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勞務派遣中的農民工群體研究

劉倩琳

[摘要] 項目主要闡明勞務派遣行業中人數眾多但尚未得到社會廣泛關注的農民工群體的現狀，揭示這個特殊的被派遣群體在實際派遣中遭受運作各方的控制與無奈，并詳細剖析其勞務關系各方的處境及發展狀況，為農民工群體、中間利益方和派遣機構提出可行性改進建議。研究目的在于提高相關部門對農民工群體、派遣亂象的重視，使得民工權益得到有效保護，緩解勞務各方雇傭矛盾，促進相關派遣機構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農民工；用工單位；勞務公司；工頭

[中圖分類號]D912.29 [文獻標識碼]A

1 研究背景

1996年中國建設銀行上海分行與上海人才市場合作，由人才市場向建行派遣勞務人員以彌補空缺的崗位。這一合作拉開了中國勞務派遣的序幕，全國各地紛紛效仿，特別是沿海經濟發達地區，勞務派遣業務紅火地興起。經過22個年頭的發展，勞務派遣作為有效解決用工單位與勞動者的雇傭矛盾的新型用工模式，迎來了較大的發展勢頭。雖然我國的勞務派遣起步較晚，實際運行中出現不少問題，但是這種用工模式一開始就受到廣泛的關注，派遣群體不斷壯大，得到了社會各界的重視，國家也出臺了相關政策對勞務派遣行業加以約束。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也開始逐步走向規范。然而，勞務派遣行業中的特殊群體——農民工仍存在不少問題。

農民工作為數量“龐大”的重要勞動力派遣群體，存在嚴峻的問題卻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他們作為用工企業的重要勞動力補充群體，由于文化水平較低、維權意識弱等原因，在用工單位、帶隊工頭及派遣機構多方管控之下，權益受到侵害時難以為自己發聲。

在改革開放初期，大批農村人口涌入城市，農村勞動力向城市轉移。民工作為第三產業的基礎勞動力，對加快我國工業化、城鎮化的進程有著重大意義。然而，在我國企業處于轉型發展的大環境下，民工進城務工出現了新的方式，大批農村人口以勞務派遣的形式，涌入到城市的各個行業中。2004年初，東南沿海一帶首次出現了招工難的情況。2007年，廣東珠三角、長三角地區以及江蘇蘇北地區一些企業大面積顯現“用工招不進、留不住”的現象。熟練工人大量流失，導致企業不敢大量接單，直接影響到企業正常生產經營。

勞務派遣中的農民工可以很好的補充基層勞動力的緊缺，維系企業正常運營。這個群體在企業從人工制造業轉為機械化制造的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可以有效解決普工人數需求波動的問題。當前，我國許多企業正處于轉型發展階段，對基礎勞動力的需求不穩定，長期雇傭會導致勞動力成本過高，給企業帶來經濟壓力。基礎勞動力的需求成為了轉型中的最大障礙之一。大量聘用正式工人會導致企業轉型成功后需要處理復雜的雇傭關系，還可能帶來巨額賠償金。然而，派遣農民工不僅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還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一方面，它可以維持企業轉型期間的正常生產經營；另一方面，它可以在企業轉型的過程中，幫助企業解決基礎勞動力逐漸減少的問題，減少勞務糾紛，對于一個企業的轉型升級具有無可替代的作用。在季節性產能有明顯差異的企業中，派遣民工不僅可以降低淡季的用工成本，還可以保證旺季生產的人力需求，保障生產力，促進企業可持續發展。因此，提高社會各界對民工派遣群體的重視具有重大價值。

2 研究目的與意義

勞務派遣中的民工群體大部分以農村剩余勞動力為主，恰好成為補充企業“短缺”勞動力的最好人選。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農民工群體也是有效解決我國當前基層勞動力缺乏、用工荒的重要群體。同時，以農民工為主要業務對象的勞務派遣機構不在少數，在缺乏具體相關法規的情況下，特殊群體的勞務工與派遣機構之間的矛盾日益惡化。但是，以農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的派遣機構又在被派遣勞動力與用工單位之間起著重要的作用。因此，研究如何促進派遣機構長期可持續發展也具有重要意義。本文以河南農民為主要派遣對象的珠三角A勞務派遣公司為例，探討派遣農民工群體產生的原因，對農民工群體的用工現狀進行分析，研究用工單位使用農民工派遣群體的利弊。提高相關部門對農民工群體、派遣亂象的重視，使得民工權益得到有效保護，緩解勞務各方雇傭矛盾，促進相關派遣機構可持續發展。

