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巧女：醉心公益的“中國女首善”

張銳

在國內100個城市建造100座秀麗公園，讓200條河流變得干凈而清澈，為中國打造100個世界級美麗小城，保護10000平方公里的自然保護地……，這些如同風景畫般的語言既非出自官方的報告，也非來自環保公益組織的承諾，而是發自一位名叫何巧女的非凡女子之口。駕馭著全球最大的生態企業集團，何巧女不僅要聚力沖擊市值千億的商業目標，更要悉心籌謀“心系地球”的公益大局；作為商界“鐵娘子”，何巧女解開了巾幗不讓須眉的成功密碼，作為“中國女首善”，何巧女立起了為富須仁的鮮明標桿。

花房姑娘創業記

一家七口人擠在一間不足30平米的土磚瓦房中，夏天沒有鞋穿只有打著赤腳，10歲生日時才得到了被視為禮物的一雙涼鞋，一年只有開學時才能吃得上雞蛋……，與許多同年代的孩子一樣，出生于浙江武義市農村的何巧女嘗盡了什么是貧窮的滋味。不過，讓父母非常滿足的是，在兄弟姐妹5人中排行老二的何巧女十分地聰明乖巧，這也讓他們給自己的女兒取名“巧女”多了不少的自豪。

巧女的父親何永彩在當地算是一個能人，同村人都一篇一律地耕地種糧，但何永彩卻偏偏搞起了花卉苗木的栽培種植，這在當時剛剛搞承包責任制的農村無疑是一個新的事物，而也正是在耳濡目染之中，何巧女對花卉植物獲取了啟蒙意識，且興趣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愈來愈濃。于是，高中畢業后，何巧女沒有做任何思考就報考了北京林業大學園林系園林學專業，而且大學畢業之后也如愿分配到了杭州市園林局工作。

僅僅是短短的職場新鮮感過后，刻板、沉悶的機關工作氛圍似乎再也沒有給何巧女帶去更多的興奮，于是準備托福考試以出國深造成為了何巧女新的目標。然而，第11屆亞運會在北京的舉行卻完全改變了何巧女的命運軌跡。作為中國舉行的首場洲際體育運動盛會，當時全民被自強與自豪的亢奮心情所激蕩，而為了給亞運會造勢，北京市舉辦了一場中國盆景藝術展，并且非常幸運地是何永彩自薦的盆景被選中進場參展，何巧女也跟隨著父親來到了盆景展的會場。大大出于自己的意料之外，何巧女發現在推銷過程中盆景藝術很受歡迎，一盆盆景幾百元的價格，買主竟然眼都不眨地買了回去。又一次沒有做過多的思考，回到杭州后何巧女向單位遞交了辭職報告。

再次來到北京并租下母校一間溫室當花房可以視為何巧女獨立商旅生涯的正式開始。先是南下廣州買回苗木在花房培育，苗木培育好后找到附近的高檔酒店和寫字樓，以每盆幾十元到幾百元不等的價格推銷給對方，當然，除了售賣方式外，何巧女同時與買方達成了租借協議，而且兩種方式都不用客戶自己維護打理，于是不少酒店與寫字樓都非常愿意與何巧女進行合作。同時，當時不少高檔寫字樓的商戶管理者還是外籍人士，何巧女科班出身，英語聽說格外流利，與對方溝通起來不存在任何障礙，于是很快拿到了京廣中心、國貿中心以及新世紀飯店等名牌樓宇的訂單，其中僅京廣中心的單一訂單價格就達10多萬元。

推銷盆景的同時，何巧女還發現了鮮花市場的生意十分不錯，于是又與盆景合作單位達成協議，在酒店與寫字樓中開起了經營鮮花批發的花店，同時還在位于北京朝陽區北部的洼里鄉建了鮮花基地，實現了產銷鏈的無縫對接。令何巧女沒有想到的是，僅僅靠著盆景和鮮花兩大產品的銷售，一年下來竟然凈賺一百多萬元，而這也算得上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乘勢而上。揣著自己的辛苦所得，何巧女在北京海淀區工商機關注冊成立了名為北京市東方園林藝術公司（下稱東方園林）的個體企業，經營范圍除了盆景與花卉零售外，還有花木種植、園林綠化以及插花工藝等業務。

然而，正當何巧女在商界起步之路上順風順水之時，幾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快要將她擊倒。公司成立的第二年，何巧女聘用了一名職業經理，專門負責鮮花種植與批發經營業務，可沒想到此人不僅引進了一批次品花苗，而且之后還攜款逃走，即便何巧女報案追蹤，但案犯也是猶如石沉大海而杳無音訊。為了挽回損失，何巧女又輕信開鐵礦能賺大錢的街頭傳言，將全部資金和家人的幾十萬積蓄悉數投入，可當自己發現這完全是一個陷阱時，巨額投資已有去無回。

