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人性論對高職學生的借鑒意義

文小兵　張建安

摘 要：教育的根本任務(wù)是立德樹人。孔孟人性論所蘊含的“人可為善”“人性善”“人心向善”等思想以及修身方法，有助于高職大學生樹立人心向善的信仰追求，增強成就道德人格的主動性，掌握完善人格的修身方法并付諸實踐。

關(guān)鍵詞：孔孟；人性論；性相近；性善；高職大學生

一、孔子的性相近

《論語》直接談到人性的地方只有兩處：一是“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論語·公冶長》。二是“性相近也，習相遠也”《陽貨》。第一句說明孔子平時不怎么談人性，因此孔子談人性的話實際上只有一句，就是第二句。這就給儒家后學留下了很大的拓展空間。

周德清認為[1]，孔子是以欲為性，采取隱性的、間接的方式談人性的。每個人一生下來，就有滿足感官要求的物質(zhì)之欲和滿足精神需求的心之欲，這是性之本然，因此“性相近”。因為教育、習染等原因，人會出現(xiàn)兩極分化，或受到正面影響而為仁為義，或受到不良影響而爭名爭利，因此“習相遠”。

孔子非常重視“習”。他并不否定人的正常情感、欲望，而是主張要符合禮的要求，要通過“習”促成其向“仁”轉(zhuǎn)化，即“克己復禮為仁”。“習”一方面指環(huán)境對人的影響，包括風土人情等對人的熏陶與習染。他強調(diào)“里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里仁》。另一方面指學習、修習，主要是修己。在孔子看來，無論什么樣的德性都要在日常工作與生活中、在“行”中修習。“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桑粨衿渖普叨鴱闹洳簧普叨闹！薄妒龆贰耙娰t思齊，見不賢而內(nèi)自省也。”“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于是，顛沛必于是。”《里仁》孔子還特別重視“習”的自主性。他強調(diào)，“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我欲仁，斯仁至矣”《述而》。總之，孔子對人可以為善給出了高度肯定，他認為，“唯上智與下愚不移”，除了“下愚”不肯修身之外，其他人都可以通過不斷修己成為君子、賢人。

李勇強以先秦簡帛文獻為線索，對孔子人性論提出了新的見解[2]。他認為，一方面“性相近”也本應(yīng)該是“生相近”，“生之謂性”即與生俱來的自然天性，包括喜怒哀樂等天生的情感、欲望，也就為荀子以生言性留下了發(fā)展空間；另一方面，“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余則日月至焉而已矣”，說明仁是靠“心”來完成的，因此構(gòu)建了孟子“心善即性善”的過渡橋梁。

二、孟子的人性善

孟子給“性”作了一個界定：人異于禽獸的根本特性。“口之于味也，目之于色也，耳之于聲也，鼻之于臭也……，君子不謂性也。”《孟子·告子上》，“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公孫丑上》也就是說，他說的人性不是天生的禽獸皆有的口、目、耳、鼻對味、色、聲、臭的欲望，而是人異于禽獸的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是非之心等生來就有善端或為善、向善的潛質(zhì)。“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告子上》孟子人性論告訴我們：人本身具有為善的天然潛質(zhì)[3]，這是人與禽獸的根本區(qū)別；沉溺于聲色犬馬而不為善，甚至為惡，是“不為也，非不能也”，這樣的人只能算得上是“非人”。

劉敬魯認為，孟子“性善論” 具有豐富的社會共存價值意蘊[4]。社會性是人的本質(zhì)屬性，人是社會的人，社會是人的社會，因此人的生活離不開家庭、鄉(xiāng)鄰、鄉(xiāng)鎮(zhèn)或社區(qū)、國家等大大小小的各類共同體。人之四善端是各類共同體健康存在、和諧發(fā)展的基礎(chǔ)和前提；沒有人之四端，人就會倒退到禽獸的狀態(tài)，甚至連禽獸都不如，人類社會就會失去自身的本質(zhì)而走向衰亡。因此，只有將人之四端作為我們做人做事的指導準則并不斷擴充、弘揚，才會有人的健康向上、共同成長，才會有社會的優(yōu)良秩序、公平正義和持久發(fā)展。

如何持并不斷擴充、弘揚善的本心？孟子主要提出了三種辦法。

一是守持本心。“富歲，子弟多賴；兇歲，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爾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告子上》“用之而成路；不用，則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盡心下》。孟子認為，人的本心有可能被環(huán)境和物欲遮蔽而不顯或丟失，因此善心還要通過經(jīng)常使用而守持住，否則你的心路就會被茅草堵塞。“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人有雞犬放，則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告子上》人的本心如果不顯或丟失了，就要找回來；學問之道沒有別的，只不過將丟失了的本心找回來罷了。