下文所提及的勞務派遣用工模式專指以民工為派遣對象的派遣模式，勞務公司專指以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的勞務派遣公司，珠三角A勞務派遣公司在下文簡稱A勞務公司。

3 民工派遣群體的用工現狀

3.1 民工派遣群體產生的原因

我國老齡化嚴重，農村閑置人口多。人口老齡化的規模和速度，超乎我們的預計和想象。農村老人，因為養老金制度建立較晚，保障水平較低，主要依靠子女養老，給農村老人和年輕人帶來焦慮。大部分年齡在40～60歲之間的務農人口只能勉強保障基本生活開支，生活壓力大。這類農民除了務農外沒有其他謀生技能，難以找到合適的工作補貼家用。此外，每年還有固定的時期播種、收成，倘若出城打工便無法兼顧莊稼。這種種的原因，使他們只能滯留在農村，在春播秋收之余的時間成為農村閑置人口。然而，勞務派遣這種用工模式能夠在解決他們經濟問題的同時保證莊家的播種收成。因此，勞務派遣這種用工模式受到農村閑置人口的青睞，全國各地大批的農村人口加入到勞務派遣的浪潮。

3.2 勞務派遣用工模式給民工群體帶來的利益

勞務派遣用工模式雇傭自由，能讓農民兼顧春播秋收。民工的勞務派遣通常以3個月為一個周期，在派遣周期內也可以根據自身的需要辦理離職，手續快捷簡單。勞動者單方面解除合同無須像單位正職員工一樣，必須按照勞動法的規定提前30天書面通知。并且，以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的勞務公司會兼顧農民的莊家播種收成需求，他們在與用人單位簽訂合同時，會選擇合適的派遣期間。A勞務公司主要以河南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他們充分考慮到河南村民的主要農作物玉米和小麥的收播情況。他們將一年分為3個派遣季度，第一季度是3月上旬～6月上旬、第二季度是6月中旬～9月中旬、第三季度是10月上旬～春節前夕，具體日期則根據玉米和小麥的播種收成情況確定。根據河南往年的玉米小麥情況顯示，河南每年在6月中旬左右收麥子，在麥收后即可播種夏玉米，9月底收玉米，9～10月恰好是種麥子的季節。A勞務公司這三個季度的劃分恰好符合這兩種農作的收播情況。

減少障礙，解決經濟問題。由于大部分農民的文化水平不高，沒有特別的謀生技能，居住地區往往比較偏僻，離工業區較遠，在務農之余難以找到合適的工作。年紀稍大的村民出城打工不僅受到沒有工作經驗的阻礙，也常常由于較大的年齡不受企業待見。在勞務派遣模式下，村民只要愿意干活，就能獲得工作機會。大批量的同村村民一起被派遣到同一個用工單位工作，可以有效避免新環境帶來的適應障礙。勞務公司會與多家用工單位簽訂合約，大部分都是簡單的手工作業，在上崗之前，用工單位也會組織崗前培訓，甚至有些工作無需工作經驗就能上崗操作。根據A勞務公司的派遣情況來看，近幾年的小時工單價主要在10～13元/小時左右，河南省2014年、2015年、2017年的三類區域最低小時工資分別是：10.5元/小時、12元/小時、13元/小時，勞務派遣雖然不能在所有時候達到最低標準，但是大多時候還是能夠保障民工的收入。勞務派遣會給予民工保底工時（一般在250小時/月～260小時/月），每個月的排班工時不能達到保底工時時，用工單位在發放工資的時候會按照約定的補足工時至保底數，這就最大程度的保障了派遣民工的收益。一般而言，派遣民工到手酬勞不低，甚至超過正職員工。但是，近幾年隨著以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的勞務派遣公司越來越多，民工派遣群體越來越壯大，越來越多的企業轉型升級完成以及受到經濟低迷的影響，珠三角、長三角部分企業倒閉、搬遷的影響，被派遣民工的工資水平也逐漸減低。雖然現在民工的工資水平比 “用工荒”時期低，但相對于留置在農村務農、打零工，勞務派遣的收入還是十分可觀的。根據A勞務公司近3年的民工工資來看，工作滿一個月的民工平均工資在3300元左右，最高的時候工資超過4000元，最低的時候也能保證2600元左右的收入。數據顯示，河南省2015年、2016年、2017年的農民工平均收入分別是3017元、3275元、3485元，勞務派遣基本能夠達到平均標準。相比單純的務農收入，勞務派遣給農民帶來收入是十分不錯的，改善他們的生活，給子女減負。并且，勞務公司會預先承擔派遣工的車費，有專人帶領他們出城并為其購買老家到用工單位的車票，在發工資前所需要的生活費都由勞務公司統一安排借款。簡言之，民工群體不需要花費任何費用，就能夠到達用工單位安心工作。