對于這一段從未經受的遭遇，后來何巧女用“人生最艱難的歲月”來形容。苗木按照合同運進來，可沒有資金支付給供應商；協議簽好了，可沒有新的盆景交付給需求方；包括鮮花種植基地以及花店經營場所在內，何巧女竟然欠下了數月的租金。按照她后來的說法，自己當時“寫下了數不清的欠條，道了數不清的歉，也說了說不盡的好話”。禍不單行。債主穿梭不斷地追上門時，何巧女又突發急性胰腺炎住進了醫院。作為自己必須撐下去的希望，何巧女讓家人專門找來鄧穎超、宋慶齡等偉大女性的傳記，躺在病床上一字一句地品讀。也正是依靠著這樣的精神激勵，何巧女最終挺了過來，并開始重新尋找可以東山再起的機會。

從小到大的園林天地

西彥云：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必會為你打開另一扇窗。由于花苗質次成活率低，花房損失慘重，而且資金被卷騙一盡，何巧女為交不起花房租金找到了洼里鄉政府的領導，承諾自己愿意簽字畫押等將來好轉后將欠款一并還上。看著何巧女的真誠與堅毅，徒增惻隱之心的鄉黨委書記拍板答應了何巧女的請求。不僅如此，當時洼里鄉引進了一個地產商正在開發名為御園的別墅項目，臨別之際，書記順嘴試探著問何巧女：“你們公司能不能做別墅綠化？”“當然能啊！”何巧女沒有任何猶豫地做出了回應。接下來，在鄉領導的親自引薦下，何巧女與開發商有了見面的機會，東方園林也拿到了一根可以起死回生的“救命稻草”。

重新組織人馬，重新拉起團隊，編織方案草圖，所有這些看起來十分緊迫的工作何巧女僅僅用了不到半月的時間便已完成，接著就是與施工人員一起晝夜地摸爬滾打在工地上。從一草一木的種植，到一山一石的擺放，何巧女都要自己親自推敲；為了景觀別致多樣，何巧女會將別墅的窗戶一扇扇地推開，要做到開窗是景，戶戶不同，最終整體形成精品。也正是每款品種經過何巧女的親手調配，御園別墅的園林景觀成了大賣點，開盤就引發轟動。而更重要的是，何巧女發現了可以拓展與深挖的商機。

除了御園別墅是當時北京最高檔的別墅樓盤外，其實北四環、機場路一帶也興建了不少賣給外國人的外銷樓盤，而且工程檔次也不低。于是，在給御園別墅做配景的同時，何巧女還抽空深入到這些樓盤中，期間也與不少項目負責人混了個臉熟，等到御園別墅的景觀配置落地成名，何巧女再度回頭找到這些項目負責人，看著不遠處一手由何巧女推送出的景觀精品，許多樓盤負責人二話沒說就將園林景觀項目交付給了何巧女。按照何巧女后來的說法，從長安街上著名的東方廣場屋頂花園景觀，到恒豐花園、香江花園、中海雅園等知名樓盤的景觀工程，當時幾乎全北京的外銷樓盤園林都是東方園林做的，而且東方園林的知名度隨著業務量的增大在圈內與日俱升。

在國內，蘇州有著園林之都的美稱，而市區內的金雞湖又被譽為“蘇州的西湖”。當時蘇州市政府決定在湖邊建造金雞湖大酒店國賓館，這項工程也被定位成“華東的釣魚臺”，其重要性就不言自明。對此，蘇州市官方決定酒店園林項目實行對外招標，于是迅疾引來了上海園林集團、蘇州園林集團等實力強勁的國有園林企業瘋狂般地競爭。更為重要的是，長期以來，國有園林企業做市政園林，民營園林企業做地產園林，似乎成為了一種業務分割的慣性，因此，東方園林要切入市政園林，其難度可想而知。然而，憑借著設計新穎、成本適度等顯著優勢，何巧女硬是將這一視為“當代園林藝術制高點”的重點項目拿了下來。