二是存心與養(yǎng)心。“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離婁下》君子將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guān)愛存于心中，將社會行為規(guī)范存于心中。存心就在于使人之四端不至于泯滅，這是實現(xiàn)性善的關(guān)鍵。如何更好地養(yǎng)心？“養(yǎng)心莫善于寡欲。 其為人也寡欲，雖有不存焉者，寡矣；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寡矣。”《盡心下》孟子認為，養(yǎng)心最有效的辦法是寡欲，因為物質(zhì)的欲望多精神的善性就少，物質(zhì)的欲望少精神的善性就多。

三是擴充本心。將四端現(xiàn)實化，促進個體人格的完善以及與社會的和諧，進而培養(yǎng)浩然正氣，促進社會發(fā)展。“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公孫丑上》“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滕文公下》孟子將道德力量提升到了“正氣凜然”的高度，其“舍生取義”精神曾經(jīng)激勵無數(shù)志士仁人為了國家民族的前途命運拋頭顱、灑熱血，已經(jīng)成為中華民族的精神品格。

三、孔孟人性論的借鑒意義

蔡元培先生說：“教育者，養(yǎng)成人格之事業(yè)也。”江暢教授認為，一個人的人格就是他人性中各種可能性的不同數(shù)量、不同程度和不同質(zhì)量的現(xiàn)實化。[5]孔孟人性論，為高職大學生完善人格，尤其是成就道德人格，提供了動力基礎(chǔ)和方法機制，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鑒意義。

1.有助于高職大學生樹立人心向善的信仰追求

孔子對人可為善給出了高度肯定，孟子的仁義禮智之“四端”學說，進一步為人可為善、人應(yīng)為善提供了邏輯起點和內(nèi)在依據(jù)。兩千多年來，孔孟人性論所蘊含的“人可為善”“人性善”“人心向善”等思想，深入人心，并逐漸積淀成為中華民族的民族精神和信仰追求。引導高職大學生深刻理解孔孟人性論，尤其是其豐富的社會共存價值意蘊，有助于他們繼承這一信仰追求，增強完善人格的信心和決心，激發(fā)積極向上的自我發(fā)展意識和成就道德人格的內(nèi)在動力。

2.有助于高職大學生增強成就道德人格的主動性

承前所述，孔子認為行仁是自己的事情不關(guān)乎別人，只要自己愿意行仁立即就可以做到。孟子將自修和內(nèi)省作為守持本心、存心養(yǎng)心、擴充本心的主要方式，更加強調(diào)和突出了道德主體的作用。這些可以啟發(fā)高職大學生：修身需要自己主動并且持之以恒地“作為”，“作為”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就決定了人格完善的程度。“自暴者，不可與有言也；自棄者，不可與有為也。”《孟子·離婁上》高職大學生必須在行仁義的實踐中錘煉道德意志，以堅韌不拔之志克服各種阻礙，成為一個道德挺立的人，并為社會樹立道德標桿，從而推動整個社會的道德發(fā)展。

3.有助于高職大學生掌握完善人格的修身方法并付諸實踐

孔孟最基本的修身方法是“待人如己，推己及人”。具體來說，孔子強調(diào)的是克己復禮、慎獨、忠恕之道、中庸之道，孟子強調(diào)的是守持本心、存養(yǎng)擴充、求放心。強調(diào)知行合一，注重在社會實踐中修身，也是孔孟修身思想的共同特點。高職大學生應(yīng)主動將自己的人生理想與中國夢的實現(xiàn)結(jié)合起來，從我做起，向內(nèi)發(fā)掘自己的道德本心并向外擴充；在道德實踐中學會換位思考、推己及人，逐步增強道德自律意識和責任擔當意識，樹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完善人格，爭做一個無愧于新時代的合格大學生。

參考文獻：

[1]周德清.“欲”在心物之間.江淮論壇[J].2004（1）：97-102

[2]李勇強.孔子人性論思想的新探討.求索[J].2013（1）：69-71

[3]曹景年.生之謂性：孟子論性的邏輯起點.江南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J].2016（9）：12-17

[4]劉敬魯.孟子“性善論”的價值意蘊及其對社會治理的意義.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J].2015（2）：55-62

[5]江暢.論人性與人格.江漢論壇[J].2012（7）：34-40

作者簡介：

文小兵（1969--）男，碩士，益陽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人文教育與應(yīng)用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