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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總統魯哈尼11月21日宣布。極端組織“伊斯蘭國”(ISIS)已經被剿滅。伊拉克總理阿巴迪也表示,伊拉克已在軍事上終結了極端組織“伊斯蘭國”。但事情似乎并非表面那么簡單,很多專家認為,極端組織在敘利亞的有形陣地雖然正在被拔除,但并不能據此認為其被徹底消滅。一方面“伊斯蘭國”組織的核心頭目依然下落不明,另一方面被打散的組織成員很有可能化整為零,潛伏在平民與難民中蓄謀新的恐怖襲擊。
ISIS老巢被搗毀
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博弈,從來都是詭譎多變的。正如在美俄等大國并未明確表態的情況下。伊朗宣布剿滅“伊斯蘭國”,雖有戰場上的軍事勝利作為依據,但其中蘊含的深層次政治考量也許才是他們更想傳播的。
也正如“伊斯蘭國”的誕生,在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國際關系造就的產物。巴黎、比利時爆炸事件、俄羅斯墜機事件、歐洲揮之不去的難民問題以及中東地區每天都在上演的恐怖襲擊,都和這個團伙的陰謀脫不了干系。
ISIS的核心機構蹲守敘利亞、伊拉克境內的大本營,同時不間斷地利用各種現代化又個性化的方式在全球范圍內發展分支組織。
他們善于利用網絡上傳虐殺人質的恐怖視頻,有暴力傾向的遜尼派青年們好似瞬間被點燃。扛著被子就投入了恐怖組織的懷抱;他們也有專人全職負責曲解《古蘭經》和伊斯蘭教教義,定期在主頁上更新文章,極端虔誠的教眾們又呼呼啦啦地涌入一大批;組織內部才華橫溢的詞曲創作者不時發布蠱惑人心的原創歌曲,教徒們哼著哼著就被成功地洗了腦;而那些文筆好的則在各大論壇上和反對者、指責者們展開論戰,用自己不成邏輯的邏輯俘獲了一大群主動舉手做“人彈”的迷弟迷妹……
目前,敘境內的反恐戰爭已接近尾聲,未來敘利亞的政治藍圖如何“規劃”則備受各方關注。當地時間11月22日,俄羅斯總統普京、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和伊朗總統魯哈尼在俄南部城市索契舉行會談。三方就敘利亞問題的最新進展、出路等—系列問題交換意見。并簽署聯合聲明。
有分析指出。索契首腦會談是一次關于敘利亞問題承前啟后的重要會議,同時也是俄羅斯、伊朗、土耳其三國協調立場的一次關鍵會議。除了所占失地的收復。這場曠日持久的反恐戰爭的結束似乎也為盤踞在敘利亞境內各方勢力尋求戰略回報的斗爭打響前奏。
“對伊朗而言。‘伊斯蘭國的消亡不僅是軍事上的勝利,更是宣誓伊朗所代表的什葉派教派的勝利。”蘭州大學中亞研究所所長楊恕接受采訪時說到,“在反恐戰爭的‘戰績單上。伊朗是一個得高分的國家。伊朗在軍事介入地區戰爭的過程中,與伊拉克和敘利亞巴沙爾政權,包括庫爾德人的關系都變得更加密切。同時通過和俄羅斯的合作,提高了自身在地區的作用和國際上的影響力。伊朗需要彰顯自身是中東地區的一支重要力量,并在今后敘利亞問題上爭取一定的話語權。”
伊朗此次高調“搶鏡”似乎意味著,在“后伊斯蘭國”時代,伊朗以及同陣營的俄羅斯、土耳其,與對立的美國、沙特阿拉伯、以色列等國在中東戰略的攻防態勢發生變化。
據美國《華盛頓郵報》報道,在俄土伊三國領導人會談召開前,普京在索契就敘利亞問題與敘總統巴沙爾會面,并與美國總統特朗普、沙特國王薩勒曼、埃及總統塞西以及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分別通了電話。
美國政治網站評論稱,在敘利亞問題上,特朗普政府越來越像一個“旁觀者”,而普京逐漸掌握了敘利亞問題進程的主導權。在彭博社看來,“普京在敘利亞問題上已經開始用勝利者的口氣發聲。”
“隨著‘國土的消亡殆盡,‘伊斯蘭國利用極端宗教進行輿論動員的能力大大減弱,同時也無法如過往一樣集中訓練‘圣戰分子以參加恐怖活動。”但楊恕也指出,目前“伊斯蘭國”向“境外”疏散的有生力量仍是地區乃至世界安全穩定的重大隱患。在抵制“伊斯蘭國”成員回流和擴散的問題上。各國應在更大范圍開展程度更深的合作。
然而,當前各國在敘利亞問題上能否“齊心”仍是一個未知數。俄新社評論文章認為。敘利亞戰爭的回響不會很快沉寂。俄政治軍事分析研究所副所長亞歷山大·赫拉姆奇欣表示:“敘利亞在很長時間里還會是緊張策源地。”
“近幾年敘利亞境內的作戰主要是各國分別‘組團對陣‘伊斯蘭國,敘利亞政府和反對派之間的斗爭以及庫爾德人問題是次要戰場。在‘伊斯蘭國覆滅后,次要戰場是否會擴大規模提高水平,是現今較為棘手的問題。”楊恕說,“另一方面,當前美方陣營對索契峰會提出的方案態度并不明確,雖然美國表示愿意接受巴沙爾政權,但美國能夠妥協到什么程度,同時是否甘愿接受今后俄羅斯主導敘利亞的政治進程仍很難判斷。”
2017年3月,伊拉克和庫爾德部隊收復被ISIS占據的伊拉克第二大城市摩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