《第二交響曲》中,雖然沒有明確的標題,但是內容卻是帶有標題音樂性質的音詩和音畫,而且還經常在作品中引用詩句,附加文字,所以是一種“沒有標題的標題音樂”。同時,雖然是自己古典主義音樂的追求者,但是作品中卻沒有古典主義那種震撼人心的氣魄和發人深省的力度,更多的是晦澀、消沉,這種個性化風格在當時的歐洲樂壇是獨樹一幟的。也正是因此,其作品才能帶人們與眾不同的感受。
參考文獻
[1]朱顯平.“主題變形”技術研究——以李斯特兩首交響詩為例[J].當代音樂,2018(01):93.
[2]莊嚴.浪漫主義音樂的美學特征[J].當代音樂,2016(08):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