從地勢的起伏，到花木的搭配，從流水的穿行，到山石的擺放……，接下來所要推開與裝點的每一個主體工程和細節的求證，何巧女都必須親自到場，親眼過目。歷時整整一年，當國賓館園林竣工項目最終交到蘇州市政府手上時，到場的嘉賓個個瞪大了詫異的雙眼。地形、植被有機搭配，濕地、石雕錯落有致，活水、花草彼此輝映，各種景觀要素穿插漸進，渾然一體，金雞湖大酒店國賓館很快震撼了整個華東園林界。而依靠著精品工程營造出來的知名度，東方園林又接著順利中標蘇州湖畔凱賓斯基酒店的園林景觀項目，以及北京T3航站樓、北京通州運河文化廣場、順義奧林匹克水上公園等系列景觀工程，完成了從地產園林到市政園林的華麗轉身。

與蘇州金雞湖大酒店國賓館園林景觀項目帶給東方園林的影響力一樣，何巧女拿下北京奧林匹克公園中心區中軸樹陣項目，從而為東方園林營造出的美譽度也不可低估。當時，奧林匹克公園景觀大道沿著北京皇城中軸線鋪開，并采用淺色地磚，顯得開闊大氣。但為了響應“綠色奧運”的口號，景觀設計者起初沒有選用大樹而采用了直徑僅15厘米的小樹。何巧女看到設計圖紙后，覺得用這么小的樹很難顯示出奧林匹克公園景觀大道的雄渾與氣魄，于是找到項目甲方負責人，提議更換大樹。可是，奧林匹克公園綠化工程的方案需要經過層層審批，并不是說改就改的。情急之下，何巧女表示自己愿意用直徑25厘米的大樹，但只收直徑15厘米小樹的費用，以保證整體工程項目的原有進度。甲方負責人雖然有很多的不解，但出于尊敬，還是愉快地接受了何巧女的建議。

一年多后工程竣工之日，何巧女和甲方負責人一起驗收，走在寬闊的大道上，雙方瀏覽著兩邊挺拔蒼翠的大樹，彼此都發出了嘖嘖的感嘆。的確，在奧林匹克公園綠化景觀項目上，何巧女并沒有賺到什么錢，但項目精品的落成無疑成為了擴大東方園林知名度與誠信度的直觀廣告。也正是在奧林匹克公園景觀工程的示范效應下，東方園林又接連拿下昆明蓮花池公園、濰坊白浪河濕地公園和北京康樂體育公園等項目，市政園林業務很快占到總業務量的八成以上，年營收近6億，且保持了連續三年兩位數的勁增勢頭，并為最終站到全球最大園林景觀公司的席位打下了較為深厚的基墊。公開資料顯示，作為登陸A股創業板的“園林第一股”，目前東方園林的市值突破了600多億，遙居全球同行業之首。按照何巧女的計劃，公司2019年要實現千億市值的目標，10年后將做到5000億的規模。

慷慨大方做慈善

何巧女身高不足1.55米，看上去不僅小巧玲瓏，而且周身也并不缺乏優雅。平日出門或在公共場合，何巧女常常留著一個齊肩內扣的發型，這種發型需要每日打理；不僅如此，何巧女還喜歡化妝，而且每次的妝容還非常精致。有人說何巧女很愛美，這一點連巧女自己也公認不諱，畢竟愛美是人的天性，而且愛美也沒有絲毫的過錯，何況何巧女釋放出的并不只有外在的美，還有濃濃的內在心靈之美。

按照何巧女的說法，49歲那年是自己“最糾結的一年”，但現在看來可視為是她的生命轉折之年。那一年，何巧女感覺自己進入了更年期，開始注重保養身體，也準備改變自己長久以來的612（每周上6天班，每天工作12個小時）工作方式，甚至還考慮到退休。更為重要的是，這一年東方園林自上市5年來首次出現業績明顯下滑，全年營收同比下降5.91%，利潤更是萎縮27.14%，而且股價破發。不過，壓力之下，何巧女并沒有踐行以上的理念與設想，而是選擇了另一種可以超越的方式——皈依佛教，成為上師阿字仁波切的弟子。作為皈依行動的實際表示，何巧女先是捐出了6000萬元支持活佛的公益項目，緊接著對外宣布，東方園林要成就善良企業，打造快樂職場，投身慈善事業。

應當說何巧女為開啟自己的另一種人生做了不少的功課。皈依的次年，在國內著名慈善人士、中國公益研究院院長王振耀的帶領下，何巧女首先來到了法國，在這個浪漫的國度，何巧女強烈地感到，法國家族傳承的不僅僅是珠寶、城堡，更有藝術氣質與慈善精神。接著，何巧女隨團來到了美國，拜訪了蓋茨基金會、洛克菲勒家族基金會等著名基金會，且有幸與比爾·蓋茨會面交談，其中蓋茨的一段直白讓何巧女有如身受洗禮。比爾·蓋茨告訴何巧女：“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是政治家可以解決的，有一些事情是企業家可以解決的，有一些事情是只有慈善家才可以解決的。當政治家、企業家和慈善家都共同努力的時候，才能讓世界更加美好。”在后來回國接受媒體采訪時，何巧女曾無數次念誦蓋茨的這段話。