3.3 勞務派遣用工模式的弊端

民工群體常常受工頭、勞務公司和用人單位的多重壓榨，使其利益受損害。勞務派遣雖然可以給民工群體帶來不錯的收益，但是還是會受到壓榨和不公平待遇，其利益會被多方瓜分。同一個企業的派遣工，因為帶隊工頭拿的中介費不同，民工得到的小時單價也不同。就算是同一用工單位從事相同的作業，也無法得到公平統一的工價。工頭為了自己獲得更高的中介費，會向民工群體低報工價。勞務公司作為用人單位和派遣民工的中間人，他們常常會為了獲取更多利益而隱瞞用人單位給予派遣民工的額外福利。此外，用人單位在生產繁忙季，會要求派遣工不斷的加工，甚至超過勞動法規定的最高勞動強度。雖然派遣工能夠從中獲得更高的收益，但是這也會損害派遣工的身體健康。

4 使用民工派遣群體的用工單位現狀

4.1 使用派遣民工的用工單位情況

民工群體常常被派遣至以簡單手工作業或者簡單機械操作為主的流水線工作，如打包、質檢、加工等。工作內容簡單，壓力不大。民工派遣越來越受到各種規模的用工單位歡迎，由開始向富士康這類大型生產企業派遣逐漸到百人左右的小型生產企業，勞務派遣作為一種補充性的用工形式興起后迅速得到繁榮。

4.2 使用民工派遣群體給用工單位帶來的好處

使用民工群體可以及時補充勞動力，快速獲得有經驗的工人。在訂單量劇增、生產旺季亦或任何緊急情況，都可以向勞務公司尋求合作救援，勞務公司能夠快速安排足夠數量的派遣工到崗上班。在一些對性別要求高的崗位，勞務公司同樣可以及時解決。為用工單位縮短招聘時限，保障企業正常生產。派遣民工在多次派遣后，積累了各種行業的手工作業工作經驗，在入職后能夠快速上崗，按質按量的完成作業，能夠大大減少用人單位的培訓成本。

用人單位能夠減少管理成本以及各項費用支出。勞務公司通常會給派遣民工安排好駐廠管理人員，用人單位在實際用工時無需特地安排專人進行管理。用人單位只需保留日常生產必須的生產人員，無需雇傭多余的勞動力，大大減少人力資源成本，還可以減少管理費用支出、降低社保負擔、各項福利費支出等。

4.3 使用民工派遣群體給用工單位帶來的弊端

員工忠誠度不夠高，責任心不強。派遣民工大多數是短期勞動者，難以忠誠于企業。給派遣工安排好工作崗位后，他們大多僅僅是完成任務式的工作。這就需要用工單位有一套檢驗派遣工工作質量的制度，使派遣工的工作質量達到標準，保障用工單位的利益。使用派遣工還可能會給企業職工帶來健康風險。用工單位對被派遣工的背景、素質和健康情況不了解，即使在要求對派遣民工進行入職體檢的情況下，由于勞務公司受利益驅動，可能會出現利用他人身份證幫助派遣工冒名頂替或者出具虛假體檢報告的現象，在共同進餐時給企業職工帶來健康風險。

