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帥
當全球目光聚焦到中美關系上的時候,正說明兩國關系正在對國際局勢影響越來越大。只是,人類文明已經告別了此前兩個世紀鐵與火的歲月,在和平的格局下進行經濟上的博弈,成為更多世界大國處理矛盾的基本方法。
中美貿易紛爭由來已久,恐怕這是中國國家崛起之路上注定要遭遇的關口,只是以何時遭遇、以何種形式遭遇,存在一定的偶然性。我們當然不希望在國家經濟復蘇初期就遇到兩國關系上的摩擦,而當中國已經成為全球GDP第二大經濟體的時候,貿易上的遭遇戰也會被賦予更多象征性的意味—西方國際關系觀察者會將它看成中國挑戰美國霸權的行為,而我們卻不需要理睬某些話語的弦外之音,我們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堅定和平發展的道路。正如外交部發言人所回應的那樣:“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會奉陪到底”。
我們要從歷史走向的必然性中堅定發展的自信,也要從當下形勢的偶然性里尋求策略上的靈活度。客觀來說,中國的經濟總量最早已步入世界前列,但我們的產業結構水平距離發達國家仍有較大差距。如何以短的時間,完成產業升級和經濟轉型,是中國這樣的后發國家面對的最大難題。環顧世界,后發國家從落后的經濟面貌脫胎換骨,還不是很難,按照基本的經濟規律發展,多數國家都能順利進入“正常”序列,但在向發達國家轉型中,卻很有可能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泥潭。
中國能否跳過這泥潭,就要看這“艱難的一躍”是否順利。保證其進程的順利,一方面需要國內科學政策的落實和延續,一方面也需要良好的國際環境,也就是所謂的“戰略機遇期”。中國近四十年的發展歷程,有1992年、2001年和2008年等“節點之年”,雖然歷史的航道激流不歇且布滿暗礁,但中國這艘巨輪在每個歷史關口都能逢兇化吉,相對穩定地實現一次又一次跨越。如今的中國經濟已不再是那個依靠廉價勞動力和過度能源消耗的發展模式,科技產業的比重增加,既是現實所需,也是未來的方向。但高新技術產業的上游階段,還多掌握在發達國家手中,我們要從對方的餐桌上分一杯羹,就無法避免貿易上的矛盾乃至沖突。
對此,想必多數國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個過程可能是漫長的,身處其中,我們每一個人都在見證歷史。這個過程是有挑戰性的,甚至會讓我們感到疲倦乃至陣痛,但突破式的發展自然是需要代價的,中國在過去曾走過不少彎路,付出過不少無謂的代價,而這些本來并非不可避免—既然歷史的前行注定是不簡單的,那就讓我們以足夠的信心和耐心來面對任何困難吧。