實際上，精神皈依與國外慈善考察之旅只是代表著何巧女的進一步“頓悟”，因為在皈依的前兩年，何巧女就以“保護地球、保護大自然”為使命，捐資500萬元設立了北京巧女公益基金會，按照何巧女的說法，她希望將巧女基金會打造為“中國最有影響力的家族基金會”。觀察發現，自巧女基金成立五年來，其對外捐贈從沒有停歇，而且大額不斷，這里列出清單，讀者自會一目了然：

——2015年9月，何巧女承諾將通過減持股票方式，將個人持有的上市公司東方園林7630萬股票捐贈給基金會，按照承諾當日的股價計算，捐贈價值高達29.23億元，何巧女也由此位列當年《中國捐贈百杰榜》榜單的首位，并成為該榜單發布以來首個位列捐贈榜榜首的女性，同時也是首個捐贈額度超過10億元的女性慈善家，捐款額度高出當年中國首富王健林的8倍。同一年，何巧女與比爾·蓋茨、牛根生等國內著名企業家聯手發起設立深圳國際公益學院，并在接下來的兩年時間內向該學院捐贈資金超過2600萬元。

——2016年“世界環境日”，巧女基金會對外承諾，未來5至8年內向阿拉善SEE基金會捐贈1億元用于支持后者“任鳥飛”專項基金，以保護146塊候鳥棲息地，目前項目執行到第三年，累計撥付資金1500萬元。同年，在聯合國摩洛哥氣候大會現場，何巧女宣布將由北京巧女公益基金會投入10億美元致力于可持續發展，并投入1500萬美元成立種子基金，支持氣候變化和應對可持續發展，這也被外界稱為是巴黎協定生效后第一支專注于全球氣候治理的民間公益投入。也就在這一年的騰訊99公益日，巧女基金會拿出了500萬配捐給了60個環保公益項目。

——2017年，何巧女聯合5位女企業家創建了木蘭學院，并承諾捐贈3億元扶持女性創業，讓女企業家的比例從5%提高到20%；同年10月，在IUCN世界自然保護聯盟會議上，何巧女宣布將通過巧女公益基金會在未來7年時間里累計投入100億元人民幣，以維護生物多樣性；與此同時，何巧女及其巧女基金會加入“全球大貓保護聯盟”，承諾未來10年投入2000萬美金，在全球建立10片大貓種群保護地，并在非洲獅和中國雪豹保護方面開展行動。

簡單統計，短短的最近3年，何巧女所承諾捐贈的金額已經超過180億元，而根據《2017胡潤女企業家榜》，何巧女以265億元人民幣位列榜單第11位，這樣，其承諾捐贈金額已達其個人總資產的70%。當然，火熱的愛心也讓何巧女贏得了潮水般的喝彩與掌聲。在福布斯中國發布的《2017中國最杰出商界女性排行榜》中，何巧女名列其中，同時，IUCN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宣布何巧女為全球第15位、首位中國女性“自然守護者”；而在聯合國婦女署舉辦的公益頒獎盛典上，何巧女也榮獲“年度女性榜樣”的殊榮。

值得強調的是，何巧女做慈善并非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一種日久彌新的持久行動，標志性舉動是，東方園林已聯合中國人民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和北京林業大學分別成立了生態金融研究中心、東方生態戰略規劃研究中心、東方園林城市講席教授基金、中國生態文明研究院四個生態智庫，以推動環保生態學術研究。不僅如此，何巧女希望更多的人投身于公益事業。據悉，目前除了巧女基金會的員工70%都是東方園林企業派出的義工外，何巧女正在努力建設一個大自然保護公益生態圈，計劃巧女基金會未來十年發展200萬個人會員和200個戰略合作機構，并支持100個環保NGO（非政府組織）。

打造清澈的水世界

在何巧女關注與捐資的所有公益項目中，對于污水的治理應當說擺在了最為重要的位置。在何巧女看來，雖然東方園林在全國數百個城市打造出了不計其數的園林景觀，但公園或景觀建好了，仍然面對的還是一灘污濁的臟水。不僅如此，去美國考察中，可巧女也獲悉美國以前的河流污染也很嚴重，其中佛羅里達竟有5000平方公里的甘蔗地和制糖產業將河流糟蹋得不成樣子，但美國人通過水生態治理的辦法，做了250平方公里的人工濕地，最終將污染處理掉了。因此，解決水污染，在何巧女看來，不僅僅是建污水處理廠，而是要進行水生態環境的治理。于是，要“讓200個城市的200條河流清澈而透明”成為了何巧女試圖圓滿的美麗之夢。