5 以民工為主要業務的派遣公司管理現狀

5.1 勞務公司招工模式、招工情況及收益情況

由于勞務派遣的民工來自全國各地的農村，村民大多數沒有出過遠門，在傳銷、各類詐騙充斥的大環境下，村民難以相信當地宣傳的勞務派遣企業。因而，A勞務派遣公司和大部分勞務派遣企業一樣，到村落去宣傳的同時還會做一定調研，選擇在當地比較有“話語權”或者大膽的村民進行溝通，用提供中介費的形式讓他以工頭的名義，號召村民加入勞務派遣中，工頭模式也由此而來。工頭不僅對同村村民知根知底，而且為了可觀的中介費更是愿意主動調解勞務公司與派遣民工產生的糾紛，安撫情緒不穩定的民工，使其聽從勞務公司安排，保證自己的利益收入。簡言之，相關利益者（工頭），是打開勞務派遣民工市場的重要中間人，是維系民工和勞務派遣企業的紐帶，對民工群體的壯大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勞務派遣公司的招工模式分為散招和工頭帶隊兩種模式。散招是指勞務公司組織本單位員工在公司所在地或者附近城鎮擺攤招聘派遣工的模式。工頭帶隊是指勞務公司在與用工單位簽訂派遣合同確定派遣人數后，通知到各個工頭處，讓工頭自行組織帶隊，向勞務公司送人的模式。一般情況，勞務公司在建立之初，兩種模式共同并行，以獲得更多勞動力資源。發展到一定規模后，勞務公司通常有合作穩定的帶隊工頭和一定的派遣民工規模，進而轉為以工頭帶隊形式為主，散工形式為輔的招工模式。只有在工頭組織速度過慢或者人數不足的時候才使用散招模式進行招工。

勞務公司的獲利方式分為2種，一種小時工模式，一種是勞務費模式。小時工模式是指將派遣工在用工單位勞動的總工時乘以勞務公司與用工單位合同約定的單價再加上合同約定的其他補助為總收益的模式；勞務費模式是指以每人N元/月與派遣民工總數的乘積為勞務公司的總收益的模式。使用勞務費模式時，勞務公司不需要每月與用工單位核對員工工時，不需要另外核算每個民工的工資，也不需要安排時間發放工資。發工資、核對工時全部都有用工單位完成，派遣機構只需要在收到用工單位的勞務費轉賬后開發票即可。雖然勞務公司節省了管理成本，但是，勞務費模式的收益比較低的，還要分給合作的工頭，最后到手的收益就要大打折扣了。在小時工模式下，無論勞務公司和用人單位簽署的小時單價是多少，勞務公司都會給自己留下一定的利潤，在此基礎上扣除工頭利潤，最后勞務公司可以得到不錯的收益。

從總體來看，勞務公司的運營模式簡單，除了日常辦公支出、職工薪資以及派遣民工的少量補助外，沒有其他的費用。只要在有訂單的情況下，以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的收益是十分可觀的。A勞務派遣公司，每年的派遣總量超過萬人，雖然存在不少入職不久就離職的人員，但是，每月在職人數最少在200人左右，最多時可以達到1500人左右，年平均每月在職700人左右。即使在派遣人數最低的時候，勞務公司也沒有出現過虧損。

5.2 勞務派遣管理模式

駐廠管理員是勞務公司的常設崗位，屬于企業本職員工，是勞務公司聘請的專門用于管理派遣工、用人單位與派遣工關系的工作人員。駐廠管理員是聯系勞務公司和用人單位的重要聯絡人，也是協調用人單位、派遣工、工頭之間的直接關系人。通常，駐廠管理員與派遣工一起進入用人單位，并負責處理派遣工的接送、入職、離職、工資發放以及日常事項，并與勞務公司總部保持聯系，及時反映派遣情況。

派遣民工不穩定，流動性較大。一般情況下，在入職前勞務公司都會與派遣民工簽協議，將工作期限、小時工價、工種、收益、要求等交代清楚。但是，由于派遣民工法律意識淡薄，常常違反協議內容，還強行要求勞務公司發離職工資或者車補、餐補等。為了避免不良情況發生的頻率，勞務公司和工頭達成協議，在派遣工與勞務公司發生協議上所涉及到糾紛時，工頭自行承擔其名下的派遣民工的經濟損失。這種做法不僅減少了勞務公司的管理麻煩，也保證了不必要的損失。盡管工頭在勞務公司與派遣工之間起到有效的調解作用，但是工頭也是派遣公司管理的一個難題。派遣民工是由相關利益者工頭輸送到勞務公司的，換句話說，工頭相當于是勞務公司和派遣民工的中介。在勞務公司與多家用人單位簽訂民工量需求大、供應時間緊迫的合同時，派遣民工數量有限、供應速度難以跟上，工頭往往會提出較高的中介費。勞務公司為了不違背合同，也為了能夠給用人單位留下好印象，會迫不得已答應工頭的要求。