其實，何巧女對國內水污染的擔憂一點也不過分。數據顯示，中國七大水系一半以上河段水質污染，90%以上城市水域污染嚴重，50%以上城鎮的水源不符合飲用水標準，40%的水源已不能飲用，為此，國家計劃到2020年要實現70%以上河流水質達到優良水平的首要目標，同時創建262個全域旅游示范縣。對照以上目標，東方園林已經在全國60個縣開始實施全域旅游行動，而且計劃做1000個鎮的污水處理，按照每個鎮月1.5億噸污水，東方園林近期目標是完成共計150億噸的鄉鎮污水處理。

關注治理結果的同時，何巧女更看到了水污染的最危險源頭——重金屬，為此，過去三年中，東方園林出資1.42 億元收購了吳中固廢80%的股權，拿出現金2000萬元收購了富陽金源銅業100%的股權，同時動用14.6 億元的巨資收購了申能固廢60%的股權。此外，東方園林通過現金及股份方式以9.5 億元收購了中山環保100%的股權、3.3 億元收購了上海立源100%的股權。簡單統計，五次環保并購東方園林投放資金高達30億。當然，通過系列并購，東方園林也大致補全了自己在環保領域拓展業務的基礎能力，按照何巧女的計劃，接手申能后，將把固廢處理規模擴大到100萬噸，同時吳中的規模也會擴展到五十萬噸至一百萬噸。而中山環保和上海立源分別是中小城鎮、農村污水處理以及市政給水處理、工業給水處理和工業污水處理的專業企業，東方園林的污水處理功能將因添加新丁而加倍放大。

其實，東方園林自身在水污染處理方面的能力也不可小覷。資料顯示，目前東方園林的研發人員總數達到了518人，在環保領域名列前茅，而且東方園林建立了一個擁有千余位優秀設計師的大生態產業圈技術平臺，網羅了大批水利生態專家、設計大師，平臺還下轄以國際合作推動中國海綿城市設計TT·ORIENT設計院、以綜合性的水生態及景觀規劃設計見長的利禾生態設計院等機構。更為重要的是，歷時五年的探索與轉變，何巧女建立起了稱為“三位一體”的水污染治理技術系統。所謂“三位一體”，指的是將河流的水治好，并治理干凈，與此同時，還要將河流兩岸的風景做好，簡言之就是構造出水資源、水環境、水景觀“三位一體”的水生態。

當然，面對著嚴峻的水污染，何巧女并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國家在金融創新方面推出的PPP（政府與社會資本合作）模式讓何巧女對治理污水更加地心有成竹，也讓東方園林在污水處理之路上行走得更加迅疾與穩健。數據顯示，繼前兩年東方園林累計中標PPP項目的金額分別達到330億元與380億元之后，去年東方園林獲得的環保水務治理相關業務中標項目達到了48個，金額更是增長到726.88億，創造了國內環保行業的單年訂單總額記錄，為此有人給何巧女附加了一個“3P女王”的稱號。

好戲還在上演。財政部不久前公布了第四批共計396個PPP國家級示范項目，其中東方園林的7個項目入選，包含5個水生態綜合治理和兩個全域旅游項目，總金額超過100億元。此外，簡單分析不難發現，與第三批示范項目相比，第四批項目的項目數和投資額分別下降了23.3%和35.2%，入選率從44%降至32.3%，再看看項目數在所有上市公司中名列前茅的東方園林，其抓獲資金的能力就不能不讓同行眼饞與佩服。

行文至此，筆者最后想強調的是，也許我們不能將東方園林視為一家景觀設計與制造企業，更不能將其定位為污水處理公司，否則太低估了何巧女的心中格局。其實，從何巧女皈依的第二年開始，東方園林也邁開了二次創業的步伐，其經營觸角伸至水環境治理、危廢處理、資源再生、土壤修復、全域旅游等版圖之中，相應地，何巧女手中的企業生態也分立為北京東方園林生態股份有限公司、東方園林環境工程有限公司和東方園林文旅產業集團三大組成部分。初心不改，公心難易，在大生態戰略的導引下，何巧女與東方園林的腳步如今又邁進了清潔能源、荒漠化、濕地草地、海洋生態的全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