5.3 勞務公司的基本運營及行業現象

勞務公司的運營模式簡單，一般的勞務公司職工并不多，大多數在10～15人左右，主要有法人、駐廠管理人員、工資核算人員。駐廠管理人員的多少取決于公司的業務量，業務量越大、合作的用人單位越多，其駐廠管理人員也就越多。一般情況，一名駐廠管理人員可以同時管理1～3家用人單位的派遣工。勞務公司通常要墊付大量的資金，例如民工的來回車費、在發工資之前的生活借款、體檢費及保險費。此外，在派遣民工工作滿一個月后，未能及時收到用人單位結算的派遣費用及員工工資時，為了避免派遣民工罷工，影響用人單位、勞務公司的正常運營，勞務公司需要預先墊付工資。因此，勞務公司對流動資金有較大需求，在墊付款上有一定的風險，需要有足夠的財力才能維持派遣業務的正常運營。

在稅務方面，勞務派遣的項目是固定的，一般包含代發工資和管理費兩個項目。在實際繳稅時，由于結算給工頭的中介費，無法收到相應的發票，所以無法扣除成本，這就會導致稅款增加。在社保方面，由于被派遣民工數量較大，社保費負擔重，單位需要為每人承擔400多元的費用，勞務公司和用人單位通常都不愿意承擔社保費。加上社保的局限性，有歸屬地原則，勞務公司和用人單位常常在不同的省份，派遣工對無法享受到社保權益。為了避免用工風險，A勞務派遣公司采用購買商業保險的形式替代社保中的意外、醫療保險的作用，降低派遣單位的用工風險。

勞務公司中的駐廠管理人員文化水平一般不高，許多“管理人員”都是從派遣工做起的，在遇到突發事件或者與用人單位交涉時，缺乏必要的溝通能力，容易將簡單的問題變成復雜棘手的問題。由于以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的派遣行業發展良好，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其中，以至于勞務公司的發展已進入瓶頸期。如何獲得更多勞動力資源、與更多用人單位簽訂合約，這將是以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的勞務公司應該及時解決的問題。

6 建議及總結

派遣民工通常在家鄉已購買當地居民保險，如新農保。社保局應該為這個特殊的行業提供符合實際情況的社保方案，可以僅購買意外和醫療兩個項目，并且醫療地點可以選擇兩個城市（用人單位所在地和勞務公司所在地）。如果能夠推出類似的方案，勞務公司、用人單位就能通過合法合規的方式規避用工風險。

提高勞務雙方納稅意識，保障國家稅收。勞務公司向工頭結算中介費時，應該要求工頭提供合法合規的發票。工頭作為依法不需要辦理稅務登記的個人，臨時取得應稅服務收入，需要開具發票的，可以向主管國稅機關申請代開普通發票。

以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的勞務公司，對派遣過的民工和所有合作過的用工單位做詳細記錄，并將表現凸出的和表現較差的作登記。將所有派遣過的民工按照不同級別分類，將他們參與過的項目、工作周期、工作表現做成人員信息表，按照黑白名單建立人員檔案。在派遣崗位數量有限的情況下，優先派遣白名單派遣工，優先派遣有用工單位工作經驗的派遣工到同一用工單位。這可以保證派遣工工作效率，贏得用工單位的青睞，使勞務公司更具競爭力。

以民工為主要派遣對象的勞務公司轉型道路和發展前景。在保持原有業務的同時，勞務公司應該積極打開新市場，拓展新業務。在競爭激烈的社會環境下，隨著機械化進程越來越快，我國不斷加快企業轉型速度，勞務公司很可能在未來幾年中不斷縮小業務量，乃至迎來倒閉潮。因此，勞務公司可以考慮幫助年輕的派遣民工轉型，建立培訓機構，對有意提高工作能力的民工提供技能訓練課程。與用工單位合作，培養用工單位迫切需求的、具有專業技能的長期勞動者。目前，派遣民工的主要服務企業是工業企業，勞務公司可以拓寬用工單位范圍，延伸到服務業、農業中。可以將適合并有意愿從事餐飲行業的派遣工進行針對性培養，并尋求與服務行業的合作；也可以將民工派遣到農業中，農民在農業作業上有天然的優勢，在農產品收成的季節，可以專門派遣民工到農場從事收成作業等……將勞務公司逐漸從單純的派遣至工業企業的模式轉變為派遣加培養社會人才及多方向派遣的經營模式，使企業在這個快速發展的浪潮里保持強勁持久